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按厂里的惯例晚上是不加班的。女同事吃完饭结伴去逛街,化妆品商店,服装店是她们最喜欢逛的地方,随便逛逛时间就打发掉了。我们这些臭男人,尤其未婚的年轻雄性群体,晚上不加班就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男同事,女同事挤在食堂的另一边(一半是食堂,一半隔开来用作看电视)守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欣赏那些狗血得离谱的电视剧。
男人和女人有雌雄之分,正因为如此,一台老掉牙的电视机无法同时满足男女同事的爱好。男同胞要看武打片,女同事要看韩剧,事情有点不好办了。不知最开始是哪个家伙提出这个也许不靠谱的说法,好男不跟女斗,这样说来,男人面子是赚足了,实则是吃了哑巴亏。好男不跟女斗,那就意味著电视是留给女同事了。
男同事马会跑很有女人缘,一副坏坏的长相左看右看都像个流氓,但是呢,女同事却偏偏喜欢跟这种货色混在一起,有时候我就搞不明白,坏男人把好女人卖了,在背后悄悄数钱偷着乐,女人却满足地说:“这个男人真好。”
马会跑从一位美女同事手中抢过遥控器,色色地说:“靓妹,韩剧别看多了,那些俊男美女都不是原装的,是整过容的,像我这种现实版的帅哥来得实在,想看想摸只要你愿意,都是免费的。”
马会跑拿着电视遥控器搜索着频道。那位被抢遥控器的美女同事说:“马会跑,你这个贱人是不是霸道了点,要遥控器你也不吭声,直接就抢,吓死我几十万个细胞,你跟土匪有什么差别?”
马会跑阴阳怪气地回道:“靓妹,这个遥控器是你私人的吗?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吗?既然不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拿?哥不是在跟你抢,是跟你拿,我搜索不到好看的,遥控器就给你,少生气,多笑笑。”
马会跑搜索了一遍,没什么适合男人口味的节目,扬扬手中的遥控器说:“靓妹,你不是要遥控器吗?过来,哥绝对给你。”
美女同事走到马会跑身边,伸手去拿遥控器。马会跑转动着色迷迷的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来,这个地方亲一个,遥控器就是你的了。”
美女同事楞了一会儿,捡起自己的拖鞋假装要打人的样子说:“马贱人,别怪我,老娘只是轻轻一吻,不会太重的。”
马会跑预感自己会吃亏,忙着躲闪,只好乖乖交出遥控器。
遥控器落到女同事手上,这个晚上男人基本就没戏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胃口不同,别无他法。男人们开始撤离,只剩下我的那些美女同事在那里跟着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该哭就哭,该笑就笑。
我的那帮可爱的男同事们,由于失去了一个“战场”,必定会开辟一个新的“战场”。
其实我们厂里那台老得快进博物馆的电视机,一直都是那些女同胞控制住的,为了抢占遥控器,女同胞们费尽心思,就连上卫生间也要拿在手上,不是为了防止色狼,而是不要让遥控器随随便便就落到男同事的手上。谁要是去洗澡了,肯定会交给下一个女同事,简直就是奥运会的火炬传递手,如此的敬业。
男人不清楚,女人可不糊涂,那些韩剧一般都是几十集,甚至上百集,连续播下来,男同事想看电视,门儿都没有。
那位美女同事摆弄着她的兰花指,指着正在下楼梯的马会跑说:“那个贱人,滚得越远越好,想跟老娘争电视看,除非他变成太监。”
男人一闲下来就没好事干,当然了,也许老头儿要出外,尤其年轻的雄性那是闲不住的,赌钱是最大的爱好,只要一声吆喝,就可以开辟一个“战场”。
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被我的美女同事从电视旁轰走后,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怎么打发周三这个难得不加班的晚上呢?
男同事牛一群说:“出去逛逛马路,欣赏一下大自然也不错。”
马会跑皱皱鼻子,用嘲吻的语调说:“逛马路?美女呢?没有美女陪伴,几个大光棍逛马路有什么意思?要保护小动物,我看你牛一群是成心要去多踩死几只马路上的小蚂蚁,要多积点德。”
男同事苟忠诚建议:“我们去溜冰,可是这种鬼地方哪儿有溜冰场呢?好像没听说过。”
马会跑说:“苟忠诚,你这个鸟人不是白说了吗?”
小胖说:“我看哪儿都不去,去宿舍摸几把还刺激点。”
马会跑说:“还是小胖哥说的实在,去哪儿都不好玩,回宿舍搞几把,弄小点,输赢不大,混混时间。”
我们七八个家伙回到宿舍,玩扑克“诈金花”。小胖摸摸脑袋说:“男人嘛十个有九个喜欢赌钱,都想赢点轻松钱。赌徒脑子里都装有一个‘赢’字。尽管谁都知道,输也是家常便饭,但所有的赌徒都是抱着赢的心态去上赌场的,如果有一个赌徒是抱着输的心态上赌场的话,赌场早就不存在了。”
马会跑说:“一元钱的底,30元封顶。”
赌钱的时候很安静,个个心里多少有点小紧张。大家开始清点自己的本钱,玩到最后才知道是输是赢。
我开始默默祈祷,希望上帝保佑我赢点小钱,既使不赢钱,到最后打个平手也好,千万不要输老本。
几个同事全神贯注地玩着扑克,一张张人民币,一会儿跑进我的口袋,一会儿又飞进别人的口袋。我默默祈祷,亲爱的人民币宝贝儿,你多飞一点儿进我的口袋,少飞一点到别人的口袋。
我的手气有点背,人民币一张张跑到别人的手中去了,我感觉就像我血管里的血输送给了别人,好心痛哦!
我的老本输得差不多了,只好刹车,站在旁边看别的同事在战场上厮杀。
小胖问我:“三娃子,你输了多少?”
我伸出三根指头让小胖看。小胖说:“才三百块,要不要我借点给你,把本钱捞回来?”
我摇摇头,说:“不想搞了,少输就是赢。”
玩了将近两个小时,有些同事口袋里的大洋拱手让给了别人,只好作罢,战斗结束了。
马会跑和牛一群是赢家,按理说,赢家要请输家的。马会跑只好在川菜馆请我们几个吃了败仗的家伙吃一顿。
席间,马会跑说:“我只赢了600块,输赢不大,小赌怡情,混混时间。如果厂里有篮球场、桌球室、乒乓台,我也不愿意搞赌博,锻炼身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