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好不容易才用力稳住两个人,心里强忍着难闻的酒味弯腰从他腋下穿过去,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憋住一口气艰难地说:“来,我扶你回去,今天寝室是回不了了,先回家再说。”
她嘴里咬紧牙关带着他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地走回家。
但是被她一顿整理后的言喻,大脑里还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眼睛艰难地撑开一条细缝,眼珠迷离地转动着。
脸烫得厉害,看着何初,他蠕动着嘴唇紧蹙着眉头说着话。
何初没有听清楚,她调整几下扶住对方的手,找了个轻松点的姿势后,问:“你在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言喻突然一笑,下一刻猝不及防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脑袋埋进她脖颈里,嘴里嘟嚷着说,呼出的热气打在外露的皮肤上痒痒的。
“你给我当媳妇好了。”
慵懒沙哑的声音串进耳朵里,心底酥软到有些腿软,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惊讶在原地!
“那个博容有什么好的?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喜欢他哪点儿啊?”言喻还靠她肩上紧皱着一张俊脸迷茫地说道。
“你说过喜欢手好看的,我手也很好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把手伸到她眼前晃,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何初一脸呆愣随着他晃悠的手转动视线,见摇摇晃晃地整个人站着,最后身子一偏眼看着就要狠摔地上的时候她慌忙伸手抱住他,言喻顺势再次靠在她肩上,“要说成绩,上次第一还是我拿的呢!论关系。”
他停顿住,然后语气更加委屈、低落地小声说,“我们明明认识了19年,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呢?”
清风吹起她未捆绑的三千青丝,发丝飘动着划过两人相偎的身躯,飘动着企图遮挡她震惊缩小的瞳孔。
夏夜微凉,清冷微风拂过柳絮,又是哪个醉酒的人儿昏昏沉沉,分不清是非梦境?惊扰了这青涩懵懂的纯粹柔软?
……
第二天言喻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眼睛也干涩的厉害,他伸手柔动太阳穴的位置,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喟叹。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寝室,身上的衣服竟然也被换了,发生这种事令他非常不愉快,脸色微沉,掀开被子穿着拖鞋走下楼。
站在楼梯上的他占起居高临下的优势,他看了一眼大厅,没人。
言喻微微一叹,所以,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无奈苦笑,脑袋还有些胀痛,握住楼梯扶手困难缓慢地走下楼。
路过双人沙发犹自走进客厅晃着长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开盖喝,同时,在沙发上睡着的某人被声响吵醒,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袋里还是一整片满满的困意。
她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眼神模糊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在厨房里喝水的人后,甜甜一笑,对他说:“你醒啦?头痛吗?要我给你熬醒酒汤吗?”
然后看见对方面露惊讶地看她,何初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口解释:“房间你睡了,我只好睡客厅,但是一个人睡在懒人椅上还有些害怕,就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说着,她还伸手挠挠头,面露羞涩的窘迫。
言喻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笑,不是嘲笑她傻的天真,也不是有人关心得笑,他只是突然,想笑了而已,然后,他真的笑了。
嘴角像是绽放了一朵纯白的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