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渊依然先传授青坤内功心法,很多要点诀窍他只要讲一遍或者稍作解释和示范青坤就能领悟了,跟隔壁的洛书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这样一来,他倒也能省心不少。
韩渊的敲门声,把正对着帛书神游的洛书拉回来现实中来,她赶紧把他延请进屋里来,倒上茶水,伺候得十分殷勤周到。
韩渊落落大方地消受着,轻轻啜了一口热茶之后,他才幽幽开口问道:“帛书上面写的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
“背来听听!”韩渊要过帛书,看着她道。
“抱元守一,心静神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既得圣道,天人合一。”洛书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
韩渊点点头,道:“那你理解了多少了?”
“一窍不通,虽然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四个字组合起来那真的跟天书没什么两样。”洛书十分无奈地道。
闻言,韩渊简直是要吐血,他揉了揉眉头,道:“我还是先教你寻常的打坐吐纳吧,在这过程中,你可以把帛书上的每一字每一句先放在心中慢慢参悟,刚开始可能体会不到什么,不过也不要着急,当你逐渐达到忘我的境界之后,每一字每一句的真义就会慢慢浮现在你的眼前了,等你练就跟碧妖子天人合一的境界之后,你就可以随意操控它了。”
“真的吗?那要练多久呢?”洛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要看你的悟性了!”
听到悟性这两个字,洛书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
见此,韩渊继续补充道:“这个悟性跟武学招式动作的悟性不一样,讲究的一个人的智慧和心性,只要能做到明心见性,很快有所成就!”
韩渊这番话令洛书的自信心又回来了,她自认为自己的智慧天赋跟武学天赋比起来还是要好太多。
当晚,洛书就照着韩渊所教的,盘起腿来打坐,练吐纳的时候,把帛书的内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诵。
一个时辰下来,除了腿的酸麻涨之外,那帛书上面的内容她却是一句也没悟出来,内心颇有挫折感。
在旁边全程静静守候的韩渊,见她练心法时没出什么幺蛾子,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要知道,内功心法不同于外功招式,稍微有点偏差就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轻则可能只是使气息紊乱,重则可是致命的,半点马虎不得。
韩渊宽慰了洛书几句,吩咐她以后就照着这样练,只要坚持不懈,功到自然成。
洛书也只能承他贵言了。
翌日卯时,韩渊就叫醒他们起来练功了。
青坤热情高涨,状态非常不错,见他把昨天教的那几招剑招演练的很好,韩渊决定教他两式,加起来的总共一十八招,招式比昨天的复杂了不少,他相信以青坤的领悟能力完全可以掌握。
果然,他只演示了两遍,青坤就能把这些招式完全记下来了,就连洛书看了也不得不叹服:青坤真的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
看到洛书一脸艳羡地看着青坤,韩渊感到好笑,缓步走到了她旁边,饶有深意地道:“洛书,今天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兴许可以让你更快的掌握招式,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方法?”洛书顿时精神抖擞。
“就是这样!”韩渊站到了她的身后,附上了她握剑的手,他感到了她的娇躯一颤,他温言道,“别紧张,放松!”
洛书顺着他的话,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对,就这样!”韩渊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一招一招比划了起来。
洛书神思有些翩然,她感觉他们似乎掉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里面,在那个世界,只有一个他和她,在美如烟云的银杏下翩然起舞,时光碎成点点流荧萦绕在两人的身旁,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动人画卷。
似乎感觉到了洛书的分心,韩渊不由得出言提醒道:“集中精神,不要分心!”
洛书赶紧收敛心神,用心去感受、用身体去记忆、用感官去体验每一招每一式妙处,一式终了之,她犹在怔怔地反复回味。
“洛书,你现在自己试着演练一遍给我看!”韩渊向她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我试试!”洛书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底,一个起手剑花挽起,脑子回想着两人方才的比划,凭着身体烙下的犹自鲜明的感觉,一招接着一招舞了起来,收剑之时,她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这感觉如梦似幻,太过不真实了。
一阵掌声响起,韩渊喜出望外地连喊了几个“好”字。
洛书犹在发蒙,喃喃问道:“韩渊哥哥,那些招式我比划得都好吗?”
韩渊愉悦地笑道:“有几处还是需要纠正,可比起昨天来,真的好太多了!”说完,拿起她的手,把方才比划姿势不对之处纠正了过来。
之后,洛书在韩渊面前再演练了几次,基本上都掌握剑招的正确姿势了,一想到自己也能学得这么快,她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再多加练习,动作就会更加娴熟流畅了!”韩渊对她道。
“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再输给阿坤!”洛书傲然道。
韩渊干咳了一声,道:“满招损,谦受益!先学会跟自己比较,再和他人比较,再说,你跟阿坤都不在一个层次上,说得再直接点,以阿坤的超高武学悟性,假以时日,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韩渊哥哥,你的话好伤人啊!”
“忠言逆耳!”
“苦口良药!这道理我晓得,我晓得!”
“你聪明如斯,我就不必多言了!今天任务就是把归一剑法第一式练熟了!努力吧!姑娘!”韩渊哈哈大笑起来,趁着心情好,他又指点了青坤几招之后,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一天,洛书像疯了一样,从早到晚拼命地练剑,那热情连青坤看得都自叹不如。
韩渊笑眯眯地问青坤:“你知不知你姐今天为什么这么疯?”
青坤把他那颗天真的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似的。
韩渊意味深长告诉他:“她是在趁热打铁!”
“啊!”青坤还是不懂。
“她是怕她明日一早起来就把今天的招式都忘光光了,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青坤与韩渊一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蓦地,一道破空之声“咻”然而来,随即“啊”地一声尖叫响起,惊得两人同时一个空后翻堪堪躲过了直破面门的利剑。
站定后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洛书,只见她吓得双手掩面,不敢向他们。
“洛书,你想谋杀我们吗?”韩渊沉声道。
听见韩渊的问话,洛书拉大指尖的缝隙,偷眼瞄过去,还好,两人都完好无损,她才缓缓放下掩面的手,窘迫地道:“练着练着,不知怎的,剑不小心就脱手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说完,她尴尬地赔笑了一下。
韩渊和青坤瞬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