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小儿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其实平常朝文放学晚回家林溪也不是太担心,但此时非彼时,在班上的时候担心朝武,回家看到朝武后担心朝文。
“妈,我回来了。”朝文对着在门口一直盼望着他的林溪说道,然后又把头转向身旁的林弦青说道:“林哥,这是我妈,妈,这就是林哥,救了我和我哥的那个人,他还有办法摆平朝武的事。”
林溪一听,赶忙迎过来,拉着朝文的手对这林弦青激动的说道:“来来,带你林哥进屋说,这么晚了,先吃点东西。”
“你们先进去,我去打盆水,帮林哥擦擦车子。”朝文松开母亲的手,朝水房走去。
别看林弦青比朝武大,在同龄人面前咄咄逼人,其实面对陌生人,尤其是长辈,林弦青还是跟许多孩子一样,腼腆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进屋吧,让朝文擦,咱先吃点小果子和糖,阿姨现在去做点吃的。”林溪笑着说道。
“不……不……不用这么客气了,阿姨你进去吧,朝武还有伤,你忙你的,没事的,我……我先外面擦车。”林弦青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把意思说了个清楚。
林溪一瞧自行车,就明白了,年轻人对自己及其爱惜的东西,总是要亲力亲为的,所以也不再阻拦,便去了厨房。
林弦青从车座底下抽出抹布,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等擦完了,朝文才端着水从水房过来,林弦青见状让他把水放下,然后把抹布投了投,搭在了身边的晾衣绳上,说道:“叫你妈妈先别做饭了,咱们先到屋子里面说点事吧。”
朝文听罢隐约感觉是要提自己父亲的事,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林洵峰的明晚之约,总归是要来的,现在说出来,说不定大家还能合计合计,商量商量,于是也不怎么推脱,去厨房说是朝武叫了母亲,林溪一听也放下手中的活进了屋子。
林弦青望着众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能的看了看朝文,朝文寻思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瞒着母亲了,只是该怎么说。
“妈,林哥在后山救了我们这已经给你讲了,他也不是啥外人,刚才我从他家回来,他的父亲林叔叔神通广大,认识些人,朝武这个事也能够给摆平,只不过……”说到这,朝文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溪望着朝文,又看看林弦青,一脸疑惑,一听朝武的事有办法,心里着急,赶紧问道:“什么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那个……阿姨,请问一下,自从朝文的父亲张叔叔走后,他有没有再联系过你们?或者……嗯……他在哪?”林弦青小心的问道。
听完这话,林溪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马上变得沮丧,似乎想起许多已经不再过问过的往事,众人明显感觉到林溪已经是再强忍着泪水,她僵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眼眶上,不让眼泪流出来。
林弦青见状不知所措,又把头转向了朝文,朝文早都了解了一切,只是这时看母亲这样,是不能再多说了,于是赶忙说到:“哦,林哥可能不知道,我父亲早就不在了。”边说边给林弦青使眼色。
林弦青见此马上说到:“哦,对不起阿姨,我意思可能没表达清楚,那个什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拜访。”说完头也不回,赶紧走了出去,骑着车子就走了,好像如释重负。
朝文望向母亲,看着母亲好像才回过神,听林溪对着自己慢慢说:“那小伙子怎么走了,真是,我这真没用,朝武的事还没……怎么就走了,我这……”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朝武见状插嘴说道:“妈,我们兄弟俩你就别操心了,现在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喝口水,再听朝文怎么说。”说完,朝武下床去给林溪端了杯水,然后又对着朝文说道:“今天什么情况,说吧,别再瞒着妈了,现在没外人。”
朝文看看母亲,然后说道:“妈,你先喝口水,我慢慢给你说这个事情。”
此时的林溪好似已经被刚才的事情扎了一下,能镇定许多,听着朝文一点点的把事情的始末讲出来,情绪也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听到张三树可能还活着,心情七上八下的。
“哎,孩子啊,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么个事,咱们呀,隔段时间总是能收到不知道谁寄的包裹,也不知道谁记得,说是寄的,不如说是谁直接送来咱们这的,包裹上只写着我的名字和住址,再什么都没有,早些年生活艰难的时候,妈也不想,反正写的我的名字,我有俩孩子,不能让你们饿着冻着,所以有我就拿,你看你哥俩现在穿这裤子,就是包裏里布扯着做的,我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新鲜水果,这种东西是邮不得的,一是容易放坏压坏,还有就是容易被邮局的人半路劫去……现在想来,会不会真是你父亲雪中送炭呢?只是他不方便回来。”林溪说着,眼里又出现了一种希望。
这时候,本来十分精神的朝武却变得纠结起来,因为他听到一个压在心头很多年的名字,音无绝,往事又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上演,如果真是自己的父亲杀了音无绝,那父亲的武功是多么厉害,可为什么不教自己,为什么扔下家人……种种疑惑涌上心头,自己的师傅孙鸿恩究竟……
朝文对自己父亲印象其实没有多深,这时听母亲这么说,突然心存感激,但马上思绪一转说道:“妈,算他活着,但为什么不出来见咱们?而又去北京惹下祸端,这下仇人明晚前来寻仇……”
朝文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后面的话,朝武却开口了:“我听你讲,他俩应该也是武林中人,要不他俩那么厉害的本事,早把咱们灭了,眼下又约定明晚,也不怕咱跑了或者怎么的,所以明天他们来,咱们只要坦诚相待,我想他们不至于对咱们下手。”说完,朝武又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话虽如此,可是父亲的事,你的事,还有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咱们,哎。”朝文也是一团乱麻。
“孩子们,别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咱们没经历过,我去做饭,该怎么就怎么吧。”林溪安慰着孩子,想到他们还没吃饭,便马上下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