阴阳错骨爪凶狠毒辣,锋利无比,吴梦幻更是习练已久,造诣非凡,此时使出来,逼的三人有所手忙脚乱,唯有王天师凭借纯正阳刚的纯阳天功,配合厚重古朴的诛天灭地掌法,方能抵抗一二,吴梦幻连出几爪逼退上官求道和房缺命,直奔王天师而来,爪爪错骨,招招逼命,王天师失了两大帮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却不是吴梦幻之敌手。王天师鼓足内力大吼一声,“诛尽杀绝”一式,似猛虎下山,身体前扑,两掌合拢并拍,脑袋横甩,这一招是要将对手囊入怀中,双掌合击肋骨,以头猛击对方下巴,若是打的实了,当真是诛尽杀绝,再无生机。
这招奈何的了其他人,却奈何不了吴梦幻。缩地成寸,咫尺天涯,方圆数丈之内,辗转挪移,眨眼之间,转瞬即至,让王天师扑了个空。正待上官求道与房缺命齐上之时,吴梦幻大手一挥,将画卷掏了出来,高声喝道:“赵佶小儿,画卷在此,送你了!”说罢,手上微微加劲,扔出画卷,画卷在出手瞬间被分成四份,分别被掷向赵佶、房缺命、王天师、上官求道四人,自己转身向附近的房中奔去。
赵佶恼怒,喝道:“接住画卷。”四人飞身而起,接住画卷,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画卷,只是些白纸而已。赵佶勃然大怒,怒斥道:“给朕拦住他!”三名一流高手都没留住吴梦幻,其他侍卫更不是对手。吴梦幻身形飘忽不定,出手毒辣,阴阳错骨爪抓之则断,哪有一合之敌,眨眼间跑了出去,还伤了几名侍卫。
正在此时,又生异变。突然五六个百姓打扮的汉子冲了过来,守在外围的都卫府成员和赵佶侍卫非但没挡住,还被打倒了几人。几个汉子手里拿着约莫三四十斤的大桶,轻若无物。上官求道嗅觉极灵,远远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火油气味,打了个激灵,大声道:“是火油,快散开,护驾!”话还未完,几人冲了几步,大喝一声:“倒!”几大桶火油泼了过来。
数名侍卫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满身,只见一支燃着的火箭劲射而来,火油粘之即着,呼的一声火焰窜起一人多高,那些侍卫痛苦的在大火中翻滚。赵佶本身武功便是轻灵一脉,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房缺命等高手也是各自避开,大火却是着了起来,几十斤火油燃起的熊熊烈焰彻底阻住了道路。
王天师和上官求道带着都卫府成员忙着救火,又派人叫来几队官兵。官兵还未到,却是一排居民的房子又着了起来。赵佶怒不可遏,但又无计可施,拂袖而去。那几个偷摸放火的汉子竟是趁着大乱伺机溜走了,王天师仰天长叹,此次怕是都卫府难逃其咎,怕是某些有些有心人要对都卫府下手了。
几百人待干到深夜子时,终是将大火扑灭,平稳下场面。赵佶在皇宫中大发雷霆,龙颜大怒,竟然眼睁睁看着对方溜走,他连夜未睡,等着都卫府后来的成果。
几栋房屋都化为废墟,到处烧得焦黑一片,哪有什么蛛丝马迹,即使有也付之一炬了。王天师负手而立,满面愁容,揣测不准事情的走向。那人武功奇高,王天师平生所见,只有寥寥两人能与之匹敌,怕是上官求道能循迹追踪也奈何不来此人。他仰头看天,默然不语。
上官求道带着几名得力队员亲自勘察,约莫半个时辰,他在这排从西向东数的第三栋屋子里发现条地道,入口竟然在茅厕里面,蝇虫乱飞,臭气熏天。他高声喊来王天师,道:“王兄,此事恐怕早有预谋,你看这条地道,是早已修建好的,入口虽不隐蔽,但是难进,常人怕以为是贮存污秽之物的地窖,哪里想到有条地道在此。”
“上官老弟,这画卷事发突然,想来时间急促,地道不可能临时修的,只怕这群人另有图谋啊。”
“不错,必是如此。可是这突然窜出来一帮子好手,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唉。”王天师叹道,“当务之急是先探明这条地道的出口,给陛下一个交代,至于那些人,我发现倒是有些江湖上退隐的人物,你注意了没有?”
