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一人与张三树长相并无两样,只是头发乌黑,毒无形到此,方才两眼一闭,重重的往地上倒去,还是朝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毒无形。
白发张三树站稳,看清楚来人,却发现黑发张三树已经将掌送来,可白发张三树竟不去防这一下而是转身一拳取向了朝文,黑发张三树见朝文危在旦夕,便立马收招大喊住手!白发张三树倒是收招自如,改拳为抓,一把抓过了朝文,示意他可以一下子要了朝文命,只见黑发张三树怒发冲冠的说道:“放下他!明晚见经山北面乱葬岗见!“边说边拿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奇怪的符号,然后又唰的收了起来,白发张三树一见,便微微一笑,带着朝文到了门口,一把推给了黑发张三树,一溜烟不见了。
由于动静太大,楼道里已经有人趴在门上偷听了,更有甚者已经拿起了电话准备报警,黑发张三树出去一看,白发张三树已然不见。
黑发张三树便示意朝文他们赶紧救毒无形,收拾现场,还要众人先赶紧找东西把耳朵紧紧塞上。
朝文虽然不解,但是看到黑发张三树乃救命之人,说什么应该都是不会错的,于是叫过众人先把耳朵都拿东西紧紧的塞上了,谢瑶自是把张决的也塞上了。朝文这才出来收拾现场,朝武已经把毒无形的穴道封住了,胳膊也已经拿衣服绑了,黑发张三树见到朝文已经塞好耳朵,便出门坐到了走廊的楼梯上,悠闲的吹起了口哨。
朝文虽然塞的严实,但是仍旧感觉这黑发张三树的口哨声奇大无比,直吹的自己浑身发软,萎靡不振,脑里一片混乱,呼吸困难,就像是梦魇,好在双耳已经塞上,不然硬生生的听这口哨,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这手里的活已经干不下去了,左手和右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了,俩腿好像也有气无力的,直感觉眼前忽然明亮忽然黑暗,王偌莹?老齐?怎么都在身边?你们说什么?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朝文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只见黑发张三树已经进屋,并且关上了门,正坐在朝武和毒无形旁边,朝文正自纳闷自己怎么会睡着,瞥眼望去,感觉朝武和毒无形虽然受伤,但是却还精神,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是这黑发张三树让自己塞住耳朵,吹的这口哨有问题了。
只听朝武哭着叫了声爹,张三树自没理会,倒是屋里的林溪和谢瑶好像也是才睡醒,款款而来,看到血肉四溅的门廊,不禁隐隐作呕,张三树二话不说,示意他们赶紧收拾,自己则抬过毒无形,进了屋子,朝武也自己扶着进了屋,林溪还没有缓过神,还在纳闷发生了什么?怎么张三树一头白发转眼间又变成了黑发?倒是朝文已经明白几分,觉得这个应该才是自己的父亲,真正的张三树,至于那个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遂也没给林溪和谢瑶他们讲太多,示意他们一会和他一块问,众人就开始忙着擦擦洗洗。
屋里张三树扶正毒无形,双掌一前一后按住后背和胸膛,稍加一运功,毒无形便口鼻冒血,毒无形被一刺激稍微回了点力气,一把打掉了张三树的手,说道:“你别费劲了,你救的了别人,救不得我的。”
“你都回了神,别吵。”张三树两手又放回原位置,又稍加一运功,只见毒无形满身开始发黑发绿,嘴唇也以没了血色,比之刚才,差了许多。
“停……停。”毒无形勉强挤出来俩字。
张三树见状已经不敢施救,忙吧手撤了下来,眉头紧皱,盯着毒无形,只听毒无形缓缓说道:“你会救人还是我会救啊?我只有不能救的,没有不会救的,你那内功,起的是修复身体的作用,你要是道行深,就修复的快,我知道修复的时候你们都是按自己身体的正常标准来的,那如何来救我?我早以练就一身子的毒,你若救我如初便是要毒死我啊!我今天这般,也已经是没救了,是要真死了。”说完便气喘吁吁的直锤胸口,想是刚才张三树运气导致的中毒不轻。
“难受死了!难受死了!难受啊!就跟我当初刚把自己当蛊一样,呵呵,好生抓挠啊,张三树啊张三树,你这坑我不浅啊,我以为我百毒不侵了,没想到今天,哎呀,难受死我了。”毒无形自是挠抓,一旁的张三树和朝武却看的不是滋味。
“哎。”张三树无奈的叹了口气。
毒无形嘴角又流出许多鲜血,并且说话已经听不太轻了,朝武贴到他嘴边才勉强听到他说:“小兄弟,你这蛊我实在没想到哪天还会有给你解的机会,所以你别怪我,反正我们这些人该死的都死了,你说出去也没人信这些,所以这倒不打紧,我只有一事相求,那就是帮你爸手刃了去无踪,他现在……现在……”毒无形说着说着没了声,朝武大惊,慌忙起身看时,毒无形已经闭了眼睛。
张三树眼角有泪,抱着毒无形,仰天长叹,朝武此时方才后悔,没想到当时见金山上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竟是刚才以命相抵救了自己的人,眼泪中,充满了自责和对往事的回忆,过了许久,听到张三树说:“朝武,你趁夜黑,将老毒物埋了吧,就去见金山后那乱葬岗吧。”
朝武领命,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将此人葬了,可是刚起身,呼啦又一口血吐了出来,张三树赶紧起身将朝武扶稳,一掌缓缓的放到刚才被击中的部位,朝武只觉得肚内翻江倒海,皮肤奇痒无比,过了一阵,张三树一收手,朝武赶紧冲向了厕所,狂呕不止,林溪和朝文以为屋内生变,朝文率先一个箭步抢入屋内,林溪择去照顾朝武,俩人却只听朝武喊道:“没事,没事,该干嘛干嘛,你们不懂,我舒服多了,我出去埋了毒无形,等我回来。”说完也吐的差不多了,洗漱了一下便进了屋子准备背毒无形,朝文却执意要一起去,林溪进屋也是这个意思,朝武却强烈拒绝,说道:“就你这微末道行,却不是我的累赘?”朝文和林溪还欲推辞,却被坐在张决旁边的张三树打断:“磨机什么!朝武不要理会,速去速回!”朝武领命,将毒无形背入厨房,好生擦洗了一番,收拾的干干净净,便悄悄的奔了乱葬岗。
谢瑶也把最后一点收拾了,只是墙上血迹不刷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等天明。
一家人便围进了屋子,朝文和林溪本来早都想跟眼前这个张三树问个明白,可是只看到他早就一手放在张决头顶,一手放在张决后背,凝神发功,俩人倒是不便再开口,只是谢瑶进来看到这些神色变得十分紧张,刚要开口便被朝文一把拉过,示意不要开口。
谢瑶冷静下来一想,朝武当时跟此人行为也差不了多少,张决便好了一些。于是也镇定了下来。只是过了很久,众人不见有动静,林溪便示意让朝文和谢瑶去休息,可是谢瑶怎么肯,三人一再推辞,最后还是朝文强扭着林溪去床上休息,其实,就算是林溪,此时也哪有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