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雍容华贵但略显憔悴的贵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
她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两个丫鬟端上笔墨和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两位,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还请在上面签个字。”
明绣拿起来一看,无非就是要保密什么的,什么出了宁远侯府要守口如瓶之类的。
她还没有开口,瞿少桓已经站了起来,“侯爷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纸黑字的,瞿先生不会看不明白吧?”金氏轻笑了一声,扶了扶耳边的碎发,“说来,我也是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给弄怕了。好端端的来看病就是看病,非要学那些长舌妇出去乱说,搅得我耳根子不清净。不得不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你看病,我付钱,清清楚楚,对大家都好!”
瞿少桓道:“夫人的顾虑确有道理,只是……就算我们不说,也难保府中人多口杂……”
“先生多虑了,我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的。喜鹊,你说是吧?”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婢女跪了下来,连连叩头,惶恐不已,“奴,奴婢不敢!”
“你们呢?宁远侯夫人的目光扫向周围的侍女,她们通通低下头去,甚至还有跪倒在地的,口中连连说着不敢。
明绣心中冷笑,这女人好大的排场!
“那好吧。”瞿少桓唰唰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明绣无所谓也签上自己的大名。
两个人被带到了后院,明绣跟在瞿少桓的身后,看着他给躺在病榻上的少女诊治。
那张脸太过于苍白,只是一双唇却是如同掉到了墨里面染过的一样泛着浓重的黑色。
瞿少桓把了脉,又看看了她的眼睛,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明绣。
“你来看看。”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明绣没有多言,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地把脉。
她虽然学过这些,不过到底是理论上的认知,放到现在来说其实并不合适。
一边假装给人把脉,一边暗暗观察着病人的脸色,也翻了翻病人的眼皮,正觉得有些为难地时候,忽然她看到那刚刚握住的把脉的地方竟然有一团小小的黑色,然后转瞬就消散了。
明绣心头震惊,回过头和瞿少桓对视了一眼。
“怎么样了?”瞿少桓问她。
明绣摇摇头,“情况不是很好,看样子是中了毒。”
瞿少桓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看起来似乎不是大宁的毒药,反倒像是大昭那边的毒。”
“大昭的毒?怎么会?”金氏闻言就要晕倒过去,一旁的侍女干净扶住她,她缓了一口气道:“瞿先生,我女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金蝉毒。”瞿少桓眸色有些深沉,“如果是金蝉毒怕是有些棘手,就算是我父亲亲自出手,恐怕治愈的可能性也不大。”
“金蝉毒?金蝉毒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怎么还……”金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已经晕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