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乌鸦嘴!”秦俊辉坐直了身子,揉着自己的腰道。这家伙才下来没几米绳子就给弄断了,相当于从顶部直接砸到底部,虽说这里的高度不到十米但也算是高空抛物了。我倒是快要解触地面了,绳子一断,整个人落到地面上,双脚勉强站稳。
“你说那些线咋就不能把我们给接住呢?”我把绳子解了走到秦俊辉旁边。抬头用手电一射,上面横七竖八的密布丝线,“难不成这东西还能自动避让我们!”
秦俊辉拍拍身上的灰,一脸懊恼的表情,“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上面那两人居心叵测啊!”
话说回来,张前进的为人我倒是清楚,那导演就不好说了。上面那主位上的椅子,四个人搬着都十分吃力,更别提那导演一人,肯定也有张前进帮忙,恐怕这两人都给控制了。现在我反而担心起他们的安危来,因为如果两人都给控制了,说明上面害人的东西依然存在,也可能那东西在下面,毕竟这里的丝线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搞不好哪跟就栓在导演或张前进的脖颈上。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他们俩,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这时,师父走了过来,他好像对上面两人的安危并不关心,“我刚才看了看这里的布局还算规整,没有被破坏过,这些丝线应该是后来布置上去的。”
秦俊辉站起来说道:“盛德庄开始被保护时,一批工作者对这里做了全方位的排查,确认了这墓室中只有将军和战马的一座冢,还有些陪葬品外,再无其他。”
“这些线应该不止是控制人那么简单了!”我说。现在越来越糊涂了,那张武的死牵扯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来,应该不是巧合,就算不是精心策划也一定有所算计。
“线有缠绕之意,这里的线分布不规整,就像是乱挂起来的一样,互相交叉让人理不清头绪,大概是想缠住什么东西。”师父说道。
“扯它一跟下来看看!”这秦俊辉抬起头就从空中乱抓,只见那些丝线开始在空中游走,有意不让他抓,他两手一齐才拽紧了一根,
“别乱动,免得出什么岔子!”师父道。话音刚落,只见整个地下墓室忽然亮起来,原来这墓室的顶部悬着一盏吊灯,这时不知怎地忽然亮了起来。光线透过密布的丝线射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那灯里的油可烧了几百年了!”秦俊辉感叹道。我笑道:“你怎么知道那灯是烧油的?”
“当初管理这里的人没经验,进来时还寻思把这灯给点着,后来搭了个梯子才看到那灯的全貌,当时有个工作人员,看到里面有油就掏出火柴给点了。”秦俊辉说,“没想到那灯油逆着灯托倒流了出来,你知道,这就像是漏斗里的酒回流到了顶部一样是不可能的事,可那油当时就流出来了全淌在这工作人员身上了,还带着火星子,当时整个人就烧起来了,往那梯子上直摔下来,那火怎么也扑不灭,人都给烧成灰了才熄了。”
“这些你怎么现在才说?”师父盯着秦俊辉道。
秦俊辉说,“这还不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我做为这的管理人员要负责任,况且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
“师父,你说这灯亮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话还没说完,师父抬起手来制止了我,我见他神色慌张,左顾右盼的。
“跑,往最中间跑!”师父大吼一声,前脚已经迈了出去。我和秦俊辉更是拔腿就跑。
忽然空中的丝线都燃烧起来,整个墓室很快被热流淹没。我们跑到正中的石椁处方才停下。我回头一看,一路上都是燃烧掉落的丝线,只是那火势实在奇怪,明明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丝线燃烧起来竟然跟经久不息,沿着我们跑过的路烧成了一条。墓室中的丝线虽然都在燃烧,但依旧悬在空中,只有我们跑过的地方坠落下来,这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还没喘过气来,只见那些丝线在空中自动结成了网状整个的向我们扑来。我们一时间没了对策愣在原地,我回头看像师父只见他盯着石椁凝望起来。我说,“师父,那火网扑过来了!”
