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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心武道

大汉名叫萧戚,乃流花分馆初级学员的教官。他的威名遍传整个流花城,只因其人严厉到了可谓苛刻的程度,是每届新学员的噩梦。

流花郡所辖甚大,人口数千万,因此流花分馆虽然入学条件严格,但是每年前来报到的人数也有两三千人。

像陈立勉这样有人保荐的,实在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按流程入学。报名,考核,通过的登记在册。通不过的,不好意思,打哪来回哪去。武道馆不招庸才。

考核时间为期七天。已然入学的陈立勉作为旁观者,难免感慨。今年前来报名的,足有三千人,可七天下来,剩下的人数加上被各地保荐来的人,刚好八百。

何明生在考核的最后一天出现并做了演讲,一番话下来,八百少年都因此雄心万丈。

接下来就是分班,一共十个班,每班八十人。陈立勉早已被萧戚要去,而他所在的是初级二班。

针对初级班,武道馆每一年都要考核,如果考核不过,则仍属初级班,通过了则进入中级班。三年不过,则强制退学。因此,所有学子都不敢懈怠。一切都按着正常轨道运行着,陈立勉开始了流花分馆的修习岁月。

“封武圣朝,坐落于虚泷大陆东部,是十大圣朝之一。我们武道馆创建于万年前,创建者乃史上第一剑帝九天剑帝。这是我们的骄傲!你们身为武道馆的学子,切莫懈怠……”萧戚的嗓门果然是大,震得底下八十名少年抖擞不已。接下来,他又一番介绍流花分馆的光荣岁月,然后才转入正题。

“你们这些小鬼,知道我们武道馆除了教习各种神乎其神的武学之外,还教些什么吗?”萧戚嘴角翘起,目光扫过眼下的八十名学子。

底下自然议论纷纷,人员庞杂,有出身平民,有富贵子弟。这些人虽然八九岁年纪,可家道殷实者对于虚泷大陆的修炼体系还是有所耳闻的。

李洛卿,出身流花城第一大家李家。他的学识可谓是众人之中最为丰富的。此时他站立起身,一脸傲然道:“虚泷大陆盛行武道,而武道除了各种功法外,还需修练文心。”

“很好。”萧戚赞赏一声,“那么,何谓文心?如何修炼文心?文心与武道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萧戚的连连发问,李洛卿从容作答:“所谓文心,乃是武者之心,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以修心,武以练气。心平而气聚,气聚而神通,神通渐而养身,身纳天地而显其威。所以要入武道,则心不可不修。而修心之法,称为文。以文修心,是为文心。文心与武道,两者缺一不可。有文无武,不入道;有武无文,不知道。”

李洛卿侃侃而谈,自然大出风头。不过也是为许多人解惑了。

“原来,武道并不是单单修习各种功法,还需要修习文。”陈立勉出身远不及流花城的子弟,这些见识他自然没有。

“有文无武,不入道;有武无文,不知道。文心武道,缺一不可。你们这些小鬼都给我记住了!”萧戚近乎喝道,然后点头示意李洛卿坐下。

“一般人,只能接触到低级的武技,而无法接触到文,所以你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只修武而不修心。这是歧途。若不更正,则修炼一途至多可至铭武境三重。”

“入学武道馆,你们人人都可以修习到文,但只是最为低级的文。要想获得更高深的文,需要你们去努力了。总之,你们不可偷懒,否则庸碌一生!都听清楚了没有!”萧戚面露凶相,厉声而问。

“听清楚了。”少年们哪敢说不清楚呀。

“那么,接下来的半年要做的,就是学文。丢开你们的武技,那都是垃圾!学好文,才能学习更为高深的武技。”

最后,萧戚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水晶球。这水晶球表面隐约有光闪射,显得神秘非常。

“传承水晶!”自然有识货的人。

“按座位次序,一个个都给我上来接受传承之法。”萧戚威严道。

接受传承很简单,因为这个传承水晶里面只有一部名为《静心》的文。这是武道馆给以每个学子的最为低等也是最基础的的文。

终于,轮到了陈立勉,迫不及待的将右手按在水晶上。当即,一股信息通过手臂涌向脑海。

《静心》,全文不过千字,很快便被陈立勉掌握。心中默念,顿觉心灵剔透了几分,周遭都好似安静了下来。

并不只有陈立勉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在试验,可绝大部分人都失败了。萧戚目光一扫,当下了然。但凡喜上眉梢者,必有所获,而愁眉苦脸者,则是囿于资质,一时间自然无所心得。

