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下,两抹红衣静谧安宁。
宋清秋望着天上的烟火,絮絮叨叨,“跟你说,小时候为了抢着放烟花,我还和我表弟打架呢。”
凤阙皱眉,如果他没记错,秋儿是没有表弟的。
“唉,说多了都是泪。”宋清秋抬手揉了揉眼,“估计我这辈子都回不去喽。”
“回去哪里?”凤阙余光瞥见宋清秋的眼角亮莹莹的,似乎有泪。
“哈哈,说了你也不懂的。”宋清秋打着哈哈低下了头,不再盯着天上的烟火,“放过烟火没?”她问凤阙。
“反正就算放过,你也不记得了。”宋清秋低着头自问自答。
“以后我带你放烟花,带你装逼带你飞。”她忽然大力地拍向凤阙的肩。
凤阙转向她,伸手勾过他。
红衣少年拥着矮了他有一个头的少女,“娘子,心里不好受就说,别憋着。”
虽然凤阙不知道宋清秋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秋儿肯定不好受。
虽然他不知道秋儿说的表弟之类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秋儿需要他。
宋清秋头埋在凤阙怀里,他的怀抱……
说实话,挺冷的。
可是,习惯了也就好了。
“以后有什么伤心事,娘子都说给我听。”凤阙的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梅香。
以后有什么伤心事,都说给我听。
宋清秋的心狠狠地颤了颤,被他的这句话一句击中。
在之前的十七年里,宋清秋信奉的一直都是:有事儿就往肚子里咽。
不是她真的不想找人说,不是她真的不想找人诉苦。
她也想能有个人能倾诉,她能一边哭一边吸着鼻子,一张接一张的抽纸巾,然后痛哭流涕地对那个人说:跟你说,今天我丫过得特惨!惨到不能再惨!
可是没有那样的一个人。
不论她碰到多让她难过的事情,都没有一个人能去听她说,哪怕只是说句:“我不开心。”
这样的人都没有。
更多的时候都是,事情憋在心里,心里堵得慌,可是要是要找人说,又没有人可以去听自己说。
谁都不合适,谁都不能说。
感受到怀里的人散发出来的那种负面情绪,凤阙轻柔地拍她的背。
“你有我。”
凤阙说。
宋清秋在他怀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瓦声瓦气地说,“你也有我。”
相拥而立,他们头顶的烟花如星光凋零。
不远处的屋顶上立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影,他冷眼望着地面上的两个人,“六王妃?阙宫主?”
“有趣。”
他如是说道。
如惊鸿点水,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走走走,咱俩开房去!”宋清秋在下一分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扬起了头,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客栈的小二肩上挂着一块灰蓝色的抹布。
见宋清秋和凤阙进来,他麻溜的把肩上的抹布扯了下来,在空中打了转,熟练地擦拭一张空桌子。
“住店,吃饭都要。”宋清秋牵着凤阙的手在店小二刚擦过的桌子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