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高兴之余,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对妇人言道:“敢问大婶可是修士?“
妇人听到凌飞称自己为“大婶”,先是一愣,接着莞儿一笑,对凌飞言道:“妾身温兰,确实是一名修士。“
凌飞见了妇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称对方为大婶有些不对,可一时又不知该怎样称呼对方为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温大婶既是修士,可认识城门口的那三位女修,她们来云河郡的验灵大典有关?“
温兰听了此言点了点头,对凌飞言道:”你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三位女修,正是剑仙城派来主持验灵大典的接引仙师,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件坏消息。”
凌飞本不是愚笨之人,听了此言略一沉思,便明白了温兰的意思,自己已和那三位女修结仇,此时去参加验灵大典,若并非灵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被查出是灵体之身,定会当即遭了那三名女修的毒手,危险要消灭在萌芽之中,换作谁也会这么做。
知晓了这些,凌飞的心又沉了下来,好在凌飞知道温兰不会无故告诉自己这些,急忙上前对着温兰深施一礼,求温兰指点。
温兰见此点了点头,对凌飞言道:“凌公子若不是剑灵之体,只要暂住在我这半月,等验灵大典过了,便返出城去便可。验灵大典每三年一次,凌公子可以等下次再来,现在凌公子是剑灵之体,反倒有些麻烦了。”
温兰说完此话,便不再言语。
凌飞见此,虽知对方定有下文,但对方此时不作解答,也不好多问,只好站在一旁等李青返回。
不大一会儿,李青提着一些酒肉走进屋来,对其母亲言语了几句后,然后拉着凌飞出了房门,来到了地面的一间石屋之中,石屋内摆着一张石桌,数把石椅,在屋子的一角,还有一张石床。
李青将买回的酒肉往石桌上一放,对凌飞言道:“凌兄弟,这间石屋便是我练功完毕后,休息的地方,我经常一个人练功累了,便在此屋喝酒,喝多了便往那石床上一躺,你便先暂住在这里,我看兄弟也是一位炼体士,那些被被禄禄我就不给你准备了。来!陪哥哥我喝两杯。”
凌飞有些心事,但看到李青是一位豪爽之人,再说自己刚被对方所救,自然不能拂了对方的心意,便谢过李青的救命之恩后,坐在石桌之前和李青交杯换盏,对喝了起来。
在柳仙村时,凌飞经常陪柳虎喝酒,自认酒量还可以,结果和李青一对饮,方知天外有天,李青喝酒已不能算喝,可以说直接往嘴里倒,不一会儿,其身边已扔了四五个酒坛,好在李青并不强迫凌飞也要喝那么多,凌飞还能勉强跟的上。
李青一边喝,一边天南地北的胡侃,凌飞旁敲侧击之下,对云河郡和剑仙国多少有了一定的了解,而李青不知是喝醉的原因,还是偶然想起了什么,说着说着,便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剑仙国有八百多座城池,云河郡只是其中的一座小城,而最大的一座城叫剑仙城,此城是剑仙国的首都,剑仙国的皇宫便设在那里。
剑仙城是真正的修士之城,修士几乎占了城内人口的一半之上,不管是城内任职的各色人等,还是各大店铺的东家,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修士,而皇宫内更是如此,别说是宫内的侍卫,就是宫内打杂的宫女和做事的下人,也全是修士之身,而历界验灵大典上所验明的身怀灵体之人,更是统一送往剑仙城,由皇宫内的教头,统一传授仙术。
这些在剑仙城学习仙术的修士,在剑仙城修习数年后,大部分都会被皇宫的外务管事,派往各地出任各种各样的职务,只有极少一部分天分极高的修士,会在剑仙城继续钻研道法,以追求永生大道。
而云河郡的郡主李天重,便来自剑仙城,是被皇宫的外务管事派到云河郡担任郡主的,而李青的母亲温兰,则被皇宫派来担任副郡主,两人是来到云河郡后,才结为夫妻的。
两人在云河郡扎根后,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前面四个都是身具灵根之人,在通过验灵大典后,被接引仙师带到了剑仙城,唯独李青是身无灵根的凡人,李青见全家都是修士,只有自己是凡人,居然对修士起了成见,不但不像普通人那样将修士视作神明,还钟爱炼体术,发誓有朝一日,要凭借炼体术胜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
李天重和温兰疼爱儿子,不但用法力帮李青易经洗髓,还帮李青找来了数本顶阶炼体功法,李青进步很快,十三四岁的时侯,在云河郡已无敌手。
李青少年得志,结果惹了大祸,在一界验灵大典上,因言语上冲撞了皇城内派来的一位冯姓接引仙师,而被打成了重伤,其面部的刀疤,便是那次受伤所留,而温兰也因救护李青而身中寒毒,从此只能守着火炉渡日,并且终日不能见到阳光。
李青见母亲身受重伤,又疼又恨,便央求父亲李天重出手为温兰报仇,可李天重不但不帮温兰报仇,还训斥李青惹事生非,李青一气之下,便和母亲温兰搬离了郡主府,在此修了这个小院落居住。
李青感觉变故因自己而起,从此更加苦练炼体术,希望有朝一日,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并在云河郡的每界验灵大典时,埋伏在城门口,希望能碰到那日与自己起冲突的冯姓修士,可一连等了十几年,李青再也没碰到冯姓修士。
说完这些,李青趴在石桌上一阵痛哭,不知是懊恼自己惹祸使母亲受了重伤,还是自己今年又没碰到仇人。
李青痛哭了一阵,忽然又起身往口中灌了一坛酒,对凌飞言说再有数年,他的那几位哥哥便会从剑仙城返回探亲,他一定求几位哥哥回剑仙城斩了那姓冯的狗贼。
凌飞听了此言,感觉事情可能没李青想像的那么简单,李天重身为一郡之主,妻子和儿子都被别人打成重伤,不会不恼怒,而冯姓修士敢在云河郡内将李天重的妻儿打伤,只怕也是有所倚仗。
李青一直将买来的酒都喝光,才晃晃悠悠的出了石屋,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凌飞也喝了不少酒,待李青走后,躺在石床上回忆这一天发生的一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错在哪里,凌飞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