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都是自己争取的。初中时候,关于小堂子的两件事情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热爱跆拳道,块头也赶上了小堂子,可是每次我都赢不了他,因为我缺的是小堂子的那个胆。有段时间,小堂子带我看枪毙犯人,当然不仅仅是带我,是带了一帮小孩,甚至也有比小堂子年龄大的。可枪毙犯人的场景只有小堂子自己敢看,枪毙犯人在一片空旷的废墟地上,我们只能爬很高的树才能在远处看到,敢上树的没有几个人,并且大多都不敢看,我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爬上了树,我好奇,更多的是想证明我也很爷们,那次枪毙三个犯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堂子同学的爸爸,在树上,小堂子给我讲解着,小堂子告诉我,那些犯人基本上都应该是半死的,因为他看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一个人在行刑前能走的,都是被架着出来,正在说的时候,看见两个警察,带着口罩,把一个犯人与其说是架着,到不如说是拖着出来的,俩警察搀着人,那人的脚背拖拉在地上,头也是耷拉着的,两个警察把犯人拖到一群警察旁边,那些警察一字摆开,都带着口罩,然后犯人是站不住的,都得有人帮着固定头部,一个领导的样子,好像是点兵点将的样子,随机点中的一个警察执行枪决,我只能看到这个时候,都快尿了,差点没抱住树,我很快自己出溜下来。后面的事情是小堂子给我描述的,又是摆正头,基本一枪就解决了,因为子弹都是散弹,进入大脑会崩的四散开的,一般没有机会第二枪,用小堂子的话来说,没有执行枪毙的时候,那人基本就是死人了。小堂子很是佩服的说他那个同学的爸爸,是他见过最牛逼的一个人,自己是走出来的,并且还能看见是微笑的,枪毙的时候,不需要人帮助,并且是开了三枪才死去的,小堂子说这兄弟真爷们,我觉得还是小堂子爷们。
不过小堂子办了一件更爷们的事,我觉得他不仅仅是胆子大,还特立独行、敢做敢当。那年小堂子十三岁,李妈带着小堂子,去女同学家,见女同学和女同学的母亲,因为他的女同学怀孕了,都是小堂子干的,小堂子说李妈那会买好药,并且带了很多的补品,这个事情是不能外扬的,反正是小堂子从那件事之后,李爸就彻底拿他没办法,用小堂子的话来说,咋揍咋惩罚都可以,小堂子认准想干的事还会继续干。我们都羡慕的请教小堂子关于造小孩子的过程的乐趣,他一般人还不告诉。小堂子的很多想法和做法,对我无形中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他能自由的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我想明白了李爸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可能是李爸说的话我答应的我肯定会去做。最近我们还真又碰见了他的女同学,醉哥(就是小堂子)和我一起做足疗,醉哥很神秘的点了个技师姑娘,足疗时相互认出后,他们像谈别人的事情,相互一笑就都过去了。
在初中,毕竟我没对枯燥的学习没有浓厚的兴趣,和大多数人一样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发生了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情,但我这个成绩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中考的时候,我离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只差一分,读重点高中在我们市来说就意味着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能读大学,也就意味着因为一分之差我要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而峰回路转的是我读上了市重点高中,其中的原因是后来我的跆拳道教练告诉的,经过和如雪姐后来的沟通对比,我只能如下的还原我上重点高中的过程: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下午,边老师矮小的身躯,用自行车载着如雪姐急匆匆的赶往区教委,途中雨越下越大,多次因为路滑、风大、车快,如雪姐和边老师跌倒了又爬起来,艰难地骑行十多公里后到达区教育局。之所以这么急,因为高中录取名额还有一天就完全确认完成,边老师替我这个雷子着急,她找到了负责招生的领导,她把我多个爸妈的情况,把我三姐妹、鞍钢下岗的妈妈、鞍钢下岗的二流子男人的情况告诉了领导,她乞求领导,如果能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可能就从此救了一个家。领导刚正不阿地说他们有规定,边老师说的事情他们需要研究研究,边老师给这位领导跪下了,还有如雪姐也跪下了,她们流泪哀求,雨水顺着头发一缕缕的落下,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最后都是她们的泪水。领导最终被边老师和如雪的这份慈悲感动了,但他们说规则还必须尊重,然后重点高中的张教练考察我,并一下子相中了了我,最后把我作为跆拳道特长生,我才得以升入了市重点高中。高二张教练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痛哭流涕,眼泪哗哗的哭,很难受、心很痛;虽然我现在也没有读很好的大学,但是我可以骄傲得对边老师说,我没有给您老丢脸!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我亲爱的边老师和如雪姐在如雪姐读完大学毕业工作后过得并不是很好,以后我再说给你们听。初中的生活让我知道了真善美就在身边,也许我从中学会一点点那就是做人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