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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间的钟(一)

我叫若辰,出生于1989年,6岁的时候,我开始有“前世记忆”,唯一知道真相的是简奥,那一年我还遇见了Loranos,二十年之后再次与他相见,我叫他言歌。和我一起长大的影子,伴随着天水之行的结束而消失,在一千年之前的世界里,我认识了秦瞻秦思远。在重返正常生活的第一百天,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却坐在我面前,大口喝着铁观音。

“你真的是思远吗?”我已经第三遍问面前这个和思远一模一样的人了。

“我怎么可能欺骗若辰姑娘。”思远说,“我不远万里,错,是不远千年,来到姑娘的身边,又为何一句寒暄都没有,只顾着怀疑我?”

“那天,言歌做了什么?”我把话题转移到最令我困惑不解的事情上。

“他手上拿着什么,在你面前一晃,你就晕了过去。本来我想着言兄一定是略懂巫术……”

“说重点!”我打断他的臆想。

“好,别着急,我见言兄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就重新打开了一面光粒墙,他把你交给影子带回了光粒墙的另一边,却嘱咐说让我赶紧回去,忘掉你们。我……”

“等等,你说是影子带我重返现代的?”

“对啊。”

“那你又是怎么来到现代的?难道说你没有听言歌的话自己偷偷跟着过来的?”

“倒也不是,虽然很舍不得你们走,但是我也清楚,自己毕竟与你们是不同世界的,小题姑娘的经历我也见识了,又何必强求呢。我独自回到家,却也百无聊赖,忽然一日,我又看到一面光粒墙,我想躲得远远的,可是我无论走到哪里,那面光粒墙始终跟着我,而且只有我能看见。”思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尽管内心十分忐忑,然则命运如此,我还是走了进去,未曾想光粒墙的另一边,却是你家的门口。”

“这……这太难以置信了吧。”

“我也不相信,直到刚才你开门的瞬间,我才相信,原来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别扯宗教信仰行不?”

“啊?”

“算了,你也不懂。简奥快要回来了,你自己跟他解释你是谁。”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简奥听懂了七八成,他阴沉地盯着思远看,再转向我,一副不可思议状。

“若辰,你雇他一个小时多少钱?”简奥问我。

“你怀疑我?”我望着简奥,不想再多说话。

“我以为你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了。为什么就非要纠结过去的事情呢?我不管他是谁,他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简奥指着思远说,“滚出去。”

“简奥,你干嘛?他是我的朋友。他一个古代人,你让他去哪儿?”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简奥特别傲娇地对我说,“你宁愿相信他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我真的好伤心。总之,有他没我!”

“他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你让他睡大街啊?算了,今天先安排他睡客厅,简奥,别这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啊。好嘛,明天我还要开签售会呢,拜托!”

在我的死缠硬磨之下,简奥终于答应留思远过夜,不过是锁在客房里。

次日清晨,我的新书签售会如火如荼……不,是门可罗雀地开始了。

在我的命令之下,思远穿着自己的古装假装在cosplay为我站台,倒是引来几个小女生的围观。思远却觉得十分无聊,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我旁边,一边翻书一边跟我聊天,在他眼中,简体字真真是败坏学风、糟蹋文化的表现。我安慰他说,就差那么一丁点连简体字都没有了,结果又激起了他另一番人心不古的言论。

懒得理他。

购书中心的空调很冷,我禁不住打了三个喷嚏,嗯,一定是有人在思念我呢。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简奥找来的托儿们正式登场了,我装模作样地为书托儿们签名,一本接着一本,果然虚荣指数爆棚啊,这feel倍儿爽!

签了三十几个人,轮到下一个人,他安静地站在我面前,既不把书交给我,又不走开。

“书给我!”我头也没抬。

“她知道他是外星人,却也是她的克星,她爱情里的克星。她哭着说,言歌,是不是我们没有可能了。言歌什么都没有说,只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突然,他说,不要乱动,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会自己做出来什么……”他饶有兴致地朗读出书中的几行文字。

“停!”我站起来,抢走他手上的书,面前站着的正是——

“言兄!”思远突然跳起来喊道。

可不是言歌嘛!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款风衣,破洞牛仔裤,配一双复古马丁靴,和之前为人师表的装扮略有不同。

“喂,还有一段滚床单的戏没念呢。”面前的言歌笑得快断气了。

“不、不这么写,谁看啊!”我略带娇羞加无耻地解释说,“要不是因为你皮相还不错,谁会跟你YY!”

“咳咳,若辰姑娘,恕我直言,你们现代……确实够开放的。”思远说。

言歌扫了思远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不多说了,若辰,跟我走。”言歌拉着我就往外走。

“你干嘛?”我松开他的手。

“等会儿我给你解释,现在马上跟我走。”言歌又重新牵住我的手。

“若辰不会跟你走!”说话的正是刚赶过来的简奥。

“若辰,你跟我走。”简奥用命令式的语气跟我说,并牵住我的另一只手。

我左看看,右看看,左手边的男人,是时时刻刻把我挂在心上的简奥,右手边的男人,是身份多疑的外星帅哥言歌,他们四目相视,火石电光,如果我是一个花痴,此时此刻必须晕倒啊,幸福来得太突然,招架不住啊,两个帅哥竟然在抢我一个!

“我说,你们冷静,都冷静,虽然我很漂亮,你们也不需要这么主动吧。”

“别自作多情了!”言歌说。

“你最懂我心了!”简奥说。

“够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的。再说了,走什么走啊,能走到哪儿去嘛?哪里不是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啊!”我说。

“你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一身古装的思远把我从他们俩的手中解救出来,围观群众简直都不忍直视了,那画面太美……

“我简单直接地跟你说,你有危险,跟我走,我可以保护你。”言歌向我再次伸出了手。

“不,你不需要跟他走,不管发生什么,我也有能力保护你。”简奥也向我伸出手。

“你拿什么保护她?她只有跟我走!你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言歌对简奥说。

“谁又知道,你接近若辰,是不是跟他们有同样的目的?!”简奥对言歌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没有骗若辰,不像你。”言歌说。

“至少我会拼尽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你可以吗?”简奥说。

“思远,你听懂了吗?他们在说什么?”我问思远。

“不知道。作为一个古人,我什么也不知道。”思远无辜地说。

“言歌,我不能跟你走,从小到大,简奥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觉得不管面前在演什么戏码,我都应该站出来主动表个态,于是推开言歌的手,走向简奥。

我跟着简奥,走出购书中心,简奥的车在门口等我,我上了车,言歌和思远也跟着上了车。

“我没打算带你们去……”简奥说。

“我作为一个外星人,他作为一个古人,还没资格跟你去吗?”言歌笑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呢。”简奥指着言歌和思远说,“我告诉你,还有你,万一被咔嚓咔嚓解剖了,别怪我!”

车开到机场,已经有一架私人飞机在等我们了。我满腹狐疑,质问简奥要飞去哪里,简奥却让我先上飞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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