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海鱼?”纵然任楠从小听爷爷介绍红河里的各种鱼类,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极北荒原的寒原猎手曾经送过一条给宗门长老,不过已经是风干了的鱼身。它们是生活在极北深海的一类鱼种,那里的水域终年严寒,鲜有鱼类生存,它们便成了那里的霸主。不过它们一旦离开极北水域就很难存活,会被活活热死。”小青解释道。
任楠触摸到水晶棺材,一股冰凉的寒意蔓延上指尖,指尖蒙上了一层冰霜。任楠连忙收回手指,指尖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得凝固了。体内的至阳之气温润着冻僵的手指,化解了寒气。
“这水晶棺材明明没有散发着一点寒气,为什么棺材表面会如此严寒?”任楠疑惑道。
“如此精致的工艺品不放在陈列室而置于兵器库中,本身就有很大的古怪。这个棺材似乎是用千年寒晶所制,这种水晶极为贵重,这么大的一块也是颇为少见,放在外面也是天价了。不知道这棺材里面保存着什么东西。”小青说。
任楠拿起身旁架上一把锈黄的长枪,用长枪末端试探着棺盖,长枪柄上凝结着丝丝雪花,雪花在逐渐顺着枪柄飞速地延伸过来,任楠猛地移开棺盖,放下冰凉的长枪。长枪已经被冰层包裹,冒着白色的寒气。
棺盖里一片昏暗,小青拿起密室四面的夜光石,照亮了棺内,棺内并没有意料的尸体。而是横着一个通体天蓝半透明状的剑形长物,长物里面布满了絮状的花纹,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纹路,像是翡翠结构。
这个长物长约三四尺,宽约一寸,全身一体,并没有剑柄,护手和剑刃三段之分。前端尖,主身两侧却被打磨的极为锋利,还有打制了中原长剑的血槽,末端又变得细长圆滑,适以手握,似乎是一件人工打造的剑形兵器。
“这东西的模样好像是邴海鱼骨。我听长老说过邴海鱼的骨架是天蓝色的晶体,极为坚固,经常被用来制作暗器和饰品。可是邴海鱼通常微小,半寸长的邴海鱼骨都尚且难得,如此巨大的骨架更是闻所未闻了。”
任楠小心地握起长物的末端,缓缓提起,比一般的长剑分量稍重一些。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器物,手感冰凉光滑,似乎还在冒着些许寒气。晶莹透亮的剑体极为光鲜靓丽,透露出一股奢华。
翻至背面,只见背部剑身处雕刻着一行小字“邴海鱼刺,吾取邴海鱼王脊骨以八方之气铸也,历时两年零一月,方才成型。以之断金如削土木;以之划水水开不合;以之泛海鲸鲵匍匐;以之指日光昼黯淡。”
“看上面的字迹这应当是把绝世兵器,沉于地底这么多年却被完好得保存在千年寒晶之中,看来这回是捡到好东西了,只是不知道它的威力如何。”小青笑着说道。
“试试便知。”任楠举起邴海鱼刺砍向身旁的铁箱,铁箱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里面的铁铜兵器也被分成了左右两块。“果然是削铁如泥啊。”任楠欣喜地感叹道。
“这把利剑就给你用吧,我现在右臂已断,怕是个废人,已经不能使剑了,而左手剑法不知何日能够习成。”小青说道。
任楠刚要开口,就被小青打断,“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武艺,将来必是有大的成就,况且你也答应帮我灭了赤血殿,我想看到你变成一代强者。”小青真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鼓励,那是毫无虚假的期待。
任楠也不好拒绝,的确,他唯有最大限度变强自己,帮小青报了血海深仇才是对小青救己最好的感激。
“不过这样的兵器也要小心保管才是”,小青找到一块腐烂的长布将邴海鱼刺重重包裹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亮出这个宝贝,一旦邴海鱼刺的消息流传出去,必会找来强者争抢,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保住它。”
突然又一股强烈的震感传来,地底发出了塌陷的声音。任楠把邴海鱼刺背在背上,环顾四周,快步走到上来的洞口,“小青姐,地道好像已经堵住,我们被困在密室里了。”
小青望了望洞里,皱起了眉头,“看来只有另找出口了。这里既然是个兵器库,就不该是封死的,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门一类的。”说着就往墙边走去。
任楠也在摸索着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按钮,他依次翻开各个兵器柜箱,却都只有破旧的普通的兵器而已。当他打开最后一个密封的柜台时,里面摆放着许多七零八落的竹简,上面的字迹因为年久原因已经模糊一片分不出了。一阵搜索无果,整个密室便就只剩下那千年寒晶所制的棺材了。
“难不成在棺材下面?”任楠松开包裹邴海鱼刺的布条,他要劈开这个棺材。丹田之力凝于掌内,邴海鱼刺所到之处,寒晶碎裂,完整的一块寒冰裂成了两块。底部似乎有一个圆形的暗门。
“果然在这里。”任楠满意地斩开了圆状物,厚厚的圆形铁门放出巨大的轰鸣,碎裂开来。铁门之下一个幽深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通道里传来阵阵寒气,仿佛通向更深的地底。
任楠和小青跳进了通道,这通道表面居然是用石块砌成,用黏土黏合的砖块密密麻麻铺满四周,墙壁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很多脱落部分,变得坑坑洼洼。通道越走也越发的宽阔,不久地上就慢慢出现一些白骨。
这些白骨表层黯淡,似乎是中毒而亡。很快,白骨便堆得到处都是,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他们躺在通道的地砖上,身旁散落的兵器层层叠叠,锈蚀碎裂,布满灰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看样子这些都是守护地穴的兵将们,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死在了这里。大概是强敌入侵的缘故吧。”小青说道。
“兵器上的刻字也已经模糊不清,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工程。”任楠蹲下,捡起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宝剑,剑柄入手即散落成灰,剑身无力地掉下,铁锈四溅,难以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