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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师

元明大陆尚武,何谓武,武及武力,修士的武力。

龙辰十分想要修炼,村里一般孩童都在他们5岁左右的时候便开始学习些许武艺强身健体。最不济的孩子也在8岁左右初识气感。

小山村里龙辰最喜欢去的,不是周大婶的那儿,而是这村里的学堂。

学堂教书,但更多的教授的却是《清元诀》。

《清元诀》由夫子教授,夫子姓李,单名立。龙辰从小身体便比同龄人健硕不少,但让人奇怪的是魏大叔就是不让龙辰修炼,龙辰一次又一次的向魏大叔提过想要修炼的事情,但每每龙辰提起,魏大叔都是告诉龙辰不可。

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一次又一次的禁止,这仿佛成了永远。从7岁那年开始,龙辰就时常趴在小山村书塾的屋檐上偷听,偷看李夫子的教导。那整整三年的时光,足够书塾中的人儿熟悉这个时常趴在屋檐上的同龄人。

龙辰羡慕那些可以修炼的同学,但却从未修炼果一丝一毫。只是因为魏大叔不许。

瞪着红透了的双眼,龙辰如野兽般的扑向一株小草,热情的抚摸着它的根部,“第220。《清元诀》爷来了。”

深夜,子时,一个少年如死狗一般趴在了村子里唯一还亮着灯的院子前,手死死的捏着竹篓的肩带,鼾声大起..

许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抖动层层的肥肉考验着那极尽脆弱的衣服。

女人就是周大婶,村口周家餐馆的主人,也就是周云儿的妈妈,又或者说是哪个月夜下黑影中的人。

其实,龙辰一直很怀疑两人的母子关系,每每清秀可人的周云儿与胖胖的周大婶慢慢的在她脑子里重合的时候.。龙辰都会打一个寒颤。

周大婶小心翼翼的将龙辰抱起,拥在怀里,缓缓的走向小屋。

怜惜的抚摸着龙辰的小脸,轻轻的把他在土炕上放下,周大婶的脸色不由得阴沉着,“小辰还小。”

“恩,挺小的。”屋内一旁耷拉着脑袋的魏大叔,迷迷糊糊的应付着,“那一天却还是快来了。”

周大婶,不语,最后看了眼床上蜷缩着的小辰,消失在夜色中。

魏大叔抬了抬头,从床底缓缓的掏出一个包裹。灯光下包裹布紫金光泽流转,给人以不凡的感觉。层层除去,魏大叔脸色开始肃然。

小心翼翼的将包裹中的物件取出,一件通体墨绿的古玉,古玉成果状,精益剔透,光华流转,翠绿的垂涎欲滴。

轻轻的将翠果悬停于龙辰的天灵,悬停,魏大叔的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幅度开始摇晃,天地的元气如河面般,而魏大叔手中的翠果便是那颗石子,石子入河,层层的涟漪如波浪般荡开,一丝一缕,划开了这天地的的秩序。

翠果,碧洁恒天。这一抹翠绿深邃而又宝洁,如慧光.。

“咔。”如鸡蛋般,魏大叔将翠果轻轻的磕在龙辰的头上,也不担心将龙辰惊醒。

宝色的翠绿光华,如流水般丝丝流淌,缓缓从果子中流下,如丝如缕,碧色恒天,翠如慧光。慧光掩映,射于龙辰的额上,点点滴滴,如诗如画,好不美丽。

一道诡异的红光慢慢的浮现在放一周的体表,疯狂额舞动着,好似嘶吼,好似抗拒着这,漫天的碧光。

异变在刹那间发生,路色的荧光如利剑般冲天而起,如欲破苍穹。

绿色的光华如丝线般将龙辰缠绕,丝线越来越多,层层缠绕。如蚕吐丝,融丝成茧。碧色的光辉照耀着小屋,入慧光般可人。

镇压!

魏大叔目光柔和的看着龙辰的那半张裸露的小脸,看着他被丝线缠绕,看着这可人的宝光,醉人的宝光映射着他脸上的慈祥。

缓缓的那把暗红色的长斧,魏大叔怜惜的再看了龙辰一眼,挥动手掌,轻轻地在龙辰的手掌上留下了一丝划痕,一滴鲜血艰难的渗了出来.

缓缓滴落在那长斧冰冷的刀锋之上,顷刻,消失不见.

月夜,黑色的夜枭在长风中长鸣。

雪色的长袍在月光的反映下格外的刺眼。长袍老者宛若闲庭信步般一步步走着,古有道:身影两相随。

白衣老者的身形与其影子也就是这般若影若现,最终落入这落魄小院。

“李公。”魏大叔,向身前的老者微微低头。来者便是,书塾夫子,李立,李夫子。

悠悠一叹,“小辰明儿就可以开始修炼了吧。”难言的苦涩在老者眼中酝酿,老者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冲天的荧光之上。

“恩,明儿开始。”魏大叔又是微微的低了下头。

“那你想过那一天终究是要来的吗?”李夫子用苍老的手抚了抚魏大叔,“何必呢?”

