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题记《千年之恋》
跑回铁匠铺后,干将迅速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要离开。而绫绫看着干将的举动,好奇的问道:“师兄,你收拾东西去哪里啊。”
干将看到绫绫,突然想到要是莫邪来到这里,问起绫绫自己为问天铸剑的事情,绫绫一不小心说漏嘴就不好了。想到此,拉起绫绫道:“绫绫,你跟我一起去。”
绫绫不知干将拉着自己要去哪里,但干将拉她,她只有跟着而去。
十天后,在北国的冰封之地,一男一女踏冰攀岩在悬崖之上,步履崎岖。在如此的寒冷之地,俩人走的竟还额头微微冒汗。
这两人正是干将和他的师妹绫绫,他们离开铁匠铺已经十天了。在路上,无论绫绫问干将来这里做什么,干将就是不说,但来到这里后,绫绫已经感到似乎以前听谁提到过这里,只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再往上走一段,绫绫终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冰洞,从外面往里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而在洞外却矗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四个字——北国之疆。看到这做石碑时,绫绫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这里就是北国之疆,她早该想到的。师兄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玄冰锤。“师兄,你????。”绫绫不敢相信的望着干将道。
干将知道绫绫已经猜到了一切,也就再不隐瞒的道:“不错,我要铸名剑。”
“师兄,师父早就说过当一个铸剑师还没有能力和剑之魂沟通时,名剑是铸不成的。而且师父也说过凭你的资质再过十年一定可以做到,你又何必现在急着要拿玄冰锤呢?”
“是的,我来的太早了,提前了十年,可是师父也说过,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等十年。”
干将刚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绫绫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要铸邪剑,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绫绫的泪水伴着寒冷的冰雪落在了地上,泪水再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也化为了冰雪的一部分。
干将沉默了很久后,才慢慢的道:“在我的心中,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我只知道若是不铸成的话,问天就会死,问天死了的话,莫邪就会伤心一辈子。我不能看着莫邪伤心,我一定要让她幸福。
反正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好了!藏玄冰之锤的洞里面很危险,你就不要跟来了,剩下的路有我一人走下去就行了。”说罢,向洞内走去。可是刚刚转过身,却被绫绫从后面一把紧紧的抱住。一声微颤的话语在干将耳边响起。“师兄,不要,我求你了,我虽然不知道铸邪剑和问天会不会死有何关系,但是我知道你要是铸邪剑的话,你会毁了你自己的。你只想到了莫邪姐的幸福,从一开始,你可否想过你的幸福?”
干将一挣之下,竟未挣开绫绫的双臂,也未思到为何她会抱的如此的紧,于是,用力的用手一指指掰开她的十指,一步也未回头的向着洞内走去,走了很远后,像是回答自己一样,轻轻的道:“我的幸福吗?我的幸福就是?????莫邪能够幸福啊!”
听着干将的话,绫绫忍不住的在洞外大哭了起来,而此时,干将早已通向洞的最深处。
“我的幸福吗?我的幸福就是莫邪可以幸福啊!”这句话不断的响在绫绫的耳边。
“你的幸福是莫邪可以幸福,那我的幸福呢?”绫绫伤心的问着,可是这句话干将永远也听不到了。
干将进入深洞后,顺着冰封的道路一路往下而行,由于路面过于光滑,只能扶着墙壁慢慢的滑走,所以走的很慢。
三个小时后,也不知走了多远,但依稀却能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干将急忙赶上前去,以为已经到达师父所说的万年寒冰洞。
谁知,走过去一看,那些亮光是河水的水面所发出,水中漂浮着一具具的冰冻的干尸,干将不知在这么寒冷的山脉下怎么会有河水流淌,他细细的观望那些冰冻的干尸,发现这些干尸的手上都拥有厚厚的手茧,从这上面看,这些死者极有可能都是铸剑师,但这些人怎么会死在这条河里。
看到这个,干将自然知道这条河不简单,可是脑子里如何也想不起来他师父欧冶子跟他提到过这条河。
一条河会有多大的危险性,就算有问题干将相信自己也能顺利的过去。正当他抬起左脚想要从河底淌过去时,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踏在了水面上踏不下去。好奇之下干将把另一只脚也向水面踏去,但在他还没有迈出下一脚时,一块碎石从石壁上滑落下来,“咚”的一声,掉进了这条小河中。瞬时,那块碎石在接触水面的一瞬间就被冻结,只到发出清脆的冻裂之声。
看到这个,干将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右脚就这样抬在水面之上,不知该如何办是好。这时,更为严重的是他却发现左脚踩踏之处在慢慢的下沉。
