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凡醒来已经中午十二点,看看旁边的裴勇俊仍旧睡得死沉,微微不均匀的鼾声传入陈梦凡的耳朵,立刻没有了睡意。他依旧走到窗前,掀了一点点帘子,看了看窗外,发现太阳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出现在上空。黑压压的乌云一片,让整个江城显得有些诡异,看来是要下雨了。
陈梦凡很轻的拉上窗帘,拿了手机,走进客厅。整个客厅已经被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媛媛站在阳台上修整她最心爱的兰花,阳台外的风吹动着她粉红色的长裙,栗色的长发随风飘起,左右晃动,隔着这么段距离,那淡淡的洗发水的芬芳,飘进客厅,格外好闻,加上这婀娜的背影,整个画面是那么的美,让人有些沉醉。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陈梦凡心生一股敬佩之情,打他们三人一起住到这屋子里以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他走进客厅第一眼总是可以看到媛媛熟悉的身影。陈梦凡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手机,有很多条未读的短信,他一条条的翻开,有冰哥的、丹丹的、李欣的,还有那个外语专业的田田。除了田田是问他在忙什么,其他人发的内容,差不多都是问他起床了没,睡得好吗,陈梦凡一一简单的进行了回复。
裴勇俊眨巴着双眼,走进客厅鼻子灵敏的嗅了嗅:“好香,好香”,媛媛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回眸一笑,向二人招了招手,裴勇俊也示以微笑,眼睛呆呆的望着媛媛,不断地摇头感叹:“美,真美,这画面,我的魂都被勾走了”,说话时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陈梦凡看到裴勇俊一副色胆包天的样子,再想想昨天那囧样,可算是满血复活了,有些好笑,立刻又止住了,口里喊了句:“你小子,这副臭皮囊哪天真得让邱明给你撕下来。”说完撇了一眼裴勇俊,“来,过来抽烟。”裴勇俊很听话的坐到陈梦凡身边,点起一根烟,一个劲的傻笑。
媛媛把兰花搬进客厅放下,说道:“你们坐着缓缓,我去做饭。”
裴勇俊熄了手中的烟,“别了,你把邱子弄起来,我请你们去外面吃。”说着立刻起身对陈梦凡说道:“凡哥,咱两抓紧着先去洗吧。”
洗漱完,几人去楼下一家饭馆吃了饭,裴勇俊说还要准备些上课的资料,就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而媛媛带着邱明又去了她一个亲戚家做客,剩下陈梦凡一个人回了家里。
傍晚时分,倾盆大雨如约而至,整个城市一下变成了一片雨海,这个势头,仿佛是要淹没掉所有的高楼大厦才肯罢休。待到晚上八点多,雨变得小了些,陈梦凡拿了雨伞,就独自上班去了。
雨天的酒吧里面,客人依旧络绎不绝,丹丹见到陈梦凡总是会变得那么的亢奋。中间休息的时候,冰哥便会拉着陈梦凡去和他的熟客们一起喝上几盅。到了下班的点,陈梦凡觉得最近有些劳累,就别了冰哥和丹丹,早早的回了家。
到了家里,媛媛已经睡下,邱明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电视,陈梦凡像往常一样,同邱明一起坐了会,也回房间睡下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暑假已经快过了一个月,裴勇俊在艺校里已经开始一段时间的教学,步入正轨,来陈梦凡这边的时间就少了一些。邱明终于按奈不住,去了一家培优中心,一个星期抽几天的时间给学员上架子鼓的课程,慢慢的又接了几份家教的活。媛媛说也想找份兼职做做,媛媛学的国贸专业,邱明怕她出去太辛苦,就让她留在家里,看看电视,读读书,有时两人会同陈梦凡一起去酒吧坐坐,后来媛媛决定要开一家网店,邱明在家的时候,两人就开始各种的策划。
