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少年来到了警局旁边的饭店,向老板点了几碗炒菜,要了一箱酒,走进了包间。
包间内设施很普通,没有什么豪华的吊顶灯,也没有金碧辉煌的壁纸,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放这瓜子、花生,几把椅子,以及一扇玻璃窗,窗外便是桃源溪的秀丽景色,很朴实,也很精致。
少年们看着窗外的迷人景色,磕着瓜子,聊了起来。
“我还以为局长会请我们去个好一点的餐厅呢。”王知历没嗑瓜子,嚼着糖说道。
刘瑜明笑了笑,说道:“知足吧,有的吃就不错了,他一会还要拜访我们父母呢,希望多说点好话。”
项如羽坐在椅子上,说道:“那是你们的事咯,我反正是在孤儿院长大,院长那个老东西,能认真听完局长的话就不错了。”
方烁苦笑了一声,说道:“还不知道一会回去,我妈要怎么收拾我呢,惹了这么大的事,我快是要被烦死了。”
“彼此彼此吧,我妈说不定就直接把我锁屋子里,不让我出来了。”岚峰无奈地说道。
李彧抓起一把瓜子,说道:“这事我觉得不用担心,先前局长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晚上的行动,并没有安排我们不能出来或者是少人的情况该怎么办,说明他还是很有信心说服我们父母的,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们的事情好像进展的太过顺利了,不符合常理呀。”
少年们陷入沉默,想着从确定计划到现在与局长见面后,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就连带刀这样的事也被局长轻描淡写的同意了,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窗外的溪边景色,还是一样美丽,只是少年们再也无心观赏。
项如羽拆开一次性餐具,说道:“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先吃饭吧,这菜也快上齐了。”
其余的少年们也放弃了思考,开动了碗筷。
李彧慢慢地拆着餐具,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有一根重要的弦没有搭上。
不久,他看着满桌的佳肴,便彻底忘记了思考。
包间里的饭桌不一会便成为了七位少年的酒桌。
他们各自拿着杯子,觥筹交错,互相划拳、行酒令,甚至是高声唱歌,但大多数是从喉咙里喊出来的没有声调的歌词,很明显,他们喝得很尽兴,也可以说是喝高了。
项如羽拿着一整瓶酒,说道:“今晚,我们就要拼命了,大家答应我,都不要出事,保护好自己!我吹了这瓶酒,庆祝我们凯旋归来!”
项如羽说完,把酒灌进了了嘴里,像是打开了喉咙,没有一滴酒从嘴里溢出。
方烁看着项如羽喝完,也颠颠地站了起来,拿着酒瓶,说道:“只要今晚大家平安归来,我就立马和芳芳去开房,给兄弟们生!侄!子!干了!”
方烁说完也学起项如羽,拿酒瓶往嘴里灌,但他酒量着实不佳,才喝到一半,还从嘴里溢出了不少,就扔下酒瓶跑到厕所里呕吐了。
“哈哈,瞧他那熊样!还生侄子呢?明明就是自己耐不住了,笑死我了。来羽哥,我再和你吹一瓶,今天我要灌醉你。”岚峰大笑着说。
项如羽也再拿起一瓶酒,说道:“我们俩喝没意思,便宜了这些看的人,不如让他们下赌注,老总两个谁先喝完。”
李彧把杯子倒满白酒,说道:“那就赌白的,啤酒没意思,我赌羽哥。”
王知历和刘瑜明也纷纷下注在羽哥身上,唯独郑茂巍压在岚峰身上,说道:“你们连岚峰这个酒疯子都不赌,会后悔的。”
紧接着,两人开始拼酒,项如羽势如破竹的喝完了一半,岚峰紧跟在后,但有些吃力。
郑茂巍看着这样的局面,愁眉苦脸地说道:“我靠,你不是嗜酒如命吗?怎么这么菜啊,我的天,那一杯二两二看来是我的了。”
就在项如羽快要一饮而尽时,从厕所里跑回来的方烁,一把抱住项如羽,说道:“羽哥,我醉了,我要给你生侄子!”
项如羽听完这话,一口酒从嘴里喷了出来,说道:“滚啊,我不搞基!”
而岚峰抓住这细小的空隙,加大马力,一举拿下。
李彧呆呆地看着方烁,拿起白酒,一饮而尽之后,跑到方烁旁边,拉开他,说道:“我生你仙人啊,你给我去屎吧!”
李彧和方烁在地下打闹了起来,刘瑜明和王知历不久也加入了战局。
最终方烁自罚三杯谢罪,彻底倒地不起。
酒桌上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倒下而停止战斗,相反,战况更加焦灼。
剩下的六位少年相互拼酒、下赌。
最后,项如羽又很自然的成为了在场唯一还能扶着墙说话的人。
其他人要么倒地打谁,要么躺在椅子上睡,最奇葩的是岚峰,他蹲着睡着了。
项如羽扶着墙上了个厕所,喝了一杯茶,醒了醒酒,走出门对老板交代是局长付钱,并强调不要打扰他们,便独自离开了饭馆。
下午的饭馆很冷清,厨师们忙着晚上要用的材料,六位少年被遗忘在了包间里。
随着气温慢慢降下,李彧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寒颤醒来。
李彧从桌底下爬出来,看着满屋的狼藉,无奈的笑了笑。
“你怎么睡桌子底下了,我还以为你和羽哥先走了呢?”郑茂巍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李彧看了看周围,发现只剩下王知历、郑茂巍和自己,问道:“怎么就剩我们三个了?其他人呢?”