“换日法师司徒子,魔伞书生,那个魅惑妖女,都是江湖上曾经叫得上号的人物,我有预感,怕是要变天了。”上官求道细想了番交战的人物,均是有些面熟。
王天师精神一振,问道:“那司徒子好像逃了出去,若是我们能抓到他,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人的老巢。”
“似乎那还有两个孩子,已经不见踪影,若是司徒子带着他俩,想逃出汴梁难如登天啊。”说着,上官求道挥手叫来一名都卫府成员,如此这般,安排下去,主要查询客栈,旧房子等暂时落脚的地点。
“妙手空空,换日偷天,恐怕还得老弟你亲自走一趟啊,我看下面的小兄弟想抓他,难!”
“嗯,擒住区区司徒子还不在话下,倒是哪个势力能一下子请得动这么多曾经的高手,而且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驯,又如何能乖乖行事?估计大头领听闻风声,很快便能赶回来,由不得贼人如此嚣张。”上官求道愤愤的道。又道:“大头领武功出神入化,鬼神难测,定能擒住那人,我此生见闻,他仅在大头领之下。”
王天师微微摇头,不置可否。又道:“派人查一下地道的出口。”
“我已安排好了,不必操心。”上官求道说道。王天师微微点头。
良久良久,王天师盘膝坐下,开始练功。此时正是丑时,一日里阴气最重的时间,阴极生阳,他的境界已到此种地步,以阴化阳,是为纯阳天功。上官求道颇为诧异,道理虽然易懂,可是能练至这一境界的少之又少。
正当王天师练功之时,前去探索地道的成员回来了,领队的叫做钱真孝,生而善观地理,堪地形,望地势,料地位。此人肤色黝黑,虎背熊腰,钱真孝身形微躬,朗声道:“两位统领,这地道不长,简单明了,通向前面第三排的一栋房屋,同样的地道,还是茅厕里又是一个不长的地道,到了二三十丈远的一间房子,还是一个地道,又出去不远,这次却是从一个排水口里上来。”
“这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天子脚下,官府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算是我们的失职啊。”王天师叹息一声,从练功状态恢复出来。
“这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唉,几位头领只顾练功,感情都不晓得我们的职责所在了。”钱真孝心里暗暗想道,口上却道:“这些房子里均是空荡荡的,想来只是个落脚点罢了。据属下推测,贼人很可能利用地道先逃离出去,然后利用下水道逃亡城外,毕竟城门早已封闭,根据他们的地道的布置,恐怕此时已经从水道逃了出去。”
王天师默默听完,转身向皇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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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子故伎重施,带着孩子又辗转了两家客栈。最后跳出来,翻跃小巷胡同,走到一家卖油饼的铺子前,铺子不大不小,门前一个白发老翁,年过花甲,皮肤干涩,脸上皱纹满布。司徒子问道:“这油饼怎么卖?”
老翁道:“五文钱一个。”嘴唇微微翕张,声音干巴。
司徒子粗声道:“全包了,装到麻袋里。”
老翁抬头注视司徒子片刻,微不可及的声道:“进门左数第三个房间。”
说吧,老翁也不起身,坐着岿然不动。司徒子不言不语,夹着两个孩子,脚下移动,便闪进了屋子,当真如行云流水般。进了屋子,洁净如新,一尘不染。司徒子直接进了老翁说的房间,叫醒陆涯和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