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梦一场,醒来竟然已经恍然过了两年。
两年了……
幼帝初成,祁王顾澜的势力日渐壮大。
宋太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日渐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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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宋太后用帕子捂着嘴拼命地咳了起来。
帕子离开嘴,宋太后定睛看向雪白的手帕,中央一小摊鲜血,赫然入目……
“梨枝,祁王还是没有异动么?”她把沾了血的手帕藏到身后,转头问梨枝。
“是。”梨枝掐灭了烧着的盘香,“太后娘娘咳嗽就别熏香了。”
“也好……”宋太后微微点头,她眼角的皱纹相比从前,深了不少。
“扶哀家去皇帝的寝宫看看。”宋太后站起身子,手中抓着那块沾血的手帕子。
“是,娘娘。”梨枝走向宋太后,搀着她走出门外。
小皇帝长大了,也一直没有再娶皇后。
当年小皇后的死,到现在还是个迷……
太后娘娘的身子,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不好的。
太后的步辇在皇帝寝宫前停下,大嗓门的太监正准备通报,却被宋太后喊住,“别通报了,哀家自己进去看。”
金缕靴从步辇上落下,踏在地上,她一步步走近皇帝寝宫,轻悄悄地推开了门。
“小温子,你看朕这样可俊朗?”皇帝搂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满脸嬉笑。
“皇上您怎样都俊俏!”小太监满脸娇羞。
“那小温子你可喜欢朕?”皇帝伸手捏了捏小太监的鼻尖,追问道。
“喜……”欢字还没有说出口,小太监脸上的笑容就在一瞬间转为了惊恐,连滚带爬地从小皇帝的怀中跌下,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太后伸手指着小皇帝,“你!咳咳——咳咳——”猛地咳起嗽来。
她胸口一阵闷,喉咙口一阵甜腥气,泣血当场。
“皇祖母——”皇帝顾池惊惶上前,想要去扶住她。
却被宋太后一把推开,“池儿,哀家对你,失望透顶!”
“来人呐!把这个祸乱宫闱的小太监拖去暴室!”她扭头对着门外厉声吼道。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过奴才吧……”小太监拼了命的磕头。
“皇祖母,您别怪罪于小温子,您饶过他吧……”皇帝顾池也跟着跪了下来。
宋太后站在门前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池儿,你为了这一个小小阉人下跪求情?”
“看来这个小阉人本事不小啊?”宋太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
“那哀家更不能饶过他了!”她的眼睛盯着皇帝顾池,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疲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拖下去!”
“皇帝,禁足一个月!禁止他踏出寝宫半步!”宋太后看着小太监哀嚎着被拖走,转身踏出皇帝寝宫,“若是有什么差池,杖责五十!”
“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未央——”守在皇帝顾池寝宫前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