陈梦凡每天晚上出去上一个小时的班,有时下班会同冰哥聊会儿天,喝点酒,回家晚一些。自从陈梦凡到酒吧唱歌,李欣和小谜去的次数也多了些。慢慢的,陈梦凡和她们熟悉了,开始把两人当做朋友,坐在一起偶尔会聊的多一点。而欣欣的性格、以及说话的方式,让陈梦凡感受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少了很多抵触感。欣欣对陈梦凡格外的亲切,为此,丹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外语专业的田田经常地会发信息、打电话给陈梦凡致以问候,而陈梦凡还是没有给过别人一丝的希望。陈梦凡和邱明商量一起弄了台旧钢琴放在家里,这样陈梦凡白天在家里弹弹钢琴、吉他,做一些创作,有时和媛媛,邱明聊聊天,帮着出一些开网店的主意,日子也算过的很充实。
七月底的一个周末,又下了一场雨,媛媛和邱明早早的出去了,陈梦凡这天晚上安排休息,不用上班,下午一个人去了裴勇俊住的地方,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在饭馆聊了很久,直到晚上十点,裴勇俊和陈梦凡才出来准备回家。
两人走了几十米,陈梦凡准备叫车,却看到前面公交车站旁的长椅上躺着一个人,二人有些诧异,就走近了些看,发现是一个女孩,蓬头垢面的平躺在上面。陈梦凡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一直往前走去。走到女孩身边时,裴勇俊快速的过去瞟了一眼,见女孩没有反应,就赶紧追上了陈梦凡,说道:“凡哥,还是个美女呢,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怎么这么晚躺在公交车站?”
“不知道。”陈梦凡回了一句,表现的很不在意。
“这年头可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裴勇俊说。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陈梦凡突然脑海里有了一些疑虑:“这么晚了,一个人躺在这里,会不会是因为没带雨伞,在这儿等雨停,因为太疲惫不小心睡着了;或者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女;又或者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这样想着脑子里突然生了一些可怕的念头:“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却……”
裴勇俊一路嘀咕不停,像福尔摩斯一样进行各种推测,陈梦凡脚下的步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艰难的向前迈了十来步,终于他还是停了下来,有些不安的对裴勇俊说道:“四爷,还是回去看看吧。”
听陈梦凡这样一说,裴勇俊毫不犹豫的跑了回去,好像这也是他想做的,只是一直等着陈梦凡先开口。走到女孩跟前,压低嗓门喊了几声:“同学,同学。”见没有反应,打量了一下,“哎呀,全身都淋湿了。”,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女孩,女孩只是“嗯”了一声。裴勇俊俯下身去:“快醒醒啦,妹纸。”“哎呀,我去,一声酒气。”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陈梦凡:“看来这美女是喝多了,怎么办,凡哥?”
陈梦凡静静的看着睡熟的女孩,走到她身边,用力摇晃了几下,当陈梦凡的手触碰到女孩衣服时,湿湿的,有些冰凉,心里开始有些怜惜眼前的女孩,嘴里不停地喊道:“同学,同学。”
女孩经过陈梦凡这样摇晃,变得有些知觉了,很艰难的睁开眼睛,用力坐了起来。还没等二人反应,女孩双手撑在陈梦凡的腰间,低头大吐起来,陈梦凡没来得及退让,裤腿上,鞋上都沾满了恶心的饭菜碎沫,一股酒腥味。
“好恶心,好恶心。”裴勇俊退了几步,不停的挥手,又看了看陈梦凡,搜了搜口袋,问道:“凡哥,你有没有带纸巾?”
