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理和奚以蔚沉默,见此,烟火无力地靠在奚以蔚身上,自嘲地说,“呵……看来……我是终究摆脱不了失去的啊……”
沉默了许久的弥漫着消毒药水气味的空旷走廊里响起几道脚步声,烟火望向来人,宗政爷孙俩带着小纪走来。
宗政崎看着憔悴的烟火一阵心疼,“孩子,你应该看开了……”
宗政崎前不久才知道烟火的母亲回来的事情,本来就想找个时间来看看,又听宗政景岚说纪简是烟火的另一个弟弟,而这一个噩耗又紧接着而来。
小纪在离烟火不远处驻足,虽然自己对亲情没什么感触,但是看着烟火这么伤心自己也感到凝重。
“小左,”宗政景岚走到烟火身前,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
烟火垂下眼眸,任凭咸涩的泪水在脸上放肆横行,她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一丝声音。
宗政景岚轻叹一声,她的倔强真是让人心疼。
这时,一个更恐怖的噩耗降临了。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这时按响了紧急呼叫,下一秒,她推开门摘下口罩,“病人呼吸停止,马上准备电击。”
烟火呆滞地望向被推进急救室的茶琴,护士们推着茶琴路过烟火身旁的时候,她看见了茶琴那张惨白憔悴的脸,岁月在这张曾经风华一时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烟火感觉不到过了多久,直到医生从里面走出了,烟火心里是多么希望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话不是“我们尽力了”,然而这一切都糟糕透顶……
当他们再次将茶琴推出来时,床上的人儿已经是变得冰冷。
烟火像个机械傀儡一般走到茶琴身旁,指尖颤抖着抚上茶琴的脸庞,“为什么……要再一次丢下我?明明……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你的啊……我……甚至都还没有叫你一声妈妈……你怎么就舍得离开我呢……”烟火的泪水落在茶琴眼帘,可那人儿却没有丝毫反应。
之后的半个月,烟火都是双目空洞,就连在茶琴的葬礼上,烟火也是无精打采的。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荒诞的梦……
这天上午,下起了瓢泼大雨。烟火迷茫地望着窗外,雨点和扬起的水雾携手在风中共舞,令人头脑清爽,然而却使烟火心中的悲伤更盛。
奚以蔚拉起烟火的手,牵着她来到天台上,豆大的雨点眨眼间就打湿了二人。
奚以蔚眯着眼,任凭雨水顺着头发划过脸颊,双手紧扣住烟火的双肩,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烟火,你就这么甘愿自暴自弃下去吗!你这样让小右和你母亲怎么想你!”
“呵……”烟火回以冷笑,“小右是因为我而死的,这还不够吗!我甚至从未对她说过‘妈妈,我爱你’,我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们挂念着我!”
“那么你就好好的,不让他们挂念啊!你就让他们放心地走啊!可是你在做什么?自暴自弃!你就是这样让他们失望的吗!”奚以蔚心疼她,他认识的烟火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