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说的,也不过是这般壮阔景象。
我纵着马,望着那黄沙漫天,道,“我的一切战功从零开始,从今往后,再无阎罗将军柳世,我名,邬荆”
“邬荆,无靖。小姐,你真的放得下吗。”
礼岳将邬荆二字念了两遍,缓缓道。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何必执着真假,还不是让人叫的。”我扯了扯缰绳,“驾!”
两人两马,消失在翻滚的黄沙之中。
后来,边疆有一翩翩佳公子,名曰邬荆,独独一人,带一侍女,召集了一支精湛的骑兵,战无不胜。
此人枪术了得,一把红缨枪,守了多年边疆。
人亦有云,此邬荆,正是叛女柳世,却苦于无证,且屡创佳绩,圣上明里暗里不好惩治。
再后来,当朝丞相因病离世,似是从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寒体虚,即使自幼在将军府上习武,底子是不可受凉的。
数年前那一次冰湖中救下叛女柳世,激出旧疾,又因思念过度,积劳成疾,终究逝世。
一时之间,百姓君臣痛哭,一代忠臣离世,折损了蕖朝元气。
随之不久,邬荆也在边疆消失。
有人说,“他”死在了战场上,有人说,“他”因兵权过于强盛,被我朝圣上暗杀。
最终,邬荆一人便成为一神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话。
其实,邬荆,不,柳世,只是到了叶靖溪的陵墓中,掀开那葬着千古流芳的棺椁,望着那张惨白发青的俊容,凝视了许久。
最终,缓缓道,“我本为君妻,自以君妻礼......”
说着,翻身进了那已经盛着尸水的棺椁。
缓缓合上棺盖,清冷,却泪流满面的柳世的纤纤玉指,拂过那张有些肿胀,却止不住俊美得脸,语气疏淡平常,“......殉葬。叶靖溪啊,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
精致的棺椁,却是正好做成两个人的大小。
“把这辈子缺的,下辈子都补齐。”
愿同君生,愿同君亡。
阴间大门大开,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记忆。
与无尽伤痛。
我,终究不只是柳世,我还是君时。
九重天上的君时。
我的莫宸,是死不得的,他不能死。
情之一字,终究是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