陈梦凡感到十分恶心,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扶住女孩:“没有。”
“我去给你买纸巾。”说着裴勇俊就四处张望着去找附近的小卖部。
陈梦凡抖了抖腿上和鞋上的脏东西,将女孩扶起来,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心里的懊恼一时少了一些,小心的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女孩扶着一根柱子,又吐了起来,酒味夹杂着未消化的饭菜混杂在一起,味道十分难闻,陈梦凡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不敢吸气。
女孩吐完转过身来,有些站立不稳,陈梦凡屏住呼吸,不让这恶心的味道进入自己的体内,双手撑住女孩。女孩没有力气的看了一眼陈梦凡,身子一缩,刚要吐出的东西又被强行咽了回去。“我的天,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心”,陈梦凡这样念道。只见女孩怏怏的看着陈梦凡,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突然又打了一个嗝,酒味扑面而来,陈梦凡转过头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搀扶着女孩坐到长椅上面。
这时,裴勇俊买了纸巾回来,喘着大气,汗水从额头一直往下渗。陈梦凡接过纸巾:“你把她扶着下。”说完自己擦起身上那些污秽的碎沫。突然听裴勇俊“啊啊”嗷叫了两声,陈梦凡抬起头见女孩正双手撑在裴勇俊膝盖上呕吐起来,裴勇俊的鞋上覆盖住了各种碎沫。他一把推开女孩,往后一闪,退出去好远,口里不停的喊着:“奶奶的,有点节操行不行,我才买的新鞋,才买的新鞋啊。”
陈梦凡有些好笑,递给裴勇俊一些纸巾,安慰道:“先擦擦吧,不要太难过。”
裴勇俊接过纸巾,口里念着:“这摊的什么事,好好一美女,还让我怎么愉快的欣赏。”
陈梦凡笑道:“你就别想着欣赏了,人家都喝成这样了,想想怎么把别人送回去吧。”
“还送回家,想得美,死在这里才好。”裴勇俊看着自己的鞋,难受死了,口里一直念叨着“我的新鞋,我的新鞋啊。”
陈梦凡又看了一眼女孩,坐到长椅上:“同学,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女孩像是没听见似的,靠在长椅一角的柱子上,只是低着头。裴勇俊走到女孩面前,呵斥道:“喂,没听见凡哥跟你讲话吗?”女孩还是没有搭理,“你不说话我们怎么送你回去。”见女孩仍是没有反应,裴勇俊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你再不说话我们就走了啊。”
陈梦凡沉默了一会儿,对裴勇俊说道:“走吧,看她应该也好些了,留一把雨伞给她。”说着将手中的雨伞放到女孩身边,和裴勇俊撑着一把雨伞就要离开,走了两步,裴勇俊回过头朝女孩喊道:“我们真走啦。”
走着走着,裴勇俊开始有些担心,问陈梦凡:“凡哥,你说这么晚了,我们要是不管她,她会不会出什么事?”陈梦凡一语不发,裴勇俊又开始自言自语:“这女生,长得还挺好看的,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吗,还弄脏了我的新鞋,不管她也好。”陈梦凡突然停下了脚步,裴勇俊一惊,问道:“怎么了?”
陈梦凡有些严肃的说道:“还是再回去看看吧。”
“都已经走了几百米了。”裴勇俊答道,再想了想:“好吧,听你的。”说完正要转过头去,却“啊啊”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踉跄坐倒在地上。陈梦凡转过身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孩已站到二人身后,先是一惊,只见裴勇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大声喊道:“搞什么鬼,你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要回家。”女孩干脆利落的吐出四个字,语气是那么的霸气。
陈梦凡面无表情,显得十分淡定:“你家住哪儿?”
“对啊,你又不说你家住哪儿,我们怎么送你。”裴勇俊说道。
“很远。”女孩吐出两个字,指向前方,然后就一头倒在陈梦凡的身上,陈梦凡向后退了一步,立即稳住,双手牢牢的扶住女孩。裴勇俊一脸惊讶,推了几下女孩,没有一点反应,对陈梦凡说道:“凡哥,我们要不先叫车吧,她说很远,估计都出市区了?”
陈梦凡想了片刻,问:“不知道在哪儿,往哪儿走?”
裴勇俊皱紧了下巴,“难道要等到她清醒?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看还是把她送回公交车站,自生自灭的好。”
陈梦凡也有些为难,裴勇俊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我看还是先叫到车再说吧,上车了再问问她。”
“嗯,先就这样吧。”陈梦凡回答。
于是二人拦了辆车,把女孩扶了上去,师傅问去哪儿,两人一脸茫然,裴勇俊给师傅说了一下情况,师傅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裴勇俊,说道:“你脑子进水啦,不知道去哪里,你让我怎么开?”
