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辖看着从城门运来的一辆又一辆体积很大的粮草之车,说是心中不疑惑是不可能的,这些运粮草的车辆体积很大,虽然秦瞿、秦晟父子两表面上说是商贾,但是商贾何来如此多的粮草,又哪里来的战车呢?这些战车这么大万一中间藏人了呢?如果是朝廷使出的奸计也并非没有可能。
“等一下,”吴辖皱着眉头看着这些车辆,随后便转过头去和秦瞿说道:“秦伯,不知这些车辆里除了粮草之外,还有何物?”
子孝立即站了出来,佯装着既焦急又生气的样子,一下子涨红了脸,慌忙地拱了一下手:“将军!我们父子前来投靠,一心相信将军为人!怎么?将军难道怀疑我们父子不成?”
陆康听了此言,连忙拉着子孝的衣襟,忙忙开口说道:“将军,犬子无礼了,还请将军千万不要怪罪啊!至于这车中之物只有我们父子献于将军的粮草,断断无其他之物。”
吴辖听后哈哈一笑:“令公子直言直语,为人爽快,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呢!只是秦伯和秦公子不过是商贾之辈,何来如此多的粮草和战车呢?”
子孝听了此话便黑着一张脸开口说道:“本是不想告诉将军想让将军安心使用这些东西,但是将军既然说了,我们父子也不便瞒着不说,我和父亲其实一直为海寇行海上贸易之事,赚了很多钱,海寇之人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干!那时候我和父亲知道家中惨事之后便和海寇买了这些物什,相信将军也看到了,这些战车大的很,这便是我们是与海寇贸易的证据,本是打算和那个狗县令决一死战,可是在路上便听说将军乃勇猛之辈,想着要是这些东西能给了将军便更好了,如今将军既然怀疑我们了,那秦晟只好解一解将军的疑惑了。”说着便从身边的士兵身上抽出一把刀来,将绑着粮草割开,顿时粮草散落一地,子孝看着吴辖说道:“将军大可以将这些稻谷一粒一粒的检查,不知如此是否能解将军之惑?”
吴辖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粮草后,知道自己便是想多了只好抱歉一笑:“秦公子这便是怪我了不是,我万万没有此意啊。”
子孝极为恼怒似的:“我岂敢怪将军?我不过一个区区小卒罢了,将军不信任我们父子也实属正常,我们父子离去便是,免得平白遭将军嫌弃!”
“秦公子哪里是区区一个小卒呢?我这个人虽眼拙,但能看的出来秦公子和秦伯皆是英才啊!又岂敢嫌弃呢?”说着便让底下的士兵将剩下的战车运入城中。
子孝看着走过的战车,人总是自以为是,西城门位置极偏,一般也不会选择在西门攻城,在西门的城脚处有个缺口,士兵们扮成乞丐在夜进出那个缺口,因为那时吴辖定会调集所有的心腹去观察调查这些硕大且奇异的战车秘藏的机关了吧,又有几个人去在乎那个西门缺口处有几个乞丐出入呢?
“报!在外面扎营数月的陆军今日突然叫嚣,叫将军前去迎战!”
“如今这些朝廷之军也不知是怎么了,屡战屡败居然不知羞耻!”堂下的将领听了哈哈大笑,纷纷附和说让将军出去给他们个厉害!子孝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将军提了一把长枪,出门便调兵遣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忽然掉过头来和子孝说:“秦晟!不要走开!你放心等不了多久,我便能回来和你继续喝酒!”
子孝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唯!”
乌桓山脉甚多,山势很险,自从大战开打之后,一般没有人再往山中逗留了,子孝偷偷在山中藏了2000兵甲,又得知每每吴辖出去带兵打仗必然经过一个山谷,旁边的山势有丛林相印,极适合伏击,子孝又偷偷派人在山谷入口与出口处设下陷阱,倘若此次吴辖不投降只留下死路一条。吴辖在经过山谷之时便隐隐感到不对劲,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丛林中的箭弩手已经将箭对准他的军队,吴辖仰起头来看着秦晟,忽然就笑了:“哈哈哈!真真的好计谋啊!怎么我吴某人如今也需要你们陆氏父子这么用心了?好好好!那我吴某人可真是幸运啊,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了你们罢!”
子孝笑了笑,很是恭谨的做了个揖“吴将军,我们有10万兵马,而吴将军只有1万不到,如若强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吴将军如此英才在强攻中恐不肯独活便出了这计谋,还请吴将军谅解!”
“哈哈,承蒙你们看的起,我吴辖虽然智谋输给了你们,可是想要让我降了这朝廷,我吴辖还是死了的好!”
“难不成吴将军都不想想自己的妻子家人吗?吴将军家中还有一个80老母罢,你的儿子昨日才方方学会叫‘爹爹’,恐怕将军不知每每将军出征,将军的夫人便做好了自缢的准备,想着将军一走便随着将军离开人世。将军实为英才啊。将军可知如今江山动摇,外有敌,内有患,将军霁月清风之人,应当知道唯有统一了天下,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将军有一颗爱民之心,我子孝不否认朝廷之中有败坏之人,他们身为百姓之官,不为百姓做事,甚至鱼肉百姓。可是将军可知,起兵造反绝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反而使更多百姓受苦啊,子孝万拜将军,还望将军今日能降,日后能在圣上面前说出百姓受苦的缘由,改变法制,彻底地改变百姓受苦的境况,还望将军三思啊!”
吴辖眯着眼睛看着山坡上的子孝,“你信吗?你说的话?你都不信你自己说的话居然还想盼望着我信吗?”
“既然将军说道这个份上了,那子孝也不说这些大话空话了,说实话,朝廷不能让每个百姓安居而乐业,将军你起兵也不能!我只能说如果今日将军降了,那乌桓百姓日后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如果将军今日死了,将军大可自己想想他们的下场,将军一向是他们心中的保护神,如今是想害了他们吗?还有这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一人想宁死不降,他们也一定随你不成?”
“你,是想要逼我降吗?”
“子孝从未说过此话,子孝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吴辖看了看山坡上所有的弓弩手,下了马,拍了拍马头对旁边的人说:“马忠,这匹马是匹良骏,日可行千里,日后你便带着它,好好待它。”说完,吴辖不去理会身后跪了一地的士兵和跟随他数年的那匹马的长嘶,独自向着山坡走过去。
“将军连座骑都不要了吗?”
“我自己都不想去做这种屈辱之事,哪里能逼迫我的战马?”
“那请将军骑我的坐骑罢,但求不会委屈了将军罢!”陆康看着吴辖终于走上来,突然松了一口气,便赶紧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这个看起来脸色甚为不好的将军。便将自己的军队赶紧的迎入了乌桓城。事情是越发展越是怪,就在陆家军的士兵以为他们要对吴辖这支军队全员坑杀或者将他们作为奴隶时,陆奉竟然将这一支军队全部打乱混入陆家军中,更是让吴辖当了自己的副将,大家也就眼看着吴辖一日日越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