“雄鹰终是要靠自己去飞翔。”魏大叔脸上带着点点的苦涩,言罢,魏大叔微微一拜,“小辰近几日劳李公费心了。”礼毕,魏大叔慢步走入房中。

李夫子,一袭白衣在夜风中飒飒,眼中仿佛有无尽的故事,细细的品着这一拜。

我名李立,取意于大丈夫傲立立于九天之意。罢了罢了。

李夫子苦涩的笑了笑,或许,凡人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但,舟子,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啊。

一个用四年的坚持所作下的决定。

只是啊,真的太急,太短,太仓促啊。

老人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夜,神情略微恍惚。

这夜小山村中多少人无发入眠。

启明星在天际缓缓升起,李夫子抚了抚雪色长袍,踏入魏大叔的小屋。

魏大叔紧闭的双眸也在这一刻瞬间的睁开,轻轻的笑了,慢步走到龙辰面前,屈指弹额,手指轻盈,弹击不重,却又有着一定的规律,一次,两次,三次.。。见龙辰并没有醒来,魏大叔也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的弹着。

随着大叔的弹击,小院周边那隐隐的血色纹路一下又一下的闪耀着,忽明忽暗,照着大叔手指的规律。缓缓的血光开始向放一周的手臂开始汇聚,一道诡异的长斧装的纹路凝聚于放一周的手臂上,闪烁片刻,却又缓缓淡去。

龙辰睡得很香甜,前所未有的香甜,迷蒙的双眸确实在大叔的弹击之下缓缓的睁开。

“大叔?”龙辰迷茫的看了一眼满脸凝重的魏大叔,对魏大叔吵醒自己便是不解。

边上,李夫子见龙辰转醒,不由得和魏大叔相视一笑。挥手按于龙辰的额前。

龙辰只是感觉额前一凉,刹那之间睡意顿去,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大叔,向日草我都采完了,在背篓里。”龙辰一清醒,立马向魏大叔交接自己的任务,“等等,背篓呢?”龙辰发现背篓并不在视野里,一时不由得着了急。

“臭小子,算你完成了”魏大叔不由得被这货气笑了,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龙辰的脑袋。

“耶?李夫子你怎么也在?”龙辰瞪着李夫子道,你想想,你大半夜起床看到你床头坐着一个老头你会怎么想。

咳咳,恩这老头虽然长得不错是吧。呸呸呸,娘的,我在想什么。龙辰狠狠地自己也揉了揉脑袋。

“臭小子,过来。”魏大叔走到家中唯一的太师椅前坐了下来,对床上的龙辰喊道。

龙辰看着魏大叔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耍宝的时候,不由得认真起来,恭恭敬敬的走到魏大叔跟前站定。

李夫子看着龙辰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跪下!”魏大叔突然喝道。语气中的威严不容任何人质疑。

龙辰一愣,急急的跪倒,双膝与地面碰撞,发出一阵闷声。

龙辰心里很沉,从小到大,魏大叔从来没有让他跪过,魏大叔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随便下跪的除了女人就是软蛋。然而今天,大叔让他,跪下!

看着龙辰战战兢兢的样子,魏大叔不由得轻笑一声,“给我磕九个头吧。”

龙辰心里再是一沉,乖乖的磕完九个头,一个又一个,个个都是响头,知道自己的前额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小子,..。”

“大叔,我错了。”魏大叔刚想出口的话被龙辰急急地打断。

“大叔,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大叔,我错了,我不该偷看小云儿洗澡,不该在背后和小云子喊你魏老头,不该采药的时候偷偷地去书塾,我错了,大叔,我以后再也不说要修炼了。李夫子被他婆娘吊起来打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大叔.。。”龙辰一边说着,一边爬着抱住了魏大叔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李夫子走过来狠狠地给了一个暴栗,拂袖转身,给了龙辰一个大大的背影。要不是今儿事没完,这老家伙肯定拂袖就走。

好吧,李夫子怕老婆,这是大家谁都知道的。

“啊,夫子,你怎么打我啊.啊!”龙辰揉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却又吃了魏大叔的一个暴栗。

“臭小子,谁说了要赶你走?”魏大叔既好气又好笑的说。

“大叔你不赶我走啊。”龙辰揉着自己的脑袋更委屈了,心想着不赶我走还打我。

“哼。”魏大叔冷哼一声,“先把事情干完。”

“过来给我敬杯茶。”魏大叔敲着椅子扶手。

“大叔.。”

“你小子还墨迹啥?”魏大叔狠狠地瞪着他道。

“家里没茶叶啊。”龙辰委屈的眨着眼。

“咳。”魏大叔狠狠地咳嗽了一声,“恩,恩,那啥,我说的是水,过来给老子敬杯水。”

龙辰恭恭敬敬的端了碗水放在魏大叔跟前,对,是碗,就是一只碗。

魏大叔黑着脸喝了口清水。

“小子,从今天起,你叫我老爹。”魏大叔黑着脸道。“知道了吗?”

“啊?”龙辰揉了揉脑袋,“哦,好。”

看着龙辰傻乎乎的样子,魏大叔脸色更是黑了几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魏浩天的儿子,我就是你的义父。”

魏浩天?龙辰看着魏大叔的脸,这是魏大叔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不,不是魏大叔了,或许从今天起,他就是魏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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