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魏浩天从太师椅上起身,向李老夫子一拜,“小辰年少无知,刚多有冒犯夫子,望夫子恕罪。”
“哼。”李夫子差点拂袖走人,娘的什么事,一大一小两个混蛋,魏浩天那言语中的笑意他怎么听不出来。
“李公,学识震古烁今,学问渊博入海,德高望重,英姿潇洒,怎么会怪罪一小辈呢。”魏浩天那张冷毅的脸上带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贱。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啊,龙辰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魏老爹连哄带骗的把李夫子迎进屋内。
真贱,真无耻。恩恩,我一定要学着点。龙辰暗暗的道。
魏浩天看着龙辰居然还在发愣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个暴栗。
“老爹,你干嘛又打我。”龙辰揉着脑袋苦着脸说。
“还不快去,再弄杯水。”魏浩天板着脸道。
龙辰苦着脸去倒水,一边倒一边嘀咕着,是碗,是弄碗水,家里不是没杯子吗..
李夫子,黑着的脸上不由得红润起来,强行憋着自己的笑意。而魏浩天突然感觉自己的三叉神经好痛。
“跪下。”魏大叔硬硬的呼喝了声。
“哦。”龙辰缓缓的跪倒在地面上,心里嘀咕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什么。
魏大叔此时脸色终于转为严肃,看着地上跪着的龙辰,魏大叔不由得轻轻一笑,这小子。
“小辰,我最后问你。”魏大叔整了整情绪,死死的盯着龙辰道,“你确定你要成为修士吗?”
“照着本心说,机会就这么一次。”太师椅上的李夫子眨了眨眼,认真的说。
“我想。”龙辰低声道,3年了,看着其他孩子在哪里修炼,更有甚者都已修出气劲,他怎么能不羡慕,对于自己不能修炼,他怎能不委屈。
“修士傲立九天,大丈夫顶天立地。”魏大叔大喝道,“大点声,然你老爹知道你是个带把的爷们。”
“我想!!”龙辰颤抖着喊出了自己潜藏了3年的心愿。
“小子,过来给我磕三个头吧。”李夫子笑着看着龙辰道。
龙辰愣住了,他明白所谓的磕三个头是什么意思,三头一茶,信其教义,求师解惑,及为师礼,小山村的拜师礼。
“大叔,不不不,老爹。”龙辰木讷的转头看着魏浩天。
“臭小子看我干什么,你想修炼就拜,不想就乖乖的做我的混小子。”难言的情绪在魏浩天的眼中流转。
龙辰再也不迟疑,三个标标准准的响头告诉了魏浩天他自己的决心。
“小辰,今后啊,你就是我的弟子了。”李夫子接过龙辰敬来的水,一口喝尽。
“是的夫子。”龙辰低着头。
“我的名讳你是知道了的,我名为立,父母取意于大丈夫傲立立于九天之意。今日,你父赐你名,定尔命,为师便赐你字,安你心神。”李夫子的手掌轻轻的放在龙辰的额头上,“修士之路,逆天而行,集万千钟秀于一身,为师望你胜之不骄,败之不馁。今赐你‘子铭’为字。铭记终身。”
丝丝凉意在龙辰的额头流转,龙辰不敢去看,只是觉得李夫子这是是这样的威严,一种洁然于世的气息感化着龙辰的心。
光华渐渐敛去,李夫子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含笑着与魏老爹对视一眼,向门外踏去。
一步踏出,李夫子的身形在那一刹开始涣散,好似水墨画中等个墨汁在水中一般,缓缓地蕴开。
“老爹。”龙辰瞪着自己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好奇。
“去睡觉。”魏老爹很不耐烦的呼喝道,眼中却是带着笑意。
“老爹。”龙辰回到了土炕之上,又是一声呼喊。
“臭小子,有屁快放。”魏老爹瞪着龙辰道。
“李夫子,刚刚那样子是不是《清元诀》的招式啊。”龙辰眨巴着自己的眼睛道,他内心仿佛还在回忆着刚才李夫子离去的一幕。
魏浩天的嘴角不由狠狠的牵动了下,憋了好一会,终于很严肃的和龙辰说到,“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你好好学,绝对可以像你师父那样的。”
说完了,魏老爹担心龙辰再搞出点稀奇古怪的问题,怕了下他的屁股道,“明儿去学堂了,还不快睡?”
