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捧着茶杯,看着袅袅而升的雾气,笑了笑缓缓道:“后来那州官的属官就去附近找大夫,可是那地方荒僻得很,哪里有大夫,最后就找到那卖狗皮膏药的。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可是没法反抗啊,被押着去的。路上口渴了,看到一个农妇在捶捣一种野菜汁,就去要来喝,味道苦涩,不太好。”
“等到见了那州官,那人是腿发软啊,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不出个方子不行,左思右想就想到路上那农妇弄的野菜汁。就让人找来这种野菜捣了汁给那州官喝下。州官喝了之后那是上吐下泻,但是就不咳了,不咳了之后,那病也就慢慢好了。后来这人就靠上了州官的关系,这也就如同那个算命的说的那样发迹了。”
芸香听得津津有味,平日里她是很少听讲故事的,一时间还陷在里面不能自拔。
“那野菜真的可以治病吗?”她问。
明绣笑道:“也许吧,但是我更觉得那只是个巧合罢了,就算能治病也只是误打误撞,谁说得清楚呢?再说,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当不得真。”
“这人还真是运气好。”芸香有些怅然地从席垫上站起来,“姑娘,我去厨房找田志了。”
“好。”明绣点点头。
芸香出去没多久,韩景潇就进来了,看到明绣还在看书,抽走她手里的书,“别整天就看书,伤眼睛。今日晴空万里,我们去草场看看吧?”
“草场?”明绣抬头看他,奇道。
“嗯,陛下给了我一个闲职,太仆寺卿,就是管马场的事,平时也不需要我去,反正都有专人打理。”韩景潇无所谓地说道。
“太仆寺卿?”明绣想了想也没个头绪,她对于朝廷的事情并不是很懂,尤其是那些官职,简直是要乱掉。
“好啦,没叫我去司农就是好的了,反正也不过是个应付的差事,陛下也知道我是个不管事的,就算有什么问题,无外乎就是罚俸咯。”他伸出手来,一把把明绣拉起来朝外面走。
“听说做将军的都很有钱是不是?”明绣问。
韩景潇点了点头,“打胜仗就会有钱,不过也有克扣军饷充实自己腰包的。不过,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明绣很不给面子地摇头说道:“这个很难说,不过想来一般被克扣军饷的军队应该很难打胜仗吧?连饭都吃不饱的士兵怎么能有力气杀敌呢?而且要是克扣军饷,他们一定会心存怨愤,不肯用心吧?”
韩景潇哈哈笑道,拍了拍她的脑袋,“难怪韦孟淳都夸你聪明,果然还是冰雪聪明啊,一下子就想得通透。”
明绣笑得眉眼弯弯,忽然又想起今天的事来,就把杨慧凤来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韩景潇停步子,顿了顿,道:“以后她再来找你你都不用理她,再说,过不了多久她就走的。”
明绣摇摇头,叹气一般地说道:“可我怕是已经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