郑茂巍笑了笑,说道:“羽哥第一个走了,和老板交代了局长付钱,然后我们就一个个醒来,先醒来的的人要等下一个醒来的人才能离开,现在轮到你等胖子醒来了,我先走了,我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给我妈数落呢。”
郑茂巍过完话,把茶添满,离开了包间。
李彧拿过茶壶,并没有倒在杯子里,而且直接对着壶嘴猛吸了一口,缓解了一下先前白酒带来的渴和烧喉咙的感觉。
李彧看着椅子上的王知历,从他口袋里掏了几个糖来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彧吃光了王知历身上的糖,脑海里想着妈妈一会的雷霆怒火,脸上愈发显得不耐烦了。
终于,李彧拿过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小口茶,泼在了王知历脸上。
王知历猛的站起,睁开了双眼,说道:“我靠,我还能喝!”
李彧无奈地把他拉回座位,说道:“你丫的在梦里还喝酒啊,快喝点茶吧,喉咙很疼的。”
王知历拿过茶壶,和李彧一样,不需要什么杯子,也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
待王知历回过神来,李彧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一会晚上你把枪拿来,我总觉得一定用得上。”
王知历摸了摸口袋,说道:“嗯好,我去,你把我糖都吃光了,我一会还嘚去买,麻烦死了。”
李彧拍了拍王知历脑袋,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糖呢,一会回家你妈还不知道怎么训你呢。”
王知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管他呢,大不了你们去拼命,我在家打游戏好了。”
李彧嘿嘿一笑,说道:“你晚上机灵点,到时候有危险你就倒地装死人好了,反正我们不会怪你的。”
王知历不耐烦地回答:“知道啦,我都装过几次了,再说了,我哪有难么弱,快走吧,一会回去晚了,更要挨骂。”
两位少年走在大街上,微微的寒风像后妈的巴掌扇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彻底清醒了起来。
李彧回到家中,没有像往常一样现在门口喊一声妈,而是蹑手蹑脚的快速跑回自己房间,把脏兮兮的校服扔进来垃圾桶,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运动服。
在做完这些之后,李彧才出了房间,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许久,李彧没有听到妈妈的回话,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接通了电话,说道:“喂,彧子啊,你晚上就跟局长去办事吧,局长晚上请我们家长在外头吃饭,你就自己解决晚饭吧。”
“哦,好的,那你先忙吧。”
李彧挂了电话,心想着这局长办事还真有一套,连这么危险的事也可以说服妈妈。
李彧看了看时间,发现快到五点半了,他走到厨房,自己炒了个土豆丝,炖了个排骨汤,味道不如妈妈做的,但还是将就着吃了起来。
李彧正在吃饭时,项如羽打来了电话,说道:“彧子,罪犯那边发了短信,说是在香炉峰的入口碰面,叫我们不要耍花招。我已经通知了局长,他说一会部署好包围圈我们再出发,你快点来吧,我叫岚峰骑车去接你了,应该快到了。”
紧接着,楼下车喇叭声音响了起来,李彧知道是岚峰来了。
李彧挂断电话,迅速将餐桌随便收拾了一下,把碗泡在了水里,回屋拿了剑,便跑到了楼下。
安静的大街上,岚峰摁着喇叭,电动车前段放脚的地方摆着一个细长的纸箱,那里面装着枪。
王知历坐在后面,手里拿着根水管和岚峰那被报纸包着的唐刀。
李彧将剑递给了胖子,自己跨上了车,说道:“走吧,今天可不能拖拖拉拉了。”
随着夜晚的降临,天气越来越冷,三位少年疾驰在冷风中,可心头的热血却还在升温。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下乡的三叉路口,项如羽和郑茂巍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们了。
王知历下车把纸箱里的枪拿给了项如羽。
项如羽把枪递给了李彧,说道:“不用了,我下午特地到找那些道上的人,花钱租了一把黑枪,这枪就给彧子吧,是他提出拿枪的计划,他应该敢用才是。”
李彧接过枪,点了点头,说道:“用没什么问题,就怕打不准,还有啊,这局长真有本事,竟然可以说服我们父母。”
岚峰一瘸一拐地下了车,说道:“确实,我还以为我要挨打呢,下午怎么蹲着睡着了,现在腿走路还是麻的。”
五位少年们闲聊了一会,其它三位少年便来了。
项如羽看着人全都到齐了,大声说道:“兄弟们,一会局长会亲自开车带队跟在我们后面,他们已经做好了不会被发现的计划,也设好了包围圈,过了今晚,我们也别混社会了,这样的事我没几条命可以去搭,但是,今晚都要平安回来,明白吗?!”
“明白!”
“那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