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正商议要不要换成黑衣便服去刺探敌情。
幸好没换。根据赵祯分析的意思,换了会有万一被捉住并且有理由也说不清的错误,而不换就能换更多理由或借口月兑身。
“是不是错觉?苏菲不在,我还以来你家伙会更加没心没肺的。”钱星南对赵祯有半点欣赏的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说道。
但,赵祯则是全面嫌弃地拿开他的手,先出去。
“说真的,这种平起平坐的方式真叫人担心吊胆。况且苏菲也说了,他是一条变色龙,随时看不清他是会怎么一个样……”孙信光解慰他。
没错,赵祯都是装的而且还装得很好,对于能跑皇宫也是这人只放在心里高兴不已,平日还用各种怕死怕苦的作做和各样言语来修饰自己,让人没怎样看得出真意也没人怀疑除了苏菲很清楚他。
能说会演也是保护自己的很重要要素。
所以说得很好。他们三人刚潜入一间禅房,里面有很多古怪书藉和画卷,普通是不可能知道这些都有着什么样的意思,会以为纯粹属于个人爱好。可待到没多久,海印就来了。
这不像是说的巧合那么简单。
“皇上和您的待卫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这是……国师的房间?”赵祯马上变起小白那样干笑着说,完全是一副不知者无罪的样子。
海印一惯假装谦虚却眼神中藏有傲视别人的目光,笑了笑的点头算作回答:‘是’。
“那样啊。打扰了,朕以为这是书房,原本弄错啦。呵,想不到国师学识渊博,还爱好收藏敢以及博览群书、卷书同眠乃勤奋好学之精神也……看来朕要好好向国师学习才是。”收起四处打量房间的表情,赵祯依旧会镇定地夸奖对方,来减少对方的疑虑。
有点压迫紧张的赵祯不小心撞到书桌,左手不经意碰触到桌上那本做工精细的银白书皮的书籍时,瞬间心电感应地被连成一条线在手中一样,感觉很奇怪。指尖让他脸上有一点触电的表情。
“那里那里。让皇上见看笑了。”海印察觉到了,但他就是喜欢装没看见一样。
赵祯以太惦记这本书为由,还像不得了的发现一样,却要装作好奇地拿起手里,边看边说道:“这书甚是精致特别,必定世间少有吧。能否给朕拿回去细瞧?”
“皇上喜欢当然可以。这是贫憎的荣幸。”
海印看着这三人以为事情得手了,还满意离开的样子,才露出他那老女干巨滑的表情,或这只是坐享其成的开始。这本书他连翻开一页都没成功,另外尝试了水淹火烧,甚至炼化也不成,皇帝一掀就打开,而且就好像已见过里面的内容一样。
这说明值得让他们试试看,反正人也逃不掉。
赵祯他们带着书匆匆回去就是要确定书里面画的到底是不是苏菲手机里的妖怪们,却怎么也没猜想此书正是那手机。三人不可思议地把书翻起来……
“为什么这书的内容……竟要和那臭老鼠随身之物有如此相像?”
“我也不知道,但一碰触这书便莫名觉得异常熟识。”
“啊,真受不了。我们又不能像那只家伙——召唤出妖怪。可见我们是普通人啊,不可能会出现触手可及的怪事。”
就这样再怎么有些重重叠叠的疑问和讨论都没用,没有任何可靠的答案便打算睡下,而假扮贴身侍卫的只能打地铺的睡地上。
在没有人醒着的时候,书发亮了,散发出微弱的五叶光圈,就像暗示。
但在睡梦中,说来很奇怪的是,三人都在梦里面梦见苏菲和李恭声当日遇海印等人发生争斗的经过,还梦见苏菲是受到了三眼二郎神君的天罚才倒下,但更可恶的还在后面——化成木头被烧光的情形……
知晓内容的他们如一梦惊醒,吓出身体都有点冒汗了。起初大家都不知道三人同做一个梦,当相互对视了一眼全明白了。同时看着放在这里的这本书原来就属于苏菲,而且正是那奇奇怪怪铁板子手机。
这可是不得了的可怕事情。要怎么样才可以将海印绳之于法就更是个难题。
“这梦真的是奇怪。竟然能分离出来,但为什么会连人也一起烧了,虽然变成木头……”
“他们俩个……会不会已经死啦?我要再去一次那地方确认。”
“木已成舟,不能操之过急。总之,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我们要是这样轻易的出去真成笨蛋了。被发现了是很危险的事,所以我们应当从长计议。”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尽快查清实情。要是他们死了……绝对要拿这个妖和尚来填命!”
“时间已经晚了。但这命肯要填,可我们不能没实力就操之过急了。等通知了陈大人再说。”
大约过了三天之后,他们混熟这里的环境和摸清监视情况便趁机溜出国师府。想好要到苏菲和李恭声的出事地点查看一下。三人商量,二人同往,一人前去衙门知会陈大人搬救兵。
“没想到,堂堂的国师大人竟亲自带人出来。不知所为何事?或者,这是在抓捕什么犯人?”
果不出所料,就从赵祯拿着把剑守在炉口,钱星南跳进去查探,然后等他钻出来,海印等人便立即将他们两人重重包围。这不为什么,只为这个炉子有规定:不允许让人活着离开。而且他们可以开启手上那本戴有强大力量的银白书,在各方面想来,海印都不打算就此放过。
“皇上误会了。贫憎不过是在保护皇上周全,并无其他意思。”
“周全?这里诡异甚重,的确没有国师在身边是不安全啊……”
“少废话。干嘛要假惺惺再演戏,恶心死了。”钱星南扔出他捡到的金子和白骨,而他确实是个不懂得掩饰的人,所以向来喜欢开门见山有什么便说什么。说完队友又激起战火的挑衅海印,说:“看你做的事能不能被雷劈?大罪和尚,你这个引起公愤的一祸害看来声誉不够好啊。都将近没人不识你做过的坏事吧。快说,苏菲和李恭声到底是不是被你烧了?!”
“呵呵呵,公子不仅相貌俊俏,还能配得上聪明的脑袋瓜。也确实与我佛有缘,所以……”
“什么?摆着能让别人误会慈悲为怀的臭架势就这里自称‘得道高憎’,真是脸皮厚。”
“那就不要怪贫憎怀抱的善意。”海印只管语气温和不见一丝毒辣,可当他闭上眼像念经时……
钱星南还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生命危险。
有两条像吸血管的透明东西要海印身后伸向钱星南的肩膀上,就如同在剥去他的魂魄,样子非常痛苦。
赵祯认知海印在吸收钱星南的命时便焦急,见对方势力强大,而且这样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铲除的事,所以只好放剑求饶,以来求争取些时间,希望孙光信能带多一些官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