龙辰一惊,连忙闭上了眼。
魏老爹看着强行装睡着的龙辰,严重的冷硬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这小子,三年了,你忍了三年了,从来没有追问过我为什么说你时候还没到。
那东西都吸收完了哪里有会有困意,臭小子。
魏老爹心里嘀咕了句,带着笑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话说回李立,我们的李夫子,这时,他遭遇了他人身中第一次。
咳咳。恩,第一次的绑架。
李夫子被倒掉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上,雪色的长袍再也没有了那仙风道骨的感觉,凌乱且破损。
咳咳,很形象的表述下就是,感觉李大夫子现在是被强奸后没打死就被抛尸的那个尸。
“周倾岚,你这样是不道德的。还有你,娘的,装什么装,你踏马长歌剑气都出来了,还带个鸟蛋面罩,坑爹的吧,赵裁缝,老子和你哪门子不对路了,欠你的那两瓶酒老子明儿就还给你。你们也不用这样啊,娘的,现放老子下来啊。”
李夫子凄厉的申诉着这近常年邻居不道德的行为,但是还没骂完自己先软了三分,“快放我下来呗。咱有话好商量不是。”
“呦吼,有点血性。”狠狠地拍了拍李老夫子的脸,胖胖的黑衣女子拆下了面罩。
如果现在龙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惊奇的发现,此人就是他印象中跟那柔弱的周大婶。
“挺嚣张的嘛。”再拍了拍李立那已经黑掉的脸,周大婶对边上干瘦的黑衣男子呼喝道,“摘了,都摘了。这老混蛋都认出来了,还玩个蛋。”
“喋喋。”男子怪异的笑着,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罩,对着李老夫子笑道,“以前没来村子前,凡是见过爷的,都上去了,倾岚,你看,咱是不是.。”
冰冷的手指在李夫子的面颊上缓缓摩擦,直到李夫子脸色转为铁青。
“你们这样,王老知道吗?混账。虽然我是打不过你们两,但也不是不可以一搏。”李夫子扯着嗓子咆哮着。
“呀哈。”周大婶眉头狠狠地一跳,“很有脾气啊。”
周大婶伸出之前收回去的手继续的在李夫子的脸上拍击,“很有脾气啊,诶,不过你倒是博啊,你踏马倒是博啊。”
李夫子看了眼周大婶,瞪起的双眼瞬间就萎了,嘴里嘀咕着好男不和女斗。
边上赵裁缝聂老头子不由得对吊着的李夫子投来同情的目光。
“好了,倾岚,停下。”阴影中显现一个老者,老者做在一大青牛的背上,青牛缓步走到了歪脖子树下,“放他下来。”
这使得李夫子真的知道自己栽了,唉,周倾岚和赵裁缝敢在这堵爷,王老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们这样是不道德的。”下来后的李老夫子挺着腰板子又是一声控诉。
“好了,都坐下来吧。”老者便是王村长,王村长带头在树根处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以后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邻居,这样何必呢?是吧。”王村长苦口婆心的说着,但眼中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李夫子知道,今天这顿揍是白挨了,王老才是主谋。想着想着,李老夫子突然很想哭。这他妈什么事啊。
“所以。”王村长,眨巴眨巴他那双眼睛,脸色也转为冷硬,“所以,你,说说?”
“我说。”李夫子,垂了垂头,认命了的道,“浩天让我做了舟子的老师.。。”娓娓道来今天所有的事。李夫子也在心里长长的一叹,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家一起聊聊了。
随着李父子的叙述,王村长脸还是那个的笑容一点点的变多,周大婶脸上的怒气也是越来越显而易见。
“就这些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自己问魏小子去。”李夫子抱着脑袋整了整衣冠道。
话音落,就这样四人陷入了沉思。
长长的一笑终是打破了这安静,王老村长踏上青牛而去,夜风中留下这样一句话,“舟子的路,今后就让他自己去走吧,哈哈,三年的磨砺只为了得一颗道心吗?魏小子高,高啊。哈哈哈..”青牛独行,一步步都是这么的稳重轻盈。
三人目送着老村长的离去,李夫子起身长长一叹,月光下的雪色长跑更加的皎洁,“该教他的,我都给他了。你们可以安心。”言罢一步又一步向着村中走去,身行影留,神走幻灭,李夫子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周大婶与赵裁缝两人相视而立,默默地都不做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思绪。
周大婶转过身,“我也走了。这烂事老娘不管了。”愤愤的丢下一句话,周大婶肥胖身体像屁片落叶般轻盈的向远处飘去。
所以只留下了赵裁缝一人在村口歪脖子树下矗立,站在村口,赵裁缝望着村的大门,眼色迷蒙,遥想诸公当年.。。
“嗡”凝起一把银色长剑,月光的清冷反射在赵裁缝的脸上,照射出一道又一道的刀疤,剑芒吞吐,如长蛇,如蛟龙。若影若现最终开始涣散,一点一丝,好像有着什么压制着这吞吐的剑芒。
看着手中的剑芒慢慢的消失,赵裁缝笑了笑,“还是开始了,古源村啊。”沙哑的声音如夜枭的叫声,撕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