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向欧逸辰的目光全是厌烦,可是当她看清楚欧逸辰时,顿时呆愣住,如果不是那太过突出的脸,如果不是眼角似泪痣的痕迹,她几乎看不出这是那风流倜傥、高高在上的欧逸辰。
欧逸辰见她睁开眼睛,还有了生动的表情,心底的戾气渐渐消散,他收敛眼底的黑暗气流,好半天才稳住心底的弦,干巴巴地说:“你……你睡吧。”
何初稍稍差异,莫名其妙地打扰她,莫名其妙地露出那种表情,现在又什么事都没有的让她继续睡?
这人,这人有病吧?
何初眼神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接着继续养神,毕竟她才刚醒过来,虽然睡不着,但是精神、身体非常累,软弱无力,这才刚清醒没多久,神经又累得疲劳。
欧逸辰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心底的黑暗恐惧、惊慌正在以流沙的速度消失殆尽。
……
……
过了两三个星期,何初的精神状况恢复得非常好,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出院回家修养,得到这个消息的何母非常高兴,连拉着何初给她普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能吃些什么,什么绝对不能吃等等知识。
何初被何母这欢快拉不住刹车的语速虎的一愣一愣的,她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
何楚至提着一袋水果推门走进来,刚进门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的动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对他的好妻子失笑道:“你说这么多初初哪记得住?”
何母刚说到冷水不能喝,被何父这样打断顿时就不高兴了,她瞪着眼睛反驳:“我这不是给她提点一下?能记多少记多少!”然后她又问何初,“初初,告诉妈妈,你记住了哪些?”
何初还在迷糊中,就听见‘教官’提问,她怯生生地瞅自家妈妈一眼,哝哝嘟嚷:“……不能喝冷水。”然后?然后何初在何母明显母爱的光辉气场中硬生生从脑子中挂刷出一句“按时吃药。”
说完她就迅速沉默,任何母再怎么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也抵死说不出一句,何楚至站在何母身后憋笑,直到见她四周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他才温和地开口道:“你不是说要给初初煮鱼吗?我看快到中午了,恰好言正绅他家那位也要做点吃的来看初初,你现在过去到时候还能和她来医院。”
何母恍然大悟她松开何初的手惊呼:“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她赶忙对何初说,“妈妈回去给你煮鱼吃,乖乖的在这里等妈妈啊!”然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才拉着何父急忙走出医院。
砰的一声病房又恢复一片宁静,何初低声嘟嚷一句什么后,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舒服地靠在上面小憩,窗外偶尔吹进一阵微风,偶尔传来几声鸟叫,阳光柔和温暖地撒在脸上,她嘴角弯起一抹惬意的弧度。
她喜欢这样的世界,因为她知道。
这是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