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瞿少桓的话,明绣沉默了,立在原地,“什么事情要劳您亲自过来?”她的话中,冷淡疏离的意味异常明显。
瞿少桓微微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明绣的神色有些僵硬。
“宁远侯府上需要一个炼丹师,我想你既然能够通过姚副院长的考试,想必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明绣挑眉,犹如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一样看着瞿少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瞿少桓点点头,“说不定这次之后,宁远侯就会成为我们医道院的又一个支持者,尤其是丹道术院说不定也会因此重新昌盛起来。”
明绣沉默了,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瞿少桓,摇了摇头,“其实,你我都明白,如果朝廷不明确表示支持丹道术院的话,这里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她的目光看向空旷冷寂的院子,“人往高处走,人心如此,又何必再做强求?我也想明白了,不管是医道还是丹道术,归其本源都是一样的,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分别?难道因为朝廷冷落丹道术就没有人修习丹道吗?如果那样的话,医道院每三年为丹道术举行一次交流会,即使已经脱离丹道术师身份的人还是来了,那又是为什么?”
瞿少桓看着她,寒风中的侧脸瘦弱而坚毅,他洒然一笑,又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愿去,那便我亲自去吧。还有,之前我叔叔的事情,我很抱歉。”
明绣看着他迈步离开,忽然心有所感,“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瞿少桓回头看她,“好。”
在去宁远侯府的路上,明绣坐在马车里,还在想着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竟然说出了要跟着去的话来。或许是因为忽然觉得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
马车穿街走巷,清风拂开了微微荡垂的车帘,明绣不经意地抬头,道旁的情景便映入眼帘。街上的人很多,卖东西的小贩也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瞿少桓顺着明绣的目光望去,“再有半月就过年了。”
“是啊。”明绣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过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过年了,每一次过年,她都是买了香烛纸钱,一边给师父和娘亲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地跟他们说着这一年自己是怎么过的。明年,只怕连回去看望都做不到。
瞿少桓见她情绪低落,也不再说话,一时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车夫的技术不错,马车很快就驶到了宁愿侯府的门口。
下了车,两个人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两位,请跟我来。”他们跟着下人来到一处偏厅,奉了茶,那下人道:“两位,还请在此稍事等候。”
瞿少桓安安稳稳地坐下,点了点头。
明绣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座下奢华的席垫和边角之外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