“我马上问,马上问。”说完裴勇俊用力摇晃着女孩的肩膀:“醒醒,快醒醒,你家到底在哪儿?”
女孩紧闭着双眼,很难受的挤出几个字:“我要回家,别碰我。”
裴勇俊开始有些焦急:“我知道你要回家,你说清楚你家的地址啊。”
陈梦凡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很温和的说道:“同学,你好好想想,你家住哪里,我们已经在车上了。”
“很远。”女孩微微的答道。
司机慢慢的走着,开始越来越不耐烦了,用很粗的嗓音,带着一口正宗的武汉腔调大声喊道:“个板板滴,很远是多远?”
“对呀,对呀,到底有多远啊,是在汉阳,汉口,武昌周边,还是哪里,你得说清楚啊,妹纸?”裴勇俊继续摇晃着女孩。女孩被晃的很难受,一头趴倒在陈梦凡的膝盖上,用力挤出两个字:“宜昌。”
司机听完一脚踩住刹车,口里嚷嚷着:“个biao子养滴,确实很远,我是去不了。”然后打表收了钱,把几人赶下了车,二人扶着女孩,一脸茫然。裴勇俊无奈的看看陈梦凡,点头说道:“嗯,这妹纸很诚实,真的很远。”说着叹了口气,“完全超出了我预计的范围,怎么办,凡哥,难不成还真把她送宜昌去?”
陈梦凡想了想,很认真的说:“先送到你家去吧,等她明天醒了自己回去。”
裴勇俊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那里地方太小了,孤男寡女的,明天醒来还以为我对她怎么样了,那我只能跳长江的。”
于是两人商议了一下,看女孩全身都湿透了,不能一直耽误着,就决定先送到陈梦凡住的地方。两人扶着女孩又叫了辆车,过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陈梦凡的住处。
回到家里,裴勇俊给邱明和媛媛简单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媛媛看女孩一身都被雨水浸透了,觉得有些可怜,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女孩换上。裴勇俊一副坏坏的样子,说:“被这妹纸折腾了这么久,还弄脏了我的新鞋,狼狈不堪,就让我亲自给她换衣服,好好观赏一下,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小心脏。”
邱明看着裴勇俊一脸的猥琐,假装很配合的说:“四爷,你要有那个胆,我和媛媛也不嫌弃你,把房间让给你,你尽情发挥到天亮。”
裴勇俊只好认怂,说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还没准备好。于是几人把女孩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一床薄的被子搭在身上,准备了垃圾桶放置在女孩的旁边,陈梦凡说很晚了,折腾了一晚,就留裴勇俊在自己房里睡下。
半夜女孩醒来又吐了几次,整个人慢慢清醒了许多,可觉得浑身乏力,又睡了过去。陈梦凡早上八点醒来,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没了睡意,起来走进客厅想看看女孩醒了没。看到客厅有些凌乱,十分安静,觉得有些不习惯,“媛媛还没起来吧”,他这样想到。陈梦凡点燃一支烟,很轻的推开纱窗,走到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这雨后的长空。突然他听到客厅有响动,便转过头去,见女孩已经坐了起来,正伸着懒腰。陈梦凡迟疑了一会儿,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女孩。女孩望向阳台,发现了陈梦凡,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突的站起身就向陈梦凡气冲冲的走来。
“啪”,还没等到陈梦凡反应过来,一记耳光已经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左脸上,陈梦凡吃了一惊,缓缓丢下手中的烟头,压住心中的怒火,道:“你这女人,疯了吧。”
女孩两眼直直的盯着陈梦凡,好像要一口吞掉眼前的这个男生:“你这个流氓,对我干了什么?”
陈梦凡莫名其妙,心中的怒火瞬间提到了脑后,他充满挑衅的吼道:“睡了,你能怎么样?”
女孩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自己的身体:“你……你……你个臭流氓。”说着双手便伸上前来狠狠的撕扯陈梦凡的衣服。
媛媛被争吵声吵醒,冲了出来,见状立刻制止道:“同学,你这是干什么?”
