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这来者是何人,且说那兖州鼎压倒嬴荡后,在地上一个劲地转起圈来,似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每转三圈还滚出一团怪雾来。
不一时,在转完三九二十七圈之后,九团怪雾硬生生的被挤出了地面,借着方才秦王的神力悠悠成型。
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各异,或狐狼、或鸟兽,形态不一,却是些无人见过的稀罕物,或妖魔、或怪兽,竟无人能识。
“哎,老夫还是来晚了,”那破云乱入的原来是一位老者,头戴纶巾,身披白袍:“想必嬴荡该有此难。”
那九个魔物分走八个方向,竟用身体去撞击余下的八鼎,留下红色的那只满嘴獠牙,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这老者,却并没有即刻出手,似是有些忌惮。
苏代原本看到这些魔物来临,眉头紧锁,乱了分寸,一看到老者出现又喜出望外,不过当下还不是打招呼的时候,一旦其余八鼎全部推翻,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披甲武士,周将们全部给我上,务必阻止这些妖魔!”
周朝将士们摇旗呐喊,仗着主场作战全部冲了上去,那边的秦军失了秦王,此刻在三将的指挥下也一起斩杀妖魔去了。
撞雍州鼎的是黄妖,形如山豹、声如碎石,五尾一角,狰也。秦将任鄙上前欲用锤击之,被一口咬住,瞬时毙命。
撞青州鼎的是白妖,形如猿猴、白头赤足,身披战甲,朱厌也。东周子胤舞戟战之,不二合,被连戟带人摔如泥中。
撞豫州鼎的是绿妖,形如山猫、声如婴童,行动迅敏,狞也。秦将乌获赤膊上阵,还未及出拳攻击,已被撕成两半,一命呜呼。
撞荆州鼎的是橙妖,鸟身鹿头,毛长带翼,犄角蛇尾,飞廉也。东周子辛轮开板斧,砍那妖孽,只见得飞廉一角顶住子辛抛掷空中,落地时已碎了骨。
撞冀州鼎的是黑妖,形如烈牛、声如鸣雁,人眼四角,诸怀也。秦将孟贲见连折四将,心中惧怕,但想到前面已经出丑多次,也顾不得许多了,就这样死法也是护主英雄,用劲了平身气力一股脑的撞将过去,却是扑了个空,等回过神来时,已被那诸怀整个坐在臀下,五脏俱损。
可怜秦周五将,终归不是上古魔兽的对手,五道阴灵径往西方而去。
撞梁州鼎的是青妖,形如山羊、声如婴儿,虎齿人爪,狍鴞也。冲在前面的士兵,或被撕咬,或被抓残,后皆不敢近。
撞扬州鼎的是红妖,形如野猪、赤若单火,居然还会骂人,山狟也。此妖倒是不喜以强欺弱,单只用那骂人的功夫吓死了不少胆小的……
撞徐州鼎的是蓝妖,形如巨犬、似马带鳞,口里喷出一口火,瞬时死了百余士兵,苏代拼劲全力一,道气劲斩向妖身,却毫无作用,此妖兽为犼也,亦是麒麟之祖。
犼腾空飞起,朝着地面的人群胡乱喷火,校场内外,九鼎台上是一片鬼哭狼嚎,死伤无数,放眼望去只有三处未受影响。
第一处,九鼎台上赤童青女摆阴阳阵护住秦王嬴荡肉身,甘茂没什么法力,但也忠心护主,用身体挡在嬴荡身上。
第二处,校场正中,苏代祭出纵横法术护住了周赧王,那赧王已吓的魂不附体,但必定是天子之身,即便没有苏代的保护,怕是那些妖孽也近身不得。
剩下那一处,亦就是剩下那一妖,与剩下那一人那一圣,针锋相对,各自观望了许久。
好一个妖兽首领,体如巨牛,身似虎,猬毛长翼,声如狗,通体红色神光缠绕上下,天地人间取名穷奇也。
穷奇恶兽重返人间,犼、山狟、狍鴞、诸怀、飞廉、朱厌,狰狞这一只只远古异兽借举鼎人之力逃脱了禹帝束缚,仗着此时无人能敌,轰隆隆撞翻了其余八鼎,一时间远古妖魔,上古仙神倾鼎而出,由于元神未定未能成型,也不做逗留各自逃散去了。
“战国本就是乱世,这下天下苍生就更无安稳太平了。”地上白袍老者叹道,手中不知何时抓了一把粉末向天抛去,那粉末纷纷洒向除穷奇外的八只魔兽。
魔兽们逐渐耗光了最后的元神,只得化气而去了。
“罢了罢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剩下的已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亚圣,你可不能不管啊!”苏代一听老者要不管事的样子,连忙叫到。
这穷奇是个耳朵灵敏的凶兽,嗖的一声飞向苏代,刚要张口咬下去,被亚圣一扁担打在大脑门上,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后退。
“你这老头,多管闲事,是鸿钧后人?还是五帝族人?”这穷奇吃了一扁担亏,倒也不惧怕着老者。
“呵呵,老夫怎敢称是道祖后人,天帝族人?”老者捋了捋白胡子:“我只不过是人间一平常儒生,相识的都叫我孟夫子,不相识的叫我一声亚圣而以。”
“呵呵,我们就是这孟老夫子的徒弟了,我叫荀况。”
“我叫赵青儿,认识我的都叫我青儿了,不认识我的……我就不知道了。”
两孩童有模有样的学着孟夫子讲话的腔调道。
“我…我没问你们!”穷奇恶狠狠的看了小孩一眼。
这恶兽的大眼珠子转了一大圈,许久不来这人间,还有儒生这一物种,还什么亚圣,看来自己鼎里待得太久,外世已经翻天覆地了,也要叫这儒生知道我的手段,撑开双翼就飞将过来,欲咬孟夫子的喉咙。
亚圣依旧一扁担打向脑袋,那穷奇早有防备竟然虚晃而过,一爪子夺过了扁担,转身回咬。
孟夫子丢了扁担,大叫不好,急忙躲避,必定是远古凶兽,人间之圣如何能敌?
“孟夫子莫慌,贫道来也!”
“亚圣,恕罪啊,吾辈来晚矣!”
但见,天南地北各来一簇人马。
北面道光宏大,一老者带三孩童踏云而来。
南面墨香四溢,一老汉亦带三孩童驾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