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我们适应起来也有困难,再加上天气原因,生产的周期也慢,厂里就放假了。
工厂放假,我们就要回家了,这是我们很盼望的一件事。那些妞问:“明年还来不来啊?”
我们说:“只要你们在,我们就来。”
那些妞说:“来的时候带点家乡的土特产过来让我们尝尝,行不?”
我们说:“行,白吃了你们那么多馍馍,不赔偿一点怎么行?不过,我们要回家了,你们送点什么土特产给我们带回家,让我们家乡父老乡亲尝一尝?”
那些妞说:“可以啊,苹果、梨你们随便拿,要多少拿多少。”
我们说:“苹果、梨我们老家也有,我们想把你们家乡真正的‘土特产’带回家。”
那些妞说:“哪里还有什么土特产不让你们拿的?”
我们说:“当然有,就怕你们不肯。”
那些妞说:“说说看,是什么?”
我们大声说:“就是土生土长的的人,你们。”
那些妞说:“我是你老汉,拉倒吧,回家找你们的川妹子啊。”
我们说:“我靠,你们以为自己都是宝贝?”
那些妞说:“SC男人不能嫁。”
我们说:“说个理由。”
那些妞说:“说了你们又不高兴,你们长得短了一点。”
我们说:“浓缩的是精华,SC男人的后代帅哥多。”
那一年十一月底,我们和薛叔回SC老家。屈指算来,干了十个月,挣了两千元,是个大丰收,开心极了。
小胖、二狗和我拿了最后一月的工资后,商量去饭店搓一顿,辛苦了十个月,也该奖励一下我们自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我们出门赚了点钱,要感谢薛叔,请他吃一顿。饭桌上,我们不停地给薛叔敬酒表示感谢。我说:“薛叔,感谢你把我们带出来见了世面,也赚了钱。”
二狗说:“薛叔,不是你带我们出来,现在我们还在老家放牛和割猪草,连火车是啥样都见不到,更别说坐火车了,而且我们出来也赚到了钱,非常感谢你。”
二狗说:“薛叔,我嘴笨,不会说话,还是感谢你帮了我们。”薛叔说:“你们不用这么说,我只是你们的带路人,工作、赚钱都是靠你们自己努力的,我还要感谢你们都很听话,没添什么乱子,这很好。”
决定要回家的那几天,我们兴奋得睡不着觉,离开家乡也很久了,真想家。
我给父母每人买了件衣服带回家,我想应该这么做,父母他们自己总舍不得买。
当脚步踏上火车那一刻,心情愉快得无法形容,终于要回家了。二狗和小胖跟我一样兴奋得很,第一次出远门,呆一段时间后,是非常渴望回家的。
知道我要回家的那些日子,母亲常常站在院子里眺望,碰到熟人便问,我家三娃子回来没有。那时农村没电话,沟通不方便,害得母亲总是不清楚我到底哪天能到家,一封书信也得一个星期才收得到,有时还会久一点。
当汽车开到我们镇上时,一切都那么熟悉。我们从车上走下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们见了熟人就打招呼,他们问这问那,十分亲热。我们仿佛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归来。
回到家里,妈妈见到我第一眼时,惊喜得不得了,连忙上前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要帮我拿,我不停地跟妈聊天,让她高兴。
“妈,我回家了。”这句话从我嘴里蹦出来时,我相信,有多少曾经年少的远行者,在分别很长时日后,再回到自己父母身边那种感觉是何等的愉悦。
小胖和二狗对我说:“见到他们父母的那一刻,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出外打工几个月,口袋里有了点钱,我没告诉父母就去买了些年货,还特意给父亲买了一条像样一点的香烟,给母亲买了点补品。
邻居知道我从外面回来,纷纷而来,向我了解外面的情况,。那时农村人外出还是一件新鲜事儿,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世世代代扎根于农村,不曾出过远门。
同学们也来了。我请他们看电影,喝饮料,抽香烟。
院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也来了,我给他们发糖果,他们可开心了,围着我团团转。
母亲给我弄了点吃的,我真饿了。家里的东西很好吃,好久没吃上家里的饭菜了,吃上一口感觉特别不一样。
吃完饭,我给父亲递上一支烟,帮他点燃。父亲问我:“在外抽烟不?”我告诉他:“不抽。”父亲又问:“在外辛苦不?”我没告诉他真实情况,说:“不辛苦,只是刚出去很不习惯,后来慢慢就好了。”
母亲总是偷偷地观察我,看我是不是瘦了。
母亲问我,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我如实告诉她:“包子、馒头、面条,还有小米粥。”
母亲皱起眉头问:“吃得习惯吗?”
我回答:“刚开始真的不习惯,后来逐渐适应了。”
母亲叹了口气说:“不习惯赚到路费后就回家,不要在外面硬撑,家里吃的还是有的。”
母亲又问:“在外面有人欺负你没有?”
我说:“没有,我从不招惹别人。”
父亲接过话题问:“在外面干的活重不?”
我说:“全是手工活,不用肩挑背扛,很轻松。”
父亲听完宽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