接着,一股冰寒之气如利剑一般透过鞋底向他的感官袭来,容不得干将犹豫,抬起的右脚不由的向水面上又再次胡乱的落去。谁知,他的右脚再次支撑了他全身的力量,当他感到右脚又再次向下沉时,左脚再次胡乱的向水面上踩去,他一共踩了十二步,当离彼岸还有一小段距离时,这时,他才发现想要抬起的左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可是右脚的下落之势却不停,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办时,一声骨头冻裂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他的右脚的小指被冻裂。没时间多想,干将闭眼用手去按压水面,同样的手在接触水面的一刻,犹如按在地面上一般,稍许后,手慢慢的往下沉去,还好,干将的手在按压水面的那一刻,那抬不动的左脚竟抬了出来,手脚并用下,他的心仿佛被悬空一样,迷失了自我。再次睁开双眼后,才发现已经到了水的另一边。回头看着那条河,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左右脚的五指已经再无知觉,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却并无异样,望着手上厚厚的茧子,干将想也许是茧子的原因,让手指没有冻伤。
干将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细想其中的奥妙,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玄冰之锤,大步的向前走去。但他还没走多远,道路就又被2扇铁门所阻隔。
一道大门上写着:剑魂。
一道大门上写着:剑噬。
干将望着那道剑魂之门,久久痴迷。那道大门是每一个铸剑师都渴望推开的,能推开这扇门的都是些天下著名的铸剑大师。可是那道门注定这辈子不属于他,因为大门是不会为不了解剑魂之意的铸剑师所开启的。
干将摇了摇头,赌上一生的失望和沮丧推开了沉且重的剑噬之门。
在推开门的刹那,一道强光从门内射出,使得干将不得不紧闭上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才发现山壁全部被冰雪覆盖,耀眼的寒光从四周相互辉映。从山顶到山底一通而下,除了山顶上厚达十寸的坚冰冻结外,竟无遮拦。而经过岁月的凝集,洞内的冰雪也已经厚达百丈,正好与推开的门等平。
而在干将的脚下是百层厚的寒冰,从寒冰中透出一股红光,顺着这股红光望去,被红光包裹着的是一柄红颜色的锤子。干将不竟脱口叫道:“这就是玄冰之锤。”可是望着这百丈厚的寒冰,玄冰之锤该如何取出呢?干将拿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插入冰层,可是冰层的硬度已经超过钢剑的韧度,在接触冰面时,立然而折。
正在干将不知怎样取出玄冰之锤时,却有一阵刻薄之声传来。“小娃子,玄冰之锤乃是天外陨石每十年经特殊轨道落入这北国之疆中,经这百层之冰雪浸化,才而形成。历来非懂得剑魂之真意之人很难拿出。你想秉着自己的蛮力拿出,那是痴人说梦。”
干将听到说话声不由的一惊,他实在不敢相信在这狭小的石洞中竟还有一人,不由的睁大双眼仔细的寻找说话之人。
“我在你前面,你不用看了。”那种刻薄之声又传了出来。
干将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正前方,在一块冰块里竟冻着一个人的脸。只见这人的脸非常的小,小到只有一个人的拳头那么大,这人的身体被厚厚的冰层所掩盖,早已看不出来,早已经和冰连为一体。若不是她主动说话,谁都不敢相信冰里面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会说话的人。
那人虽被冻入冰里,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并未被冻僵,而是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笑容牵动着脸上的皱纹。因为脸比较小的缘故,皱纹一动,脸所有的部位都随之而动,她在笑,却笑的可怕,笑的人心寒。
干将被吓到了,望着这样的一个老人,他完全不知所措。“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眼珠子给你挖下来?”她早已看不见的手随着她的话似乎想要动一下的,可是就如空气般,只有话语。
见此,干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被冻在冰里,但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想到可能这位老人也是来拿玄冰之锤的才会被冻于此。急忙走上前去道:“老前辈,我帮你把冰给破开。”说罢,提着手中的半柄长剑想要上去把老人旁边的冰给破开。
老人见此,急忙的道:“你敢乱动,我让你不得好死!”干将认为老人误会了他的意图,急忙的道:“老前辈,我不是要害你,只是要帮你从冰里解脱出来。”
“你知道个屁,我在这冰里已经几十年了,身体早已和这冰融为一体,你若是打破这冰,身体立即就会随着这冰四分五裂。”
听了老人的话,干将惊的说不出话来,在这冰室里几十年,竟然还能活着,就算没被冻死可是她是吃什么的。
干将尚没有把他的疑问说出,老人就说:“你是来拿玄冰铁锤的吧!竟然从剑噬之门进入,真是不知死活。”
干将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想到老人在此几十年,一定知道如何能拿到脚底的玄冰之锤。急忙跪倒道:“既然老前辈知道我的来意,干将恳请老前辈教我拿玄冰之锤之法。”
“哈哈??????,果然又是一个来拿玄冰之锤的,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只不过要拿这玄冰之锤的前提之一是要用你的生命去交换,你可愿意?”
“我愿意,只求老前辈教我方法。”干将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可听说过,天下圣物,有名者十,玄冰居末,非炙不出的话语。”
干将摇了摇头,迟疑的道:“圣物、玄冰、非炙不出,什么是炙,”干将听的很是糊涂,只能再次问道。“老前辈,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拿到玄冰之锤。”
“很简单,要想破开这百丈寒冰,拿到玄冰之锤,唯有用炙,而炙,每个人都有,就看你能不能理解正确了。
干将听了这话,仔细一想。胡乱猜测道:“炙,难道是身体里流淌的血?”