“还真特么邪乎了!”这秦俊辉此时以及软在地上了。那些火网从四面八方扑来,直指石椁,我们哪里跑得掉。
“把这石椁的盖给掀了,快!”师父冲我们吼道,说话时手指以及抓着石椁盖的一角推起来。当下只能听师父的了,我和秦俊辉连忙照做,身后的灼烧感也越来越强。
“用力啊!”师父声音有些嘶哑。
“砰!”那石椁给我们推开了一角,只见一股浊气扑面而来,三人都被呛得退后好远。
眼看火网快要过来了,内心不免有些绝望,师父仍笃定的看着石椁,而秦俊辉直接摊在地上作等死状。
“呼呼呼!”那石椁中发出巨响,强大的气流瞬间喷涌而出,把我们未推开的石盖整个的给顶起来了。忽然这墓室里回荡起马的嘶吼,那些火网就像鼠妇见了太阳全都消失不见。
马鸣在墓室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这是那匹战马,它在守卫主人!”师父从地上爬起来。我也扶着地板站了起来,那秦俊辉惊吓过度,裤子湿了一片,正抱头在那抹眼泪。
“看来我猜对了!”师父又道。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十分疑惑的问道。
“李先生,是不是接下来就没事了!”秦俊辉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师父走到秦俊辉身旁蹲下,看着秦俊辉笑道:“这要看秦管理你坦白多少了?”
秦俊辉听了师父的话身子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您,您都知道了?”师父背过身去,道“这战马为何无故哀鸣,谁喜欢死后还少一只脚啊!”
“这,这不是我的主意?”秦俊辉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师父,我怎么一头雾水呢?”
“秦管理,现在想必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吧!”师父指着秦俊辉道。
“李先生,卖马掌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被他们蛊惑了!”
“你只管说就是了,别推卸责任!”
“我刚接管这里的时候,知道这下面有个墓室,当时就带人来看了,椁当时也给开了,战马的尸体我也见着了,当时我见那马掌上的蹄铁是不凡之物,乃是元朝制品,当时有两只,都是御赐品,大概是明朝时传下来赏了这个战死的将军的战马一只,这蹄铁一只流传在外面,一只就在这马尸上,虽然两只不在一起,但一只的钱个天价,我当时就和在场的几个人合计着给取下来了。”
师父正色道:“那马蹄是御赐之物,战马满身国魂你也敢偷!”
“当时是财迷了心窍,第二晚就后悔了,那马蹄铁给人偷了,我怀疑是同行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偷的,只不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些人都死了,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只见师父挑了挑眉,“直到来了个道士,定下了后院的规矩以后你才心安理得是吧!”
秦俊辉咽了咽口水,“先生这都知道,应该早有研究,那个道士就是布下这些丝线的人,当初盛德楼无数日夜万马哀鸣,自从那道士布下此局之后就风平浪静了,他还养了只老鼠在这,应该就是您所说的灰家,怕就是上面烧掉的那只!”
“你以为那个道士是在帮你,其实他是在害你,他布下此局是料定了有这么一天我们会进来,破了这局,那战马的魂也就出来了,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师父道。
“师父,您这么说,那将军的魂肯定也在这了。”我问道,“如果将军的魂也在这,这布局肯定也是为了限制它,如今这局一破,恐怕来的就不只是那匹马了!”
师父还没开口,只见这墓室中风杀大作,那石椁忽然震裂开来,一匹暗黑色的马一跃而出,这马比我所见的要高出一头来,身形巨大,马上还坐着一人,没有头,是那个将军!
“还我尸身来!”墓中四面八方都传来声音。
“你们给将军的尸体也偷了?”师父侧身问秦俊辉。
“怎么可能?”秦俊辉冷汗直流,这孙子又怂了。
只见马上的将军举起一把大刀,刀尖直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