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的好坏,总是可以和各种事情牵扯在一起。因此作为“三圣地”统领着人们几百代的思想的存在,便有醒世之言因境而生。
佛家有云:菩提无树,明镜非台。道家有言:清静自觉,无为而治。一切都是它既有的因果、既有的天道,因为各种事情心烦意乱,实是自己的心境别没有达到放下、舍得的境界。
儒地更有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为?
这个世界上要说心思千奇百怪,比头顶上璀璨星空更加不可捉摸的东西,那就属“女人”和“小孩”了。
两者都会因为各种各种、层出不穷,超乎你想象的一切事物而莫名其妙的生出莫名其妙的心情起伏……而起伏的幅度之大,看在眼里更是跌落下巴。
这些“三圣地”中流传出醒世之言,世人虽未有幸在“三圣地”中修行,但却依旧不枉会记得瓜果烂熟,毕竟烂大街的话头。
可就算记得再如何刻骨铭心,深夜梦中呓语连连都在打坐、诵经的道长、大师们,也做不到如话中那样。
倘若真得哪一天,在喝凉水差点噎死的时候做到了,那恭喜你,摸到了佛家所说的雨里雾里的“顿悟”法门。
而几乎所有的常人正因为做不到,所以饱受心情随万物变化而变化的困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傻子。
而既然说了我们心情的好坏,总会和各种各样的事情牵扯在一起……其中最大的、最容易牵扯我们心情的当属——天气!
天气的好坏,就像细雨带风潜入夜一样几乎瞬间便可直涌我们心海,筑起了一座不愉快基筑,而不为我们本身所察……
但这些日子的天气却像一名被判死刑,缓刑十年的汉子,突然被有了一天假释外放的时间……刚走出阴暗牢房的大门,抬头天高地阔,长街对面刚巧站了一名十七八岁嫩到骨子里的如花小姑娘……嗷嗷嗷,叫着鬼哭狼嚎便冲了上去——狠狠地让我们感受到了天气对心情的暴烈影响!
一直阴翳灰沉沉的脸,谁瞧上数十天,还能有坐摇椅荡秋千的心态出来……知道要下雪了,但是,你他么倒是下啊!下啊!
憋闷到发狂的天色下,一耸高楼的女儿墙上,一抹鲜红的颜色算是点缀了这仿若亘古以来就是如此的憋闷灰……让世人知道,世界上之还有出了灰色以外的别样惊喜。
“周姐姐这是讨厌音儿吗?人都来了,却又独自离去。”
明亮亮的声音真是比那么灰色世界下的鲜红更加挑动人心,仿佛灰色都因此淡了几分——毫无懈怠地穿过黏稠的灰色天空,脆脆地落在了楼板上,反弹了几声。
咔擦,咔擦……
几许皮靴撬动灰色楼板的声音接着明亮的声音而来,眼前忽然一闪,于近处女儿墙外跳出来一个人影。
“嗨!看音儿妹妹练功呢,姐姐不忍心叨扰……寻思换个时间再来看望妹妹呢,不想却是引起了妹妹的误会。”
来人是个年纪稍大的女子,但是于那张美艳的脸上却并看不出年纪稍大出来。之所以这么说,却是两名女子比较下的——美艳与清丽。
习惯性,自然地就认为美艳的女人总是比清丽的女人年纪大上一些。若这么说不对,那姿势解锁的更多一些想来不会错了吧。
听这话里,显然我们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这怪姐姐我!嗨……别不说,妹妹这‘泣血妖后’的名号,真不是白给呢!”
“呵呵……姐姐,这是在取笑妹妹了。”
扭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周荭嘴角努了努嘴,也不知想了啥:
“没……妹妹这练功的方法,怪不得李玉那娘们这么想让妹妹加入风月楼。”
“风月楼啊?江湖上都说那是一群疯子待的地方,哝,姐姐这不是都从风月楼里出来弃暗投明了吗……进入了青衣卫,那可是好差事啊,吃皇粮的!妹妹真羡慕,要是青衣卫还要人,妹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哈哈哈……江湖上蠢人多,蠢人的话又怎么可信呢?他们往往自以为是……”再一次瞅了眼地上躺的尸体,周荭继续说道:
“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不过,青衣卫是个不错的差事,妹妹倒是没说错。可姐姐没有那个权力呀,小小三杠,混口饭吃。”
“姐姐说笑了。青衣卫都是从基层慢慢爬啊,姐姐这一次应该是立了功了吧。”凌妃音突然转过身子,双眼灼灼地盯着周荭。
回视着凌妃音隐约还透着鲜血的目光,周荭浑然不觉的样子。那一身的慵懒,若是男人看了真是想不得狠狠地将其掀翻在胯下而不快……分明就是妓院女子,在春宵度过之后,依旧半裸地躺在榻上看着穿衣回家的男子,仿佛再说:这就完了?
“呵呵……也没多大功。若是这样就能升官,姐姐一定忘不了妹妹。”
一言一语中,天色竟是慢慢有了放亮的意思出来。然而,却不等天色因为两人的风情万种而伏倒露日……兀地,两人间的氛围急况而下,转瞬之间便到了冰点!
啪!
不知哪里蹦出一声爆竹似得炸响,冰点一息间化为潸潸流水……
“姐姐本来就是应得的。若是提前和妹妹说上一声,妹妹亲自给姐姐送去又何妨!”
“呵呵……这事儿怪姐姐我,想得不周,想得不周。给妹妹添麻烦了。”
“可是姐姐既然来我这里掳人了,妹妹总要有粉底敷敷脸,姐姐觉得呢?”
笑意渐渐凝固,就像被打翻食盆的家犬,厌恶的吠叫已经卡在喉咙里呜呜响……“我要是说,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不知,妹妹你信与不信?”
“哈哈哈,哈哈……”
凌妃音好似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不止。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换上了略带笑意的戏虐之音:
“我……听说姐姐和魔头邢善前段时间走得很近,哦!对了,魔头邢善也是青衣卫,这么说来你们走得很近,包括姐姐亲自送去魅毒的解药,都是同袍之情啊!”
话音一转:
“只是不知,姐姐为何将他的计划告诉妹妹我呢?”
“这点妹妹就不用知道了。”周荭接口道:
“我提供景怡怡一行人的路线给你,如今妹妹成功地抓获了她们。施家兄妹是妹妹要的,那个乾堽就当是送妹妹玩……但如妹妹所言,姐姐我总也要分一点吧。更何况,姐姐我只是要景怡怡一人而已!”
“呵呵,当然。得姐姐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才能抓回来那两个叛徒,那景怡怡送于姐姐,又何妨?虽然她那两条腿长得好看了点……但是,姐姐不该不请自来啊!”
“哈哈哈……凌妃音啊,凌妃音,我若真得问你要,你会给吗!”
“姐姐,知道什么是态度吗?”
“呵~有意思!”生气这种东西总是愈积愈多,“我周荭做事,还需要给你这个丫头片子态度!”
“那就是没得谈咯?”
“哼!我最后再给你说一句,让我平平安安地带走景怡怡,对你、对我都好!听长辈的话,少吃亏,妹妹!”
“姐姐,刚才妹妹杀了几个人,给你表演个魔术怎么样?”
话音刚落,不大的平台上瞬即变得如临地狱一般,周遭一切的一切变得腥红腥红地,闻在鼻子里,是那刺眼的血腥味儿……
周荭突然想起多少年前,在天罡城里的那座小小别院内。当时数十个女孩子人生第一次留红,晾晒的衣裤染透了大半个矮墙……自己蹲在木桶边,帮一群小女孩清洗身子,满鼻子都是令人发呕的铁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