对于陈立勉,萧戚还是多看一眼,见其一脸平淡,萧戚也只是微微点头。毕竟,陈立勉的资质他是认可的。

“都给我醒过来。接下来,由我来给你们讲课。首先声明,胆敢在课堂上自学者,一律挨我三拳!”这就是萧戚闻名流花城的原因之一。

有了萧戚的声明,谁还敢自学。一个个当即坐姿端正,洗耳恭听的模样,便是出身流花城第一大家李家的李洛卿都不敢不听。煞神萧戚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

时间日复一日,在流花分馆的日子倒也舒心。陈立勉现在掌握的武技还是原来的四种。不过随着时日的增加,对于尺寸剑法与大王刀法的了解渐渐地也赶上了五行指法。

半年,就此过去。这半年里,萧戚教的就是那一篇《静心》。而陈立勉只是花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完全融会贯通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时刻能够运行这篇《静心》。

半年一小考。

说是小考,其实是各班的交流。不过,并非整个班级的人都拥有交流的资格。

班级交流之前,各班都需要竞争一番,获得前十者,方能代表自身所在的班级与其他班级交流。

演武场,流花分馆一共有三个,初级、中级、高级各用其一,互不交涉。每个班决出前十的时间为一天,次序按班级数。今天,轮到初级二班。

八十个学员,一对一对战。陈立勉很顺利的连胜两场,进入前二十。

“前十!我一定要进入前十。”陈立勉为自己打气。接下来的一战,他给自己必胜的信念。

“左民起!”陈立勉看向不远处。那将是他下一个对手。

“立勉,左民起不简单啊。你有信心赢他吗?”一个胖嘟嘟的少年全身肉抖动着来到陈立勉的身旁。

“小胖,你差点就赢了呢。”陈立勉笑着道。

“就是差那么一点。早知道我辗过去就好了,说不准那样还能赢。”被陈立勉称为小胖的胖子笑得眼都不见了,“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赢?”

“说不准。”抛下这句话,陈立勉便起身下场。

双双抱拳,行了礼仪后,陈立勉与左民起四目相对,随即探步游走。

“喝!”左民起猛的一声喝,断然出拳。他使的是自家武学的拳技虎啸拳,该拳法以生猛为要,是左家较为厉害的一种拳法。左民起自然不可能完全掌握,但多少有了三两成火候。

陈立勉不甘其后,五行拳直接从第十拳打起。这一入门拳法在他手中变化不断,威力比起其他人强了几分。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拳脚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此时,左民起已然换招,是陈立勉熟悉的五行指法。

“你一个旮旯小子,岂会是我的对手!”左民起嗤笑一声,小声道。

“看来你是精修拳脚功法,走的是肉身神通路。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以五行指法分个高低。”陈立勉不为所动,一式指法却是击出。

“看来是卯上了。”身为教官的萧戚嘴角一扯。

左民起出自流花城,相对于陈立勉来说,他的家世显赫,自然高傲得看不起来自杨梅小镇的陈立勉。

观战的小胖嘴里嘟囔着,同时挥舞着拳头为陈立勉打气。他的出身虽然比陈立勉好一些,但也远不如左民起,平时没少被白眼看待。

指如鹰爪,或是掏心,或是抓腹,每一击都是凌厉非常,两人的衣衫因此都破碎了,身体有道道红痕。行至五十招,两人仍旧是旗鼓相当,而此时都是气息紊乱,显得疲惫不堪了。

“就这样也想与我分高低?”一击分开之后,左民起驻足不前,暂时收手,只是看向陈立勉的眼神很明显的透着不屑。一如既往的骄傲,定是有压箱底的绝活。

陈立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几乎是尽了全力。半年来,倚靠《静心》修炼,他的进展不可谓不大,以为就算面对左民起这样出身非凡的人物也胜算占优,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看来我是骄傲自满了。别人出身原本就好,我能进步,别人也可以,而且甚至比我还大。”陈立勉暗暗自责。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所要考虑的。

“只能出其不意了。倚靠尺寸剑法,一击制胜。”虽然打定主意,但是陈立勉并不轻举妄动。

而此时,左民起却不再等下去了。但见他沉下身子,然后猛然跨步,同时双掌先后探出,其上有莹莹的亮光。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便让得他脸色苍白如纸。

“巨猿擎天掌。不错的武学拳技。没想到左民起居然能使出来,看来他的资质不输于其他人。若无意外,陈立勉是要败下阵来了。终究还是输在出身上。”萧戚当即判别出左民起所使用的是哪种功法,同时对左民起更是看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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