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沦落至青楼，化名翠萍，靠卖艺为生。
在客人面前假笑示人。
眼泪是博得喜欢的最好法宝，而欲擒故纵是她惯用的手段。
直至遇到湛君瑞也是如此。
她过了许久也不能缓过神来，只会低喃着：“不会，不会，不会……”
转而紧紧抱着头，失声尖叫：“你们骗我！骗我！”
如果她能早点回去……
如果他们不会等着自己回家，拿银子寻了别的去处……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弟弟……”她眼神涣散，指甲紧紧嵌入肉中，却丝毫没有疼痛之感。
那个爱笑的小男孩，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糖人，就这样离开了，离开了。
“本公子也不想看你这般的，可惜……”湛衍慕摇摇头，心中也有些不忍。
“你让奴家做的奴家定会照做，只是奴家有个条件。”翠萍抬脸，眼中清亮，”奴家要亲手送湛君瑞上路！”
最后几个字近乎是从牙缝中咬出来。
“好。”湛衍慕身形一顿，应允道。
……
“哟，这不是若若姑娘么！”
见身着崭新衣裙的若若再一次踏入太医院时，一小太监凑了过去，全然没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还冷冷的嘲讽道：
“看样子是想再体验体验那事！”
说罢，不知好歹的向前凑去，手也探向她的前襟。
却被人直直拦下，乍一看是一些面色黝黑的大汉。
“各位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他笑着，瘦小的身板向后退去，面上也是一色讨好。
“断了他一条胳膊，丢去喂狼。”
若若斜斜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自他身旁走过。
那些大汉自是围了上去。
“都是做奴才的！能不能放过小的！”
“哎呦，别打脸！”
张全正在院中领着人搬运药材，对刚才发生之事全然不知。
“你小子发什么呆！现在是发呆的时候么！还不快点！”
见一小太监两眼直直盯着前方，走到他面前重重敲了他的帽子，训斥道。
“不是……总管……您……您看身后……”
那人脸色由被抓包的羞愧到看见什么惊恐万分的铁青，转变速度十分快。
“你小子中邪了？大白天搞什么！”
还没等张全回过头，一双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身后传来一女子的轻笑声：“张总管真是敬业呢！让本姑娘好找呢！”
还没等张全反应过来，一条带血的手臂就被人丢到了他的近旁。
“你们这些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若若姑娘来了也不知道跟咱家通报一声！”
张全一脸不悦，却是谄笑着将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摘下来，塞入若若手中。
“果然这镯子还是戴在若若姑娘手上好看，瞧瞧姑娘这小手。”
“此等下品饰物，也配得上本姑娘？”若若手一挡，那镯子便落在了地上。
白玉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成了碎片，闪着异样的光芒。
连带着眼前的若若也看着越发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