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韶幕潇早已看出这萧月媛到盐城来不止是找回一位表哥那么简单的事,她亲自来寻怕是交给别人不安心,其中情谊自然深厚。韶幕潇便道:“萧小姐谬赞了,只如今义麟随长兄外出,还未曾归来,等他回来我自会相告。只不过,我们近日也打算去京城,就不劳烦萧小姐了。”
萧月媛听了这话,怒目圆瞠,这韶幕潇如何敢称太子这般亲密,却也顾忌在别人家里发作,有失礼数。她压抑了心中的怒火,便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韶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萧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太子妃之位我是势在必得,你可不要自找没趣!”如此气势来韶家寻人,最后竟还不忘威胁一句。
却又转念一想,抿了几口茶后又道:“明日此时你出去,自会有人引你去见我。放心,我不会轻易动你。否则若是韶家大小姐出了什么差池,我也负担不起那个罪名。好了,我也该走了,明日再会。”萧月媛得意的笑着离开了。她的笑荣让人不禁有了一丝寒意,真不知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这倒让韶幕潇没有了一开始的泰然自若。
日落西山之时,韶幕繇他们才回来,皇甫义麟一进来,就听见了几个丫鬟在嚼舌根,他一听便知不妙,马上跑去了韶幕潇房里,推门便问道:“潇儿,今天有人来找你?是谁?”韶幕潇见他喘着粗气,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这么急急慌慌的?”皇甫义麟走上前去紧紧攥着韶幕潇的肩膀,生怕就此失去了她,焦急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快告诉我!”
韶幕潇这才答道:“是萧月媛。”皇甫义麟又问道:“她来找你做什么?她都跟你说了什么?”韶幕潇盯着皇甫义麟的双眸,表示对今天之事毫不在意:“你放心,我没事,她对我很好。”皇甫义麟这才放了心,那萧家虽然有权有势,目中无人,却也不会明目张胆对一个弱女子怎样,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潇儿会处理好一切,他应当相信她,却也再无他话。随后就跟韶幕潇交代了过几日去京城的安排和注意事项,自然不在话下。
次日,果真有人来韶府门口接韶幕潇,韶幕潇便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个茶楼的厢房,只见那萧月媛早早的等在了那里,悠闲地品茶。韶幕潇便上前说道:“让媛儿姑娘久等了。”萧月媛连抬眼看一眼都不看,依旧是昨日那副冰冷的模样,说道:“没事,坐吧。”
韶幕潇坐下后问道:“媛儿姑娘把我叫到这来究竟有何事?”萧月媛依旧傲慢道:“我的心意你也了解,心思你也明白。只是那太子殿下的心没在我这,不过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让什么人都敢跟我抢太子妃之位的!”
韶幕潇心里很清楚,萧家的地位远是韶家所不能比的,依旧恭恭敬敬的低头道:“媛儿姑娘风华绝代无人能及,谁都没有那个资格跟媛儿姑娘抢太子妃之位。”
萧月媛骄傲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己识趣儿就好,把这个喝了吧。”她拿出了一个琉璃小瓶,递与韶幕潇,又说道,“这瓶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叫寒毒,不过你放心,它不会致人于死地,只要你喝了这个,即便你去参加选秀,我也不怕。但如果你不喝,我就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回去见到你的母亲,以至于以后韶家会怎样,都与你这个将死之人无关了。”
这番威胁的话一出口,韶幕潇终于明白萧月媛不嫌麻烦的把她接到这来的说话的原因是什么了。她早就料到萧月媛不会轻易放过韶家,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倘若喝了,这个小瓶里面装的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更不清楚自这之后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若是不喝,便是置整个韶家于不顾,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将整个韶家拉入深渊,萧家以后会怎样报复韶家更是她不敢想的。萧月媛便是深谙韶幕潇的这种心理,知道她是个识大体的孝子。但无论韶幕潇喝与不喝,对萧月媛都是有益无害,她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好啊。
韶幕潇处于礼仪,接过瓶子,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喝了。萧月媛看了满意地笑着说:“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寒毒是没有解药的,它会在每月的月圆之日发作,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加重,除此之外对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就是有个副作——会使女人不孕。”韶幕潇一愣,惊愕的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女人。纵算身为皇亲,又怎会拥有这样的毒物,这样一份恶毒心肠。
萧月媛笑道:“我提前说了你就不会喝了,不是么,潇儿姑娘?还有,我可不想在咱们京城相见之时听到任何闲言碎语,告辞。”说完她就潇洒的离开了,像是刚刚打赢了一场战役,凯旋而归。
是啊,一场战役,对自己来说输的丢盔弃甲的战役。任何人都清楚,不能生育对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而这种苦楚却又不能对任何人倾诉,为了韶家,也绝对不能说出去。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今后的日子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毅然决然的走下去,为了义麟和韶家,她必须如此。韶幕潇盯着那个瓶子思虑许久,才带着它离开了那个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