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第十战,王莽(任楠化名)对战门罗。一方是连续九夜,九战九胜的剑客王莽,而另一方是有着死神称号,保持五十三场不败的双枪门罗。竞技场门票价码被惊人地提到了两万金币一张。而赌场的下注也大幅压在门罗这边,达到了可怕的一赔二十。
任楠也为自己花了所有金钱下了赌注,门罗是他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如果不是南湘剑法在前夜步入第三重,正式进入养气境界使他的天枢气海变得更为澄澈空灵,仿佛脱胎换骨,他是必输无疑。
不过即使这样,他对赢了这个枪法快狠,招招致命的犹如死神般的对手也没多大把握。门罗据说是从皇城禁军营里爬出来的,前身是受过多年地狱般训练的皇城禁军。而任楠真正开始修行也不过五个月不到……
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立于竞技场上方,照得绘有地狱壁画的天花板通红一片,令人心颤。场地四周被许多燃烧中的火把点燃,形成了一道火墙,隔绝了竞技场和看台。地下入口墙壁上的巨大的黑翼魔龙同样被雕刻在四壁之上,狰狞的脸庞似乎在怒吼着,威严尽露。
这场比赛被安排到了中央最大的竞赛场,场下人头众多,多是有权势的官员或是富贾的商贩。竞技场上异常明亮,暴力和血腥在这里一次次上演,台下的权贵们以此为乐,他们的资金支持让这个人间地狱长存于地下。
许多一袭黑袍,头戴黄色蒙面恶鬼面具人挎着长刀,立于看台一角,而在他们身后甚至有许多凶狠的,咆哮着的上古凶兽箭齿虎。面具下的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凶狠有神,静静地监视着看台的众人。
任楠迈步走上台去,台下响起众人欢呼的声音,而他的对手已经在那等着他。门罗体型并不高大,古铜色的肌肉却健硕有力,一双炯炯有神的豹眼令人心寒,毫无表情的面目凸显了这个杀胚的冷血一面。一身短袖衬衣勾勒出他壮硕有形的身材,布满疤痕的大手握着两把闪闪的银枪。
任楠率先出击,迅速甩出长剑,剑刃带着撕裂的空气直逼门罗胸口,门罗将银枪横在胸前,剑身却划过一条弧线飞向高空。此时任楠已经跳跃至门罗头顶,接住剑身,翻手握住剑柄,凶狠地插向门罗头部。门罗并未有躲闪之意,只见他精准抓住刺过来的剑刃。那双布满伤痕的大手仿佛是铁质的一般,稳稳套住了剑刃。
任楠迅速借力撤离,与门罗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居然是中原门派的铁砂掌,任楠心中受到不小的震颤。门罗甩飞利剑,平静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嘲笑。门罗开始缓慢地走动,一步步逼近任楠,双枪握于手中,犹如死神一般悄悄地靠近。
通感万物开启到极致,任楠要以速度取胜了,双手凝聚着丹田之气,唯有一招制敌。任楠犹如离弦的箭般冲向门罗,凝聚巨大能量的手中划过一道暗影,砸向门罗的心脏部位。门罗双枪合十形成了一道屏障,硬要接住任楠这一掌。巨大的冲击波从碰撞位置扩散开来,吹灭了场地四周的火墙,空中火盆也受到冲击,火影在高空摇摆。
场地之上,门罗全身上下蒸腾着热气,任楠凝聚内力的一掌虽然让他划出几米之外,却是毫发无损。门罗终于开始反击了,锐利的枪风直指任楠,任楠疯狂的躲闪,脚踩南湘剑法的鬼影迷踪,纵然躲过了门罗的致命攻击却依旧受了轻伤。
任楠捡起丢掉的长剑,使出南湘剑法前两重剑式。剑枪相碰,台上尽是高速挥动的残影,纵然任楠更快,手中的薄剑多次滑破对手的皮肤,可是这种极具消耗体力的打斗只有十一岁的任楠很快便招架不住。
任楠脚尖蹬地飞向空中,剑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南湘剑法第三重“聚气于体”。地下浓厚的阴气源源不断聚集在剑刃之上,犹如湘水般绵长不绝。体内的至阳之气开始翻腾滚动。
不料门罗并没有给他聚气的机会,借长枪之力弹射至空中,一掌浑厚有力的铁砂掌打在任楠胸口。任楠极速的从空中掉落,重重地砸在地面的大理石上,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胸口黑衣破裂,被铁掌打得紫黑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这时任楠已经无力再爬起,可怖的掌力仿佛让五脏六腑都收到了冲击。门罗壮硕的身影一步步在向他靠近。手持双枪犹如索命的黑白无常,他要像对前面五十三个对手一样将长枪贯穿这个少年的胸口。
任楠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身旁的利剑使出了秋水无痕,利剑滑向的是空中的火盆,铜制的巨大火盆轰然塌下,门罗以巨力精确地接住了滚烫的火盆,嘲笑着这个垂死对手的愚蠢,将烧红的火盆径直砸向躺在地上的少年。
任楠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笑容,他已经赢了。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在门罗的背部,那招秋水无痕虽然是打断了悬挂火盆的铁链,确是为了刺向门罗的身后。铜盆落下的巨大动静掩盖了长剑的走向。长剑无声无息的没入门罗体内终结了他的性命。
火盆已经向任楠砸下,任楠挣扎着用手抓地将自己甩出了原地,躲开了对手的最后一搏。门罗重重地倒地,砸出沉闷的响声。这个五十三胜的强大对手终于在他战无不胜的竞技场上结束了生命。
台下的议论欢呼在门罗倒地的一刹那瞬间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响亮的掌声,门罗的死让新的格斗之王诞生了。台下四壁的火把瞬间亮了起来,预示着比赛的结束。而任楠心中唯有庆幸,自己终于赢了,就晕倒在了地上,合上了双眼。他还是受到很重的内伤。
任楠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他躺在一个装饰典雅的屋子之中,檀香木制的家具古典大气,丝质的帘窗轻如薄纱,架上的朱玉翡翠显示出主人强大的财力。房间里一个面容精致的丫鬟在打点着家具。任楠摸了摸伤口,也已经得到了很好地包扎。
“这里是什么地方?”任楠向那丫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