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身在画中,凌雪山城的太阳总是显得很遥远,也正因为遥远这才让那大雪过后的片片银装素裹得以晶莹的更加长久……而银装素裹的长久,也是彰显了画中银城的意境。
站在凌雪山上,不用攀登那最高耸的山峰,便能将这诗一样、画一样的城市尽收眼底……然而正沉浸于画中城市的典雅清新,却忽有几抹红光在画中绽放!
正似那骤然奔腾而起的火焰!
……
“这第二次刺杀的刺客,殿下也定然听太子妃说了,宋天圭!”待看到朱标点首回应,云自空继续道:
“宋天圭,宋刚詹士的养子……我做了一点调查,宋刚老詹士在江湖之上的养子,的确有很多,这宋天圭的身份应该属实!”
“这也正提供了一点冷月对殿下出手的理由……太子妃来到山城时的第三次刺杀,才是冷月的行动!”
想着黄晓意因为此事对自己频繁的哭诉,朱标心中微烦,皱眉道:“有一单你还不知道,黄晓意在来凌雪宫的路上,又遇到了一次伏击,算是第四次!”
“哦?”云自空微感惊讶,自己确实不知此事。
“伏击之人都是死士,没留下一个活口。”
“死士?”云自空皱眉思索起来。
……
“说了这么多,你所说的……我们的反击在哪里?”
经朱标询问,云自空于思索中还醒出来,侃侃而谈:“无恋尊者对冷月发出警告,力保殿下安全,可冷月昨晚又有行动,想必殿下也知道此事……火烧醉雪楼!”
“恩,今早听下面人提起了。”
“风月楼都是一群疯子,她们唯恐天下不乱……旨在能够制造各种混乱!本来风月楼和冷月是没有什么仇怨的,但她们上一次对太子的刺杀却是干扰了冷月的行动,不可不说……她们那一次的刺杀,在另一种意义上讲,是救了太子一命!”
看着朱标脸上微微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云自空知道胃口已经掉足了,遂直奔主题:
“冷月的对于刺杀任何人都有相应的价码,而刺杀殿下的价码,据我所查……江湖之中宋刚的养子没人出的起!不过,巧合的是,在不其城所辖的地界上有一个地方叫做戎城山庄!”
“戎城山庄?你是说?”
“殿下英明。”
…………
“殿下,请恕自空啰嗦……殿下远不必以身犯险,以自空建议,殿下可在凌雪宫坐等消息。”
“哼!犯险?我朱家,天下都打的下来,何惧区区危险!”
“殿下勇武!”
…………
想要做好一位合格的谋士,不仅要能够计安天下、算无遗策,更重要的还是得懂得审时度势、能净能佞!
明白在什么时候应该拍溜须拍马,在什么时候应该直言不逊!
朱标脸上隐约流露的笑意,云自空认为自己这一点拿捏的还算不错。
……
“云自逸是你什么人?”
“回殿下,正是家兄。”
“自逸,自空,呵呵……有意思。”
……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
“自空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殿下恕罪……黄少师在朝中实力虽然日益渐消,但殿下还是有很多地方用得着。这废除太子妃之事……”
“本宫知道!”
“殿下聪慧!”
正正地拱手行了一礼,云自空退身走出房门。
凌雪山城一晤,经过两人的一番交流,云自空成功地博取了太子朱标的信任,成为了其身边的贴心谋士。
…………
…………
两日后。
“头儿,我回来了。”
任弥腆着一脸风霜闯进屋里,邢善起身倒了杯热水,开口问道:
“怎么样?”
“我打听到了,正如头儿说的。”扬脖将杯中热水一口干掉,任弥继续道:“那,那个叫做玉儿的女子,的确没有死于大火之中。”
“恩,辛苦你了。”
“还有一件事情,头儿,山下面现在乱的很!”
“发生了什么事情?”
……
“醉雪楼被烧毁之后,城中发生了多起纵火杀人之事。”停顿了一下,任弥接着道:“据说,这些都是冷月所作。”
看着邢善一脸不解,任弥解释道:“确切地说,是风月楼假扮冷月之人所作!对于这点,江湖中人结是心知肚明!”
“风月楼?”
“对!冰花雪草现世,凌雪山城之中聚集了相当之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而这两天发生的纵火杀人事件又大都发生在江湖中人的聚集地……现在城中到处散布着风月楼重现江湖的事情,人心惶惶!”
“风月楼之人向来希望天下大乱,这事先不提。”邢善点头道:“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叫玉儿的女子现在在何处?”
“浅香阁。”
…………
…………
一日前。
凌雪山城靠近河岸的一所别院。
屋子内香炉烧的正旺……温暖如春,麝兰花绽然开放着……
比之麝兰花更加靓丽的是屋子里站满的女子,个个含苞待放,清丽素颜。只是每个女子的神情看起来好似神经兮兮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唯一一个神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女子正坐于堂前,如果邢善能出现在这里的话,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子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醉雪楼的头牌姑娘——玉儿!
“玉姐,醉雪楼之事……”
“一个醉雪楼而已,重建便是。”
……
“那冷月,也欺人太甚!”
“呵呵……玉姐,我知道那群家伙的住所,要不要去玩上一玩?”一个女子手里攥着一柄狭长的短刀一边削着自己掌心的老茧,另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如果借一座醉雪楼,能让局面更加混乱,这何尝不正合我意!”正坐在堂前的女子挽起袖子,露出葱根般白嫩的手臂……猛然间,其手指之上烧起了一撮火苗,火苗渐胜慢慢地窜上了桌前的那一盆盛开的麝兰花!
几息功夫,盛开的麝兰花便化作了一撮撮黑灰的飞尘……
“呵呵……既然他们想玩火,我们为何不多放几把,让他们玩个够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