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卡还活着?你是说他穿过了气泡光膜之后,并没有死?”言歌问。
“对。”星澈回答说,“第一任首席管理员,乔本先生,将边缘行动的前因后果全部删除,包括十万帕根勇士的消失,也杜撰成了现在的版本。至于尤卡传递给他妻子的信息,毕竟只是一个旋律,什么内容都没有,我们也无从查起。”
了解真相的雨落十分难过,“我们帕根家族,为什么要背负这些?如果他们是为了一个伟大的任务而牺牲,为什么不写进历史?难道边缘行动是见不得光的吗?”
“我猜,未必是见不得光,乔本先生大概想掩盖一个什么秘密吧!”言歌说。
“没错,因为他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为什么发起这次行动。”星澈说。
“啊?对哦,他为什么发起这次行动啊?”我说。
“人家都告诉你不知道啦!”言歌对我说。
“咱得分析分析吧,比如,气泡光膜真的是宇宙的边缘吗?如果真的是,尤卡穿过了宇宙边缘又去了哪里?如果尤卡的妻子在临终之前听到的旋律不是她女儿的恶作剧,就证明尤卡在气泡光膜里面或者背后的世界,还好端端地活着啊!”我说。
“问的好,我认为是宇宙边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气泡光膜让十万帕根勇士都受到了感染,还发生了变异,这太奇怪了,它很有可能只是一种神秘的宇宙异象。”星澈说。
“到底为什么要派舰队去?”言歌问。
“对哦,这也是一个巨大的BUG啊!如果只是为了找到宇宙的边缘,没必要大张旗鼓地把那么多人送过去吧,总不会是为了凑热闹吧?”我说。
“哎,你们的这些疑惑和猜测,我们每一代的首席管理员都有过,所以才迟迟没有把边缘行动这个词条完全删除。可是,初始的记录已经被乔本先生抹去,他不希望再有人去执行边缘行动。”
“那么……至少把帕根的词条修正过来吧?”雨落问。
“对于帕根家族的不幸,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可是我真的无法修正词条!边缘行动一旦被公开,我担心有更多的人去研究气泡光膜。如果宇宙中任何一个人被感染了,变成了怪物,他就会威胁到整个宇宙。你明白吗?”星澈十分诚恳地说。
“确实很复杂啊,十万帕根勇士的牺牲,才得以保守这个秘密,简直太残酷了。”言歌说。
“其实我,我就是尤卡的后人。”雨落又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如果我是你,我也想知道真相,想穿过气泡光膜去看一看,亿万年之后的他,还在不在?”我说。
“可惜我没有坐标,否则,我真的会去。”雨落说。
“乔本先生删除的内容,无法复原吗?”我问。
“能啊,F知道一切,你自己问吧。”星澈说。
“你又说起这个,不是在难为我吗?F压根就没有搭理过我。对了,《第一启示录》有没有写,如何才能够摆脱F啊?”我问。
“你死了就可以摆脱了。”星澈说。
“啊?言歌,他诅咒我。”我说。
“不是诅咒你,第一个与F亲密接触的洛士哈潘人,把F交给了费萌人之后就死了。言歌,你很清楚的啊,F一旦离开宿主,宿主必亡。”
“是的。真相只存在于你的大脑中,然而你的大脑似乎无法和F建立连接……不对啊,第一个和F沟通的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言歌说。
“像传说一样遥远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啊。”星澈无奈地说。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真相。”我转身对雨落说,“你也别难过了,真的,我相信尤卡一定是个特别好的人,他要是活着,他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人是个爱哭鬼,对不对?再说了你不相信任何人都好,你总要相信他的选择吧,他选择穿过他认为的宇宙边缘,没准是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雨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言歌又和零交流了一会儿,上传了他最新整理的信息给零,然后就和我一起告别了星澈和雨落,返回飞船。
“言歌,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新想法。”我说。
“什么?”言歌问。
“你说,这个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在哪里?”
“故事?你以为星澈讲述的只是一个故事吗?”
“毕竟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特别特别神秘的故事啊。”
“如果你是故事里的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哎呀,我现在是局外人嘛,对故事里的人的内心世界确实做不到感同身受。我就是觉得吧,尤卡和他妻子约定的那个暗号,是故事里最迷人的地方。”我笑着说。
“所以呢?”
“所以,不如我们也预设一个暗号吧,万一你和我分散了,就传暗号呗。这个暗号,要考虑到说不出话的情况,太复杂的暗号像摩斯密码之类的我也不会,还是音乐旋律比较适合我。”
“音乐?好啊,你喜欢哪一首歌啊?我可以教你用不同的方式来表现旋律。”言歌说。
“那必须要原创的才行,这样吧,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们中国古代啊,习惯用平仄来区分韵律。嗯,我们的暗号就是‘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如何?”
“是这么唱的吗?”言歌显然被我的奇葩音乐才华给震撼到了。
“是……吧?”我毫无自信地回答。
“行啊,都听你的吧。”言歌说。
“接下来我们的行程是?”我问。
“该去会一会赴神之约的那个神了。”言歌说着启动了飞船,冲向宇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