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仿佛看到了阿母和老爹,他们神色慌张,身体呈透明状,一直在我耳边说些什么,可我脑袋晕眩,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听不到。我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身体却软弱无力,忽然又看见了木玺,他穿着一身白衣,蹲下来在我嘴里放了一颗东西,之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顶白色蚊帐,此时我脑袋一片空白,想着上一秒天紫兰还在面前,这一秒怎么就变成了一顶蚊帐。
“小莜,你醒了。”
欢喜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向右看去,见央九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有几丝疲惫。他对谁都这样笑,除了东海三公主。
“央九,你怎在这儿?”
我坐起身来问到,忽又想起了木玺,便急着加了一句:“木玺呢,他没事吧?”
央九的眼神闪了闪,笑着说:“小莜,你一醒就提这么多问题,是要我先回答哪个呢?”
于是我陷入了纠结之中,想着到底要先知道哪个答案。
见我不说话,央九又笑了笑,说:“你放心,他没事。我找到你时,你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正好要去办点事,便让我照顾着你。”
“哦。”
我应了一声,心中竟有几分失落。
“小莜莜,你终于醒了!”
央九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女声打断了。
我朝门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站在门口,约莫十六岁,五官精致,一张脸长得小巧玲珑,头上插着一片黄色羽毛。
“你是……”
我盯着黄衣女子,在脑中搜索了半天,却没找到这张脸,不过她给我的感觉甚是熟悉。
黄衣女子走到我床边满脸苦恼地说:“小莜莜,我陪伴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她头顶的黄色羽毛,忽然灵光一闪,惊喜地说道:“你不会是金銮吧!”
黄衣女子笑嘻嘻地说:“是我呀是我呀。”
然后给了我一个熊抱。
央九见我们如此高兴,自知插不上话,便道:“你们慢叙,我出去一下。”
“央九哥哥,你快去休息休息吧。”
金銮对着央九说,然后又转向我说:“小莜莜你都不知道,你迷昏的这五天央九哥哥都没闭过眼,一直在你床边守着。”
“咳咳。”
央九咳了两声,笑着对金銮说:“满口胡言,那是因为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在休息,我起床后你还在休息。”
然后走出了房间。
“才不是呢。”
金銮对着央九的背影嘀咕道,遂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小莜莜,你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呀,这几天可把我担心死了。”
“额……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就是我遇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对手。”
这时我又想起了木玺,便问道:“对了,金銮,你有没有看到在我身边的一个男子?”
“哪个男子呀?”
金銮皱着眉头反问道。
“就是……”我思考了一会儿,说:“就是长得挺帅,穿着白衣服的那个。”
“哦,你说他呀。”
金銮嘟了嘟嘴,继续说:“哪里帅了,央九哥哥才是最帅的,那人还冷着一张脸,叫人看着就害怕,哪像央九哥哥这么温柔。”
此时我感到有无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不过听她这么说,木玺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我也就不再担心了。忽而想到了什么,便笑着说:“金銮,你该不会……喜欢上央九了吧?”
金銮跺了跺脚,红着一张脸说道:“小莜莜,你少取笑我了,我才不喜欢他。”
“还说不喜欢,脸都红了。”
我坏笑道,然后想起了一些事,揶揄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金銮,你不恼我吗?”
“我为什么要恼你呀?”
金銮偏着头不解地问道。
“你跟了我三千年都没化成人形,跟着央九一个月就化成人形了,你真不恼我?”
我说道,心里有几分自责。
“不恼不恼,一点都不恼,我最喜欢小莜莜了。”
金銮抱住我说。
“这娃娃,怎么动不动就爱抱人呢。”
我想着,忽然又想到了一月前的那件事,便问道:“金銮,你受伤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金銮皱着眉头道:“那天我在跟地上的蚱蜢玩,突然来了十几个魔族人,伯父伯母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又来了两个魔族人,一个是穿着紫衣的男子,一个是穿着红衣的女子,那个女子左边脸上还有一朵紫色兰花,我是被那个男子打伤的,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跟我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我心中划过一丝诧异,想到那紫衣男子,心情瞬间跌入了低谷。
夯白,一千年不见,他还是如以前那般爱穿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