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纷飞,年少的时光过得重复单调,在身体拔节作响,梦中看见自己翱翔天际,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飞剑,可是梦醒后,虽然自己毫无仙根,可是望着手中那红**地,还是掩不住的开心。
在第二个年头,九岁的苏修白终于凭借自己的力气在全力一击下,一根紫竹带着漫天枝叶,轰然倒下,竹叶落了苏修白一脸,苏修白欣喜于恒的抱着紫竹,向藏心院奔去。
“师傅,我终于砍下紫竹了,师傅!”
万长空点了点头,并无什么满意之色,随口说道:“接下来的书籍,就去背诵书屋里面的所有书籍吧,为师要下山一段时间,你好好看家。”
家并无什么好看的,神圣的道家,谁人敢招惹,万长空在今年,也经常出去游历,有时几天,有时数月,每一次离开之时,苏修白还是一如既往,露出念念不舍的神色道:“师傅,你可要小心,徒儿舍不得你。”
万长空一向少言,默然点头,少有温馨的摸了摸苏修白的额头,接过苏修白手中的紫竹,随着一阵光华包裹上去,一柄紫色木剑,焕然一新在万长空的手中,再递还给苏修白,苏修白欣喜接过。
万长空道:“看好了,为师只教一次。”
说着万长空跳到一片空地,青色仙剑自空间裂缝之中被他右手霍然拉出,一阵剑光如银河泄地,似翩然又充斥凛冽,每一束光芒都充斥锋芒之意,可是又毫无人间烟花的杀意,万长空故意将动作缓慢了许多,苏修白凝神聚意牢牢把记,完后,万长空收剑相问:“记住了么?”
苏修白点头道:”记住了,师傅。“
万长空闻言,有微微异色,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真能记住,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勤加练习,你无仙根,为师也不知道该再教你些什么,就在书屋里,自学去吧。”
说着,顿了顿,万长空似乎想到了什么,少有严厉道:“关于魔法的书籍,切记,只许了解,不可私学,知道么。“
苏修白心中一凛,一丝汗水开始在后背湿润开来,好在万长空也只是提醒一下,没有再注意,觉得该吩咐的都吩咐后,便化作一道剑光,破空而去,下山去了。
苏修白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随着心意,一丝火焰闪过漆黑的眸子,尚且稚嫩的脸上,迷茫之色像这个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
万历年第二个冬天,漫天雪花飘零不断,给整个山间换上了一层银装,执剑长老从来没有收过徒弟,门下只有苏修白一人,因为他还年轻,还不需要收徒,苏修白没有一丝仙根,也就没有向他教授过丝毫道法,苏修白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问过。
冬天,是整个鸣鹤峰的盛时,紫阳一派,数千弟子,齐聚一堂,考察弟子每一年的进展,一年一小比,四年一大比,今年的小比,被改为大比,因为时局动荡,红尘之地,纷争不断,江湖之内,因为外来文明,百家已喧嚣,再现当初佛教初入中土的景象,道家越来越有难以独善其身姿态。
由于苏修白没有丝毫仙根,也就只有去做一个看客,比武做的台子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准备各处,比武前期,出来游荡散步的师兄们,也都纷纷开始有紧迫感,开始闭关了,在道家,无论男女,皆以师兄相称,无论年龄先后,只要是同辈,也皆以师兄相称,以示谦虚和尊敬。
苔云小坊,这里是一个小小的集市,就在山脚之下,是鸣鹤峰的师兄们,自主建立的一个小集市,每到星期天,便会不约而同聚集到这里,交易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比如晶石,法宝,符箓,丹药,生活用品,也是应有尽有。
苏修白第一次摸到了这里,在完成师傅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后,苏修白心中就感觉轻松了许多,觉得那就是师傅对自己入门的考验,现在,苏修白才从内心中,自卑的认为,自己现在才算师傅真正的弟子了吧,毕竟,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毫无自保之力的普通人了。
集市人来人往,皆是门中师兄,擦肩而过,也********,苏修白还没有在山中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虽然一眼望去,也才数百人,可在清苦寂静的山中,已算是相当热闹了。
“快看,是那个没有仙根的废物,哈哈。”
这一听便是和苏修白同样同龄稚嫩的笑声,极为刺耳,苏修白寻声望去,不远处人流中,一个摊位旁,三个和苏修白同样年龄的弟子,当中那个长方脸,身材和脸型一样高挑的少年,极为挑衅的笑道。
旁边的则劝道:“修雨,别这么说,人间好歹也是执剑长老的弟子。”
这句显得更为刺耳,路过的纷纷侧目,但也不予理会,门中清苦修行,亦鼓励争斗,年长者,不禁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血气方刚,好整以暇的用神识关注。
被称为修雨的那位少年,快步上前,走近苏修白笑道:“我姓李,跟着我混好了,在年轻一代,可是无人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已经是凝液五段的修为了。”
周遭人群,闻听见这个小孩子骄傲的嬉笑,尽皆有些惊叹。
一个道人笑道:”看来今年的年轻一代,比我们当年,可要有意思多了啊。“
苏修白沉默,常年的静坐和读书,还有单一的生活节奏,专注砍竹,令他学会了用沉默应对一切,哪怕内心已经掀起了滔天不甘,以至于双手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李修雨不依不饶的挑衅道:”你说,你这么差劲,怎么还有脸待下来的,我挺好奇呀,哈哈。“
他的同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道:”快点回答呀,不然的话,我们可是会找你切磋的哦,毕竟是执剑长老的弟子,想必还是拥有不少绝技吧,哪怕没有仙根。“
苏修白道:”。“
”喂!你这是无视少爷我嘛?“
李修雨忍不住动手推道。苏修白被迫后退一步,脸色终是涨红,正欲按耐不住怒意的时候,一阵稀稀疏疏的谈话声,令李浩雨愀然变色,也令苏修白浮现好奇之色。
”是百花园的人来了。“
”是聆修清,那个孤傲的小女孩。“
”修雨,她可不好惹,而且喜欢管闲事,快走。“
李修雨神色从对苏修白的恶狠狠地瞪了眼,又变幻成古怪之色,忙不迭转身带着好友快步逃开。
苏修白好奇转身,入目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女孩,嘴角眉梢都像画出来的一般,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好看,苏修白望着一呆,后者却被他长久瞩目,看的恼火了,快步上前,一个暴栗,打在脑门上,引得哎哟一声。
聆修清被逗得一笑,然后又复老气横秋道:“没见过美女?刚才那个李浩雨是不是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欺负回来。”
苏修白摸了摸余疼的额头,道:“还没有欺负,被你打断了。”
苏修白低了低头,躲开了她的目光,不敢去看她的容颜,有些害怕,再多看一眼,就移不开了。
“谢谢你。”
聆修清失笑,道:“你倒是有趣,好像还希望被欺负一般。”
“没,没。“
聆修清忽然板着脸道:”怎么不敢看我,难道我很丑?“
苏修白嗫嚅道:”你不是不让,不让我看么。“
”哈。“聆清笑道:”好听话,既然如此,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苏修白老实道:”我叫苏修白。“
聆修清恍然道:”原来你就是苏修白啊,那个废。唔。“
苏修白故作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绕过聆清,迈步离去。
聆修清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俏丽的鼻头,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在她脸上覆盖,是被情绪感染了吧,路只有一条,聆清可没有其他路可借与他分道,一笑,又蹦蹦跳跳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