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阁。
距离张子健被收为剑宗弟子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里,张子健很忙,忙得昏天黑地。他一方面要忙着各种应酬,另一方面自家的家事也需要他去处理。毕竟清河镇不知道多久没有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家门派收入门下的人出现了,这次张家骤然出了一个张子健,而且还是剑宗这种庞然大物的门派,熟知其中猫腻的当然懂得此时该怎么做。
斐睿的伤也在这两日的调理中好得差不多了。林重的那一踢当时确实很重,但天衍诀确实像小古所说的那样,有着一般功法所没有的功效。此时感受着体内真元流通时的顺畅无阻,他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盘膝坐在落叶间的斐睿微微睁开双眼,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经过此役后,真元反而雄厚了几分。”
“真的是修真白痴。你这次如此高强度地使用丹田中为数不多的真元本就是在打磨真元,知道为什么修真门派中许多陷入瓶颈的弟子都喜欢去找人切磋战斗吗,这就是原因所在。你这次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那谁还愿意拼死拼活找人切磋啊。”小古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鄙夷之意。
“嘿嘿。”斐睿有点羞涩的抓了抓后脑勺。
小古忽然郑重道:“这次你没被打死确实是幸运。你还是得抓紧时间将境界提升上来。”
斐睿苦笑道:“这我也知道,但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他语气微顿,然后接着道:“你说,那两人是什么境界?”
小古当然知道斐睿问的是谁,但他却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良久,他才沉声道:“看他单单声音便轻松破了林重的招式,真元凝而不散,至少都是金丹期的高手。他那个师弟没出手,却是看不出来,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斐睿听完小古的猜测,不由得下意识的“咝”了一声,看来也是颇为震惊,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筑基期的修士,与金丹期间差着足足好几个大境界。他感叹道:“金丹期的修士就厉害城这样子了。”
“你还真的是乡巴佬。金丹期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高手,想当年我主人,随便吹口气都能死个千八百个的。”小古继续打击着。
斐睿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吭声啊。”
小古大声道:“我…我…要不是你现在实力太差,我只能龟缩在这鬼空间里,还轮得到那两个小辈耍威风。”
斐睿却不再跟小古扯皮,正准备继续行功。就在这时,斐睿忽然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他微微一笑,便放弃了继续练功的打算,起身坐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上。
来的人当然是张子健。只是此时的他双眉微微皱着,头低低的垂着,整个人似乎都心不在焉。等到走到石桌前才回过神来,看见斐睿坐在石凳上,打了个招呼也在另外一张石凳上坐下。
斐睿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按理说,他实现了心愿顺利拜入了剑宗门下本是大喜事,现在的他应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还忧愁着一张苦瓜脸。于是,他只好问道:“张兄为何事忧愁啊?”
张子健望着斐睿,赶紧笑道:“没…没什么”
斐睿道:“张兄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张子健忽然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那二弟。我想你也知道这次林重为什么截杀你。”说完他看了一眼斐睿,见他面色仍是如常便继续说道:“我这二弟是在是混账,居然收买外人陷害自己人。但我纵然知道却不知该如何,毕竟我此次离家,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家中又只剩我那父亲和二弟,我却不忍见无人陪在父亲身边。”
斐睿闻言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在林重事件后,他便一直在思考林重为何定要杀他的原因,很快他便想了个通透,前身那个书童斐睿是个木讷懦弱的下人,不可能得罪人,而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要说得罪人最多就是张子林,而再联系一下清河镇上又有几个人能请得动林重来杀人,两者一印证,便很容易知道是张子林在其中捣鬼。
他原本还愤怒难平,甚至想杀了张子林泄恨,但一想到他是张子健的弟弟,而张子健这次救了他的性命。他便想着让张子健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刚才张子健一开口,斐睿以为他会为张子林求情,在听完了其中原委之后,他心中顿时有点释然,作为一个基本没感受过亲情的孩子,他心中也有一点渴望那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因此他此时对张子健倒是抱着理解的心态。但总不能因此便宜了张子林,这种做法可不是他斐睿的风格。
斐睿忽然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张子健一听斐睿如此说,赶紧道:“快讲,快讲。”
斐睿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物,那物事看起来就好像个铁镯子,他指着他镯子道:“这是刺心圈。你只要将这圈套在你二弟手上,我再传授你法诀,你二弟若是违抗,你只要一念法诀,他便会感到钻心疼痛。你只要将这镯子跟使用方法转交给张老爷,想必能制得住你二弟。这样也算是给你二弟一个惩罚,也不至于取了他的性命让你老父伤心孤独一人。”
张子健望了斐睿一眼,又望着桌上那镯子,道:“那他万一偷偷脱下来怎么办?”
斐睿一笑,道:“放心他脱不下来的。”
张子健这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我便多谢斐兄弟了。”说完拿着那铁圈子兴高采烈的走了。
这时,小古淡淡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你这小子倒真是有当神棍的天赋啊。那铁圈不过是你最近拿来连术法的普通器具,上面的法咒效用也就一个月的样子,你居然忽悠张子健用这招来降服那个所谓的二少爷。”这段时间为增强斐睿对道的感悟,小古给了他不少器具在上面进行简单的模仿刻画。而那镯子便是其中之一。
斐睿嘿嘿一笑,面色突然一沉,道:“此次本应该取他性命的,那东西就权当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时时刻刻都担心受怕,这样就不敢动歪心思了吧。再说,张子健被收为剑宗弟子已是事实,身上有一两件小玩意,别人也不会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