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千机院道袍的少女,从了裂开的缝隙中轻盈一跃,静悄悄的跑到老者身后,顽皮的遮住老者的眼睛,问道:”猜猜我是谁’
那素来波澜不惊的老者,露出几分和蔼说道:”除了乐儿谁还能大晚上来这藏书楼。“
“哼,乐儿本来带了上好的百花酿,见钱爷爷一点都不好玩,不准备给您喝了。”若是邢秋白见到肯定不相信这有些带着顽皮的少女竟然就是生活在秘阵中那个优雅的姑娘。
听道百花酿三个字,钱老头两眼放光哀求道“好乐儿,没有酒你钱爷爷会死的。”
禄乐儿露出一个笑容,将酒递给他,说道,“我是来拿我前些天遗落在这的《灵海经》的。”
钱老头看见美酒,眼睛就难在移开了,关切的说道:”乐儿赶紧找到书就,回到竹林,你的身体不好可不能长时间呆在这外面。“
禄乐儿听到钱爷爷关切的提醒,轻咬着嘴唇道:”嗯。“
”在哪呢?“禄乐儿嘀咕着走在一排排的书架上来回望去,眼前一亮高兴的笑了笑,”找到了。“
她从书架上抽出这本薄薄的小册,上面写着《灵海经》,随意的翻开看了看,一张绿色的纸掉落出来。
看着那张纸片的颜色,她知道这可不是她用来记下的一张,难道有人看过这本书?此刻心中有些好奇,便蹲下较弱的身子,伸出那纤细的左手,捡了起来。
看着那纸上跟她持着不同的观点,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又莞尔一笑,若是可以,她多么想像自己便签中说的那样,到一个又一个的地方,而不是单纯的仅仅只是活下去,仿佛被困在竹林小宛中,哪儿也不能去,她的心中越是向往能够去到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
两个观点无关对错,仅仅是二者的信念不同。
她的心情,这留言之人的心境又怎么懂呢,便决定重新在写一张便签夹在这里面,月光照在桌面上,整齐的摆放着纸和笔,禄乐儿提笔就写下一段话,纸上的小楷,精致而充满灵气。
“如果有一个地方,你呆在那一辈子无忧无虑,但是就是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不久就会死去,你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活着,还是愿意用有限的时间精彩的活一次?”
禄乐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下这段话,这大概也是她藏在心底对自己的疑问吧。
她将书重新放回那位置,向不远处正在喝酒的老头,躬身行礼,便又拂袖洒然而去。
第二日,邢秋白照惯例依然是最早来到藏书楼的人,他在想那个便条的女主人是否看到他写的那张便条。
那书还在那,但是被人翻动过,邢秋白一眼就看出了跟昨天摆放的位置有些稍稍的不同,心中略微有些高兴,将书打开,果然其中又多了一张便条。
只见那淡雅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邢秋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字数不多却能够让他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低头喃喃道:“是苟且的活着还是豪迈的死去”随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只能安慰似的重新拿出一张纸条写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梦与夕阳”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周到,又补了一句”人生路漫漫。“写罢,待它晾干又重进夹入书中,又拿起《桐人腧穴针灸图经》仔细品读起来。
“梦与夕阳”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她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略带思索,又拿起笔,继续提问。
邢秋白现在每日除了修炼,便会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藏书楼观书,原本他自己已经对修炼感到绝望了,可寄宿了噬天兽神念在里面的天引杖的功效得到了一个不小的提升,这让他顿时对修炼重拾信心,他心中盘算着那个便签的主人,这些天应该回复了。
没想到从最初的探到到后来对于彼此人生的感叹,颇为对彼此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让他对这便条的主人有了几分好奇。
既然有了争的机会,那么邢秋白就绝对会放弃在这个月底的学院测中夺取前十名,获得参悟本院镇院之物,千机碑,听吕胖子说,以往每一年能够去参悟之人,出来时境界都会获得一个不小的提升,也让邢秋白颇为的期待。
半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这日清晨,众人聚集在院内大堂,这个大堂宽度足矣容得下学院的所有学生,里面平日空荡荡的,而今已经人满为患。
吕胖子眯着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半靠在椅子上,”真不知道今年会考什么,据说前年阵法,弄得学院实力前几的几位师兄都被困在里面,愣是让一个一年级的傻小子撞了大运第一个出来,真是是也运也”吕胖子不时的冒出一句穷酸至极的话。
