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甜甜一笑,“你醒啦。这里是毓秀山丁家宅院,丁老爷把你带回来的。”
“哦,你的伤口是丁老爷的私家大夫给处理过了,衣服是我帮你换的,你原来那身黑衣我洗了放在床头,脏得把塘里的水都洗污了。”这丫鬟也蛮年轻,天性活泼,成天待在府院打杂也闷得慌,见这到来的少年也开起了玩笑。
“谢谢姐姐,我叫王莽,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任楠对这丫鬟也蛮有好感的。
“元青,叫我小青就行。”小青扎着漂亮的发髻,别着精致的发叉,一颦一笑都带着股灵气,毕竟也才二十岁左右,说话还透露着孩子气。
“小青姐,不知道丁老爷在哪里,我找丁老爷有些急事。”任楠一方面是想感激丁景对自己的收留救护,另一方面也不忘打听神匠陈青云的宅府,毕竟武馆选拔大赛决赛将至,暴雨梨花针的修行迫在眉睫,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任楠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发现双臂沉重,难以支撑,浑身上下软弱无力,看来那晚的消耗确实太大了。
“哎,你别乱动,大夫才敷的膏药,还要调息数月方能痊愈。老爷去法山寺烧香念经去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小青见任楠想要爬起,赶忙过来扶着他。
“不用了,我调息调息就好。”任楠打坐冥想,运转丹田之气,滋润全身经脉,浑身上下流转着温暖的真气,化解了疲惫,体力在迅速的恢复着,仿佛在重塑筋骨。门罗的一掌断了他聚气于体同时也让他掌握了调用真气疗伤之法。
小青看到的则是任楠脸部青紫相接的样子,皮肤四周的空气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股绵绵不绝的能量从天地间汇入任楠体内,阴风阵阵,十分古怪。很快任楠面部浮现金色的波纹,渐渐扩大,占据了青紫的面庞。屋内变得暖和起来,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任楠体内散发出来。
任楠睁开双眼,一个翻身就落到了地上,刚才还是浑身无力,如今已经可以随意走动。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小青发问了,体内闪出一丝内力波动,被任楠通感万物捕捉到了。看来小青不只是丫鬟这么简单,大概是丁老爷派来监视自己的吧,任楠心想。
“家父是武馆中人,自幼习武而已。”任楠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强大内力从何而来,或许是天生内力,宇内之大,何奇不有呢。
小青眼皮轻跳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质疑,显然她是不相信任楠的话。抖了抖右袖,一支短剑从袖口飞出,握于掌中,刀刃抵住任楠脖颈,速度之娴熟不亚于职业杀手。任楠毫无戒备,加上还未康复,被刀锋逼到床沿。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赤血殿的人?”小青的脸突然愤怒了起来,圆润的胸脯起伏不定,握刃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将任楠按压到床上。任楠真担心她没有控制住情绪,玉手一抖,自己就殒命于此了。
“赤血殿?小青姑娘你冷静点,我与赤血殿毫无关系。”任楠连忙澄清,不然就当冤死鬼了。
“你话当真?”小青的目光死死盯着任楠的眼睛。
“千真万确,小青姐你先把刀放下,有事慢慢说,也许我能帮到你。”任楠看出了小青似乎和赤血殿有所仇怨。
“帮我?天下还有我能帮我之人吗。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和赤血殿有一点牵扯,我都要你碎尸万段。”小青收回利刃,藏于袖内。
“念你年少,我不杀你,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你若和丁景谈及我会武功之事,我必取你首级。”小青恶狠狠地对任楠说道,与开始时的调皮甜美判若两人。转而又恢复了平静,拿起擦布仔细地擦着青花瓷盘,回到了一个普通丫鬟。
看来小青是有难言之隐才不得屈身丁府做了丫鬟,任楠固然初出山村,所经世事不多,有些心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况且她本性不坏,并没有真正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任楠也没有追问下去。
入夜,淡青色的天幕笼罩着婷婷秀丽的毓秀山林,山下云雾缭绕,轻如流水。山脚忽明忽暗的蛮城灯火隐于薄雾之中,静谧而虚幻。幽蓝的星光照耀着这一城一山,与山里的流萤交相呼应,好不宁静。
山崖之上,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放眼远眺,夜风吹乱了她的秀发,薄雾打湿了他的发丝,她像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立于石上。随风舞动的长发衬托出她那美丽淡雅的容颜,她的眼神异常空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娘,小青无能,还替你们报不了仇。”山崖女子正是小青,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锋利的指甲刺入掌心,不觉已是鲜血淋淋。
丁府大堂,重重侍卫立于大堂门外,戒备森严。古典大气的紫金烛台燃着点点烛火,照亮了富丽堂皇的宽阔大堂。大堂客椅之上坐着一袭淡蓝长袍的任楠,细细品着上好绿茶。而主座之上端坐的正是府宅主人丁景。
“少侠不料如此年轻,就有这等身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任楠之前一直蒙着面部,不知真实年龄,如今相貌暴露,也着实令丁景吃惊不小。
“丁老爷客气了,承蒙丁老爷收留,王莽没有暴尸地下,犹是感激。请求丁老爷遵守之前约定,告我以神匠处所。”任楠开门见山。
“好好好,少侠如此急迫寻得神匠住宅,想要打造何物,竟非要出自神匠之手,不知能否告于丁某人。”
“友人托我打造的是金花暗器,欲习得暗器精绝手法之暴雨梨花之术。”任楠知道一般的兵器匠物瞒不过丁景,索性告诉他真相。
“暴雨梨花之术?传闻那是南海仙岛金花婆婆的独门秘术,独霸天下,与华夏西蜀唐门暗器菩提心血齐名,你的那位友人莫不是金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