老人听了这话,诡异的一笑道:“你说对了,除了用你自己的血,再无它法可以化开这百丈冰封拿到玄冰之锤。”
干将望着脚下被百丈冰封的玄冰之锤,一时呆住,真的要用自己的血去化吗?百丈的厚度自己的血恐怕就是再多,也未必化的开啊!
老人见他犹豫,讥讽道:“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可以拿命来换吗?怎么现在只是放点血就开始犹豫了。难道你不想拿玄冰之锤了。”
听了这话,干将已经顾不得想自己身上的那点血能否化开这百丈冰封,一咬牙提起剑锋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他的手腕上滑了出来,滴在了冰上。
老人看他此举,脸上顿时生出鄙视之意来,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干将的血慢慢流出,一时间,冰屋中只有“滴答、滴答”的流血声响。而干将却没有看出自己手腕上流出的血并没有渗入冰层只是在冰面上流淌。
就在干将感觉自己开始头昏脑胀时,后脑处却传来了重重一击,接着,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
“你怎么会这么的傻,血岂能真的化开这百丈冰封。就算真的被你化开,你还有命能拿来铸剑吗?你舍弃了自己,可是却不该舍弃的如此不值。”一句幽怨的女子声音响起在冰屋里。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干将的师妹绫绫,绫绫在干将进入冰洞后始终不放心,犹豫再三还是悄悄的尾随。和干将进入剑噬之门的时间相差无几。只是干将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玄冰之锤上,而没有留意绫绫的身影,但这些却被老人看的一清二楚。
老人听着绫绫的话语,重重的“哼”了一声。
绫绫慢慢的用手帕为干将包扎完后,生气的对老人道:“老前辈,你明知我师兄的血不能化开这百丈冰封,又为何要骗他呢?”
老人“嘿嘿”一笑道:“女娃子,这你就说错了,我可没有骗他,是他自己认为自己的血能化开这百丈冰封,我只是告诉他几句歌谣而已,想必刚才你在他身后也听的很清楚。”
绫绫虽知道老人确实不曾说过血能化开冰封取到玄冰之锤,但干将的行为确实是老人所鼓动,这分明是要致干将于死地,要不是自己果断的打晕了干将,恐怕干将致死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绫绫也知道现在干将要是拿不到玄冰之锤,一定不会罢休,而知道如何取出玄冰之锤的方法,看来只有在这里的老人知道,现在还一时开罪不得,只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跪在老人面前道:“老前辈,求你告诉我师兄拿到玄冰之锤之法吧!他来此,不像其他人一般,他一不是为名,二不为利,实在是因为一个不得已的原因,你就成全他吧!”
老人看着绫绫眼中的泪水,不为所动的道:“我和你们非亲非故,不论你们有何原因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随即,不论绫绫如何说好话也不再言语。
绫绫见老人不理自己,跪在地上的她望着干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面容,清楚的知道要是干将转醒后一定还会固执的用自己的血去化这百丈寒冰的。
在别无它法下,绫绫把自己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老人的面前,“咚咚”作响。口中喊着:“老前辈,你若是要见血,我用我的血来换,只求你告诉拿玄冰之锤之法,我师兄真的很需要拿来去救人的。”
绫绫的额头一下下的磕在老人面前,每一次抬起都带着鲜红的血丝,很快的她的额头上已经毫无完整的地方,百丈的冰封硬是被磕出一小块的坑来。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痴迷的说了一句:“女娃子,不要再磕了,我只问你,你喜欢他吗?”
绫绫听老人终于再次开口了,只是说的竟是这么一句话,让刚刚稍有暖意的心情又寒若冰封,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他喜欢你吗?”老人再次问道。
绫绫不知道老人问这些做什么,不由的神情一暗。幽幽的叹道:“若一个人心里装满了另一个人,不论你想如何的挤进去,你都会发现挤的越深,伤的越重。可无奈的是当你发现自己伤的重时,想退,已经退不出来了。”
“这又是为何呢?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结果注定是悲剧的。”老人似乎被绫绫的话触及到什么地方,眼中竟奇迹般的流下了几滴泪。“为什么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的傻人呢?”
绫绫看着老人的眼泪从眼中滴出,在落到冰上时和冰结到了一起。这时,绫绫突然感到和老人合为一体的也许不是冰,也许是泪。
“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在这里陪我十年,十年后你才能离开。只要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我就帮你把玄冰之锤拿出来。”
听着这个条件,绫绫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十年的时间对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绫绫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十年就是她以后的十年。老人提出的这个条件是什么意思,是故意刁难自己吗?还是根本就不想教自己拿玄冰之锤之法。
“非要这样吗?别的条件不行吗?”绫绫用近乎祈求的语调道。
老人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绫绫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干将,想到干将能为莫邪献出自己的一切。那么,她就能为干将奉献出自己的十年。
“师兄,如果你的幸福就是莫邪姐可以幸福的话,那么,我的幸福就是能够满足你的幸福。”
“我答应。”绫绫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