邢秋白听见那与他同年依稀记得是修炼木系法决的刘方在众人见分析,只见其唾沫横飞不停的分析着千机院历年来各式各样不同的院试方式,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远远望过去,二年级的师兄,以及三年级的相比起来都曾经历过,显得并没有那么气氛热切,他远远望去,只见岑师兄正跟一帮同学聊得火热,而叶思楠却是冷冷的站在旁不出一声,惹得邢秋白不禁哑然一笑。
“诸位,静一静,”说话的依旧是楚老头,而在他的身后此时已经在大堂上坐着了数十名千机院的老师基本全部到场。
“咳咳,本院每一年年终的院测的题目向来都是由我们尊崇的院长来出的,这次也不例外,相比今年来了将近一年的新生们一定都还没有见过院长大人吧。”下面有请农院长,公布今年度的院试内容。
众人鼓掌,好奇,这可真是素未蒙面,大部分高年级生也仅仅是在这千机院一等一的大事面前才能见到院长他老人家一面。
只见,从大堂里面的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位老人,蓄着一撮短的胡须已经雪白,头发很整齐。走路需要拐杖支撑着,饱受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眼神扫过,给人一种经过时光洗礼过后的睿智。
他走上前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同学们好,很抱歉我这老头子一向身体不好,我也不多说,今年的试炼内容我写在这信封里面了,请楚老替我告诉同学们,“说吧,他将怀中的信封有些艰难的拿出来,递给楚老,自个又缓缓的走到后面坐下。
你说农院长会是九品强者吗?唐北看着那走路颤颤巍巍的身影,怎么也不相信吕胖子之前说过的话。
“谁知道呢,”在看见自己学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竟然是这个模样,吕胖子也不禁大感失望,显然与他脑海中那个高深莫测的形象极其的不符。
楚老头接过信封来,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看着上面写下的内容,楚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回头朝着院长望去,见其带着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楚老这才肯定的缓缓念道:“试练内容,前往墨城,取得棂兰树枝,时间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会在墨城外的河边等待交予我手便算完成,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得到数量最多的前三十名取得者,可获得今年的观碑资格,允许死亡率百分之三。
听完楚老念的话,场面突然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下一刻,只听得一人站起来不甘道:”别的院试都是采用学生相互比试排名的方式,凭什么我们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墨城。”
吕胖子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二年期的领军人物宋云石,依稀听传闻去年的院试就是考校阵法,实力前几的他本来自信满满,结果考验的项目是看谁用最短的时间从迷幻阵中出来,一进去他就傻眼了,结果明明论实力绝对有资格进前三十的他,意外出局没有得到参悟千机碑的资格。
周围一片安静,显然大家都认同他的说法,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农院长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来道:“本院考验的内容历年来都是这般与众不同大家也是都知道的,不过强者恒强,修为仅仅只能够体现出实力的一部分而已,若是真正有实力进入前三十名的,相信老朽这小小的考验应该难不住大家,这此的试炼若是不愿意参加本院也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学生,将自动视为弃权。”
知道这个结果绝对不会改变,下面一阵哀嚎。
邢秋白听完疑惑的问吕胖子,“这很难吗?”
吕胖子挑着眉毛先是问他:“你知道墨城在哪吗?”
邢秋白摇了摇头。
吕胖子叹了口气,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知解释道:“墨城可离我们千机远蛮远,周围四面环水,确切的说它就是大陆内海里面的一个岛屿。
邢秋白认真的点了点头。
吕胖子叹了口气又问:”知道棂兰树枝树枝是干什么用的吗?
唐北他卖弄自己的学识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拍了拍他后脑勺道:“好好说话,你这胖子装什么深沉。”
“咳……好好,”吕胖子委屈的揉着头说接着道,棂兰树枝是用来制成机关兽而使用的带有灵气的树枝。
”机关兽?“邢秋白好奇道。
这是墨家开创的一种流派,可以通过银线将灵元输入进入机关兽,操纵其来战斗的一种特别的方式,这种人被称为傀儡师。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将灵元这样运用“邢秋白惊叹道。
这种棂兰树枝只生长在那个岛上,而那个城主墨阳明脾气古怪,向来讨厌外人去他的岛偷棂兰树枝,所以设下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机关陷阱,是不允许外人上到他的岛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