女孩听到声音,转过头去,见是一个女生,才停了下来,充满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媛媛看到陈梦凡冰冷的脸,两眼开始瞪着女孩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粗暴,不问缘由就打人,不是凡哥好心把你带回来,你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女孩一头雾水,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陈梦凡,陈梦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把推开女孩,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裴勇俊和邱明都被争吵声吵醒,纷纷走到客厅,望着女孩。裴勇俊很是气恼,冲着女孩说道:“真是没心没肺,早知道就该让你躺公交站自生自灭。”
邱明没有跟着为难女孩,想了想,心平气和的对大家说:“我想她自己也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你们先别生气。”媛媛瞅了邱明一眼,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裴勇俊也毫不作声,狠狠的撇了一眼女孩,转身回了陈梦凡的房间,留下邱明独自面对这尴尬的局面。两人静静的沉默了片刻,邱明见女孩环抱着双手,不作声,他耐心的对女孩解释道:“姑娘,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了。”于是邱明按照裴勇俊的讲述把经过给女孩说了一遍,并把回家后,媛媛看她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给她换衣服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女孩。听到这里,女孩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弄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努力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虽不能全部记起,也有了些零碎的片段。
女孩脸色瞬间变的平和起来,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后悔,脸上有些羞涩,给邱明说了声“对不起”,敲开媛媛的房门,道了歉,换回自己的衣服,又去敲了陈梦凡的门。裴勇俊先是开了房门,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裴勇俊,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啊。”
“我无所谓啦,就是脏了一双新鞋。”听到美女给自己道谢,裴勇俊心里面的火一下就被浇灭了,又开始变的俏皮起来。
“那我赔你鞋,多少钱?”
裴勇俊摆了摆手,用力的捶捶自己的胸脯:“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你还是看看里面那个被你深深伤害的人吧!”说着用手指了指后面站在窗前的陈梦凡。
女孩看到陈梦凡背对着自己,全然没有在意她和裴勇俊的对话,再想想刚刚发生的,那张冰冷的脸,已经深深映入了自己的脑海,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开不了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什么台词:“是很洒脱的说一声‘帅哥,对不起’,然后霸气的离开;还是撒娇的走到他面前,使出浑身媚术娇滴滴的说句‘哥哥,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也狠狠的打我一下吧,我保证不还手’,然后软化那冰冷的心;或者是很爷们的走上前去,威武的说句‘喂,哥们,对不起啊,不打不相识,我以后交你这个朋友了’。”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对眼前这个冰冷帅气的男生多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正准备往里走,却又停了下来,裴勇俊看的很着急,拍着手问道:“我说,妹纸,道个歉,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吗,至于考虑这么久?”
“我……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说完女孩“噗嗤”一声,却又忍住了,转过身去,拿了手提包,飞奔着冲向房门,很快不见了身影。
“喂,喂,喂,喂”,裴勇俊喊着追了出去,可是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莫名其妙,道个歉还笑了,真没诚意。这么点事情,还要想什么,不好意思就算了吗,至少也应该留个电话什么的啊,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哪怕留个名也好啊”,裴勇俊一个人自言自语摇头晃脑的走进来,邱明和媛媛见到裴勇俊这个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邱明指着裴勇俊,笑道:“四哥,这下你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吧,昨晚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呵呵呵呵。”
裴勇俊摇着头走进陈梦凡的房间,想了想,不觉得也乐呵起来:“凡哥,你说这姑娘可真是挺幽默的,有点霸气哦。”
陈梦凡只是“噢”了一声,便去了客厅。媛媛看着陈梦凡,再想想刚刚的事情,想笑又忍着不笑出声来,只好改安慰陈梦凡:“凡哥,你也别再生气了,这么多囧事,我看这姑娘也弄得挺尴尬的。”
陈梦凡抬头淡淡的笑了笑:“不会,都过去了。”,而女孩古灵精怪的模样却已深深的烙刻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