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守道在给李科长打完电话后,重新拿出李科长交给他的那只装着现场遗留物的纸箱,从里面拿出白紫君的那只紫色彩屏手机,他放在手上来回端详着,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了上面的一个健盘,乔守道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只见从手机屏幕跳出一则短信:“小心!那一老一少会有麻烦的。”
敏感的乔守道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发现发短信的手机号码特别熟悉,“133283288XX。”
“天哪——这不正是向红使用的手机号码吗?!”乔守下意识地瞪大了惊愕的眼睛,好一会,他才返过神来,随即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按这个号码拨通了向红的手机,在听到向红的声音后,他本能地想放下电话,但最后还是决定直面向红,把事情弄清楚,“是我,十分钟后绿岛酒吧见。”
十分钟后,他们在酒吧见了面,“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什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难眠之夜。”向红一身性感的打扮。
“感谢你的善解人意,喝点什么?”
“随便。”
“那就来两杯马提尼。”
向红拿出烟,乔守道为她点着。
“谢谢。”向红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谢谢。”
“说吧。”向红知道乔守道这么晚了把她叫出来一定有急事。
“灵儿也许并没有死。”乔守道说出了这几个字。
向红听了怔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警察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也许她还活着。”
“你怎么会这么想?警察找你了?”向红一下子警觉起来。
“是我找警察了,确切地说我刚刚和负责此案的李科长通了电话。”
“警察说什么了?”
“李科长说生还的可能几近于零,当然也不排除奇迹发生。”
“明白了,只要灵儿活着,情况又不一样了——对吗?”向红盯着乔守道的眼睛。
“不会有奇迹的,我去看过现场,一百多米深的悬崖下是每钞钟三十米的流速的大海,你知道灵儿不会游泳,根本没有奇迹可言。”
“你明知不可能,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念头?你心里一定很失望——对吗?”向红眯缝着猫一样狡黯的眼睛,“恕我直言,你有一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对吗?五千万的财产昙花一现——更像是一场梦——对吗?”
“你在嘲笑我人财两空?”乔守道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觉得之前自己真的小看她了,他在想怎么和这个女人交战才能得到自己所要了解的真相,“哦不,我在感叹命运的变幻无常。这是一场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哦?”向红也在探试着乔守道这边的底线。
“确切地说是谋杀剧,其实你早已预感到了,换句话说,我们都知道谁是凶手。”乔守道变换一个姿势看着向红。
向红吐出一串烟圈,“这么说车祸事故结论出来了?”
“是的。”
“也就是说姚野是在劫难逃了?这就是你让我出来喝一杯的原因?”
“总觉得有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谜。。”
“你指的是白总?”
乔守道的表情是不置可否的。
向红轻弹了一下烟灰说,“从酒吧离开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姚野,他以为杀了她就能得到一切,他真是大傻瓜。”
“你指的是什么?”二人交手,谁也不愿意先交底,都在打着太极。
“他怎么会是白总的对手呢?”向红冲着乔守道狡黯地一笑,“其实你在意的并不是他是否挨枪子——对吗?”
“你想说什么?”
向红看着乔守道,“你好象突然变得焦燥不安——为什么?”
“你的平静却让我吃惊,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向红冲着乔守道作了一个暧昧的笑,“其实你并不爱灵儿,尽管她爱你爱得发狂。”
“下面你恐怕要再说我爱的是唐家的财产。”乔守道摊开二手,“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吧。”
“至少我不脚踏两只船。”
“什么意思你?”乔守道脸上掠地一丝不安。
“嘿,”向红笑得阴阳怪气,“我只想告诉你,什么事都瞒不过白总。”
“我不明白?”
向红弹了一下烟灰,“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湖涂过,我想这也是白总为什么一直没让你
加入董事会的原因。”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能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吗?”
“我只知道脚踏两只船的结局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怎么越听越湖涂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问题是系铃人把这个答案永远带入了地狱。”
“可理由在活着的人身上。”
“你不会是说她认为我另有所爱吗?”乔守道反而被向红绕了进去。
“这个问题你心里最清楚。”
“有意思,好吧,那我问你,你在唐家姚家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乔守道把话捅破。
“嗨嗨嗨,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认为车祸和我有关吧?”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一定在想她在银行的那份财产公证归属人是谁——对吗?”
“那你认为会是谁?
向红认为有可能是给了她的女儿唐灵儿,“否则她就不会加上让唐灵儿做为她出事后的见证人公开这份文件。当然,也不排除把整个啤酒行财产归属在你的名下。怎么——难道你不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你真不知道?”乔守道笑得有些异样。
“我还以为她对你承诺过这方面的事呢。”
“是的,她是对我承诺过,”乔守道告诉向红,“但只是口头并没有立字为据。就好象我是唐灵儿的未婚夫但法律上却不予认定一样。”
“你好象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是吗?”
“如果这是一场骗局,那她算计的就是自己了。谁会设一场拿自己和女儿生命作赌注的骗局?”
“说得对!她似乎什么都预料到了,就像一盘稳操胜卷的棋局,但结果却出现了错位,留下了谜一样的棋局。”
“你参与了这盘棋的布局——至少你让她取代了‘金瑞啤酒行’的法人代表。我想她一定也对你有所承诺——对吗?”乔守道一语道破。
“是的,她答应给我一百万,遗憾的是她把承诺带到了地狱里。”
“也许就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难怪所有人都想找到钥匙。”
“这么说你也——”
“彼此彼此,很悲哀——对吗?”向红告诉乔守道,昨晚她在姚野之后也来到了啤酒行的大楼,只是她也和他们一样并没到那把钥匙。
“一百万?你梦想开一家自己律师事务所的代价。”
“是的,现在看来是一个永远无兑现的承诺。”
乔守道全明白了,“这么说关于变更法人代表的事是你——”
“谁能对钱说不?!这只能说我运气不好。”
“也许她会写在银行保险柜里。”
“也许吧,说到白总这盘棋,连你这么重要的马炮角色都不自信了,我一个小卒子又能得到什么?”
“你是说白总利用了我们?”
“我们不也在利用她吗?只是——这盘棋的收局好象失控了,或者说是被棋外人控制了。”
“棋外人?——你指的是谁?”
“你相信谶言吗?”向红看了一眼他的领带夹,然后用手抚摸着自己围巾上的那朵曼陀罗花图案,“就在昨天她送我这条围巾时,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她说了能量二个字!她说每个人身上都承载着命运的能量和大自然的因子。他们相互作用,并产生因果机缘。”
“听上去有点像神秘哲学。”
“更多的人宁愿相信这是一种巫术。”
“我从不相信巫术。”乔守道摇着头。
“巫术实际上是一种宿命,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对我说每个人都具备双重性格,植物也不例外,就像这曼陀罗花。”
乔守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领带夹上。
“我查了百科辞典,这花在中医药典上又称风茄子,她的花剧毒,但入药却能止疼治咳,我想这就是她解读的双重****。你看,这紫色的曼陀罗花看上去是那么美艳,我想白总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乔守道听着陷入了某种沉思,之后不断地嚅嗫自言自语着,“蝴蝶梦?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