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青一把推开任楠,巨大的黑木撞到小青手臂上,强大的冲力把小青砸得趴下,小青左手死死握住右臂,紧咬着下唇,脸色格外痛苦,而她的小臂仿佛都变形了。
“是不是骨头断了?”任楠握着小青青紫色的右臂,把书桌笔筒里的毛笔,用帘布裹在小青的小臂之上。
“我没事。”小青挣扎着起身,将小手在书架的书里胡乱地摸索着,她在找寻机关的位置。
房屋开始大幅塌陷,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引燃了任楠的衣服。任楠脱下外衣,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微薄的氧气渐渐变得稀薄,浓烟已经呛得鼻孔出现了窒息,任楠匍匐在地上,贪婪地吮吸着残留的空气。
书架底部传来机器转动的声响,书架渐渐移动了,地底出现了一个狭小的洞穴,大概只能容下一个胖子勉强通过。“快跳下去。”任楠抱着小青倒进洞内。架还没来及回归原位,房顶便轰然坍塌下来,掩埋了洞穴。
任楠和小青掉落在一片潮湿的地洞中,泥泞的洞穴仿佛深的不见尽头,偶尔传来老鼠磨牙的呲呲声。空气中蔓延着刺鼻的臭味,任楠和小青艰难地挪动着步子。
“这个地洞这般肮脏难走,应该不是丁景派人挖掘,丁景可能也是在建设府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地洞,就将它隐藏起来,作为自己的逃生通道。”小青说道。
“小青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洞穴?你好像一直都在秘密调查丁景,你在丁府做丫鬟到底是为了什么?”任楠好奇地问道。
“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有次我无意间喊道你名字,你并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你的小心谨慎,我就猜想王莽应该只是你的化名吧。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任楠一愣,没想到小青居然如此聪明。“小青姐,你猜的对,我真名叫任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我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是一个普通的渔夫而已。至于我的剑法是爷爷在山间偶然获得,而内力是我吃了麒麟虎颅骨中易血仙丹的缘故。”
“你的剑法有古怪,小时候我在家中古堡好像看过你的招式,大约在我十岁时我家来了一位父亲的挚友,那人背着一个竹篓,竹篓用黑布罩住,非常奇怪,似乎是从远方逃难而来。他在和我父亲试招时候我正好躲在墙后偷看。他的一招一式有很多都和你相仿。”
“你父亲那位挚友什么模样?”任楠对于南湘剑法的主人起了兴趣,剑谱上说南湘剑法练到了九重九式,可杀神泣鬼,有毁天灭地之能,不知道他的主人是怎样的高手。
“他全身穿着蓝黑色的布料,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至于容貌我在远处看得不是很清晰。”
任楠沉思了一下,也不再纠结,“好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你的身世了。”
小青脸沉了下来,显然不愿提及这段往事“我原名叫元璐,我爹是北边境风雪流派的掌门元啸天,风雪流派掌管着藏域的广阔土地。我从小在家中古堡长大,顺风顺水地过着宗门千金的生活。
直到十七岁的那年,风雪流派的几个弟子杀了赤血殿殿主西天裕的独子西重回,赤血殿要我爹交出那几个门内弟子,我爹知道那些弟子只是看不惯西重回的恶劣行径,为了救人才失手杀了西重回。
他不听长老的劝诫,硬要力保那几个门派弟子,和赤血殿结下了仇怨。赤血殿的强者趁着黑夜袭击了我家的古堡,全堡上下两千一百一十二人全部被杀,只有我活了下来,是我娘拼死把我护送出了古堡。
后来我漂泊到了蛮城,改了元青名字,一心念着灭门的血海深仇,想有朝一日为全派上下两千多口的性命报仇,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暗中打听得知丁景和赤血殿有着地下交易,丁府在背后为赤血殿提供了不少的财力支持,我就想法混进丁府,通过丁景打探监视着赤血殿的动静。”小青说着渐渐眼睛变得红润了,她在抑制着那股悲伤的情绪,努力说完那段往事,那不共戴天的仇恨。
任楠感受到了小青心中的巨大悲痛,小青的右臂因为他而断掉,怕是今生都修不成绝世武功报了家门之仇。
“小青姐,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我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我帮你灭了赤血殿。”任楠平静地说道。平和的话语里透露出一股坚定,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在下一个承诺,一个以男人名义许下的承诺。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洞穴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潮湿的泥土开始塌陷,堵住了后方的去路。“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山体地震了。”任楠爆了口粗,加快了步伐,这个地洞年代久远,本来就摇摇欲坠,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顶上掉了下来,横在狭小的地洞里。任楠丹田之气凝于掌内,企图打碎这个挡路的石块。“等等。”小青阻止了任楠的运功,“上方隐约好像有风在流动。”
任楠抬头望向巨石原来的位置,留下了一个球形的坑洞。那坑洞顶部好像有一处小口,和地道里面交换着气流,形成了风的运动。任楠爬上了巨石,一点点地挖开那细小的风口,风口四周的泥土纷纷掉落。洞口渐渐大了,上方好像还有一个空间。
任楠钻进了上方洞口,这暗道的上方居然是一个密室。四周摆放着发锈的兵器,厚厚的灰尘铺满了箱顶,器身,木制的桌椅已经坍塌成碎片,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和泥土融为一体。这里是一个古老的兵器库!
任楠拉上了小青,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毓秀山是一处秘密的军事工程,这个地洞还有这弃置的兵器库怕是古时用来备仗之需而准备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永久留在了地下,不见天日。如果不是山体地震弄塌了上方的巨石,他们也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密室中央摆放的巨大水晶棺材极为突兀,虽然经过百年的沉积,表面已经浑浊不堪,却依稀可见棺材上精细雕刻的纹路。那是许多奇怪的鱼类动物,长着鱼的鱼鳍,鱼尾,鱼鳃等特性,也不同于一般的鱼类,它们面容狰狞,拿着长戟,体表镶嵌着珍珠般的圆球。
“这是邴海鱼……”小青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