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渐起,将我两人隔开,他是要闯进来的。却被天帝让人打晕了去。
堂堂一代帝尊,被侍仙打晕……
这天雷,还真不是一般疼。
宛如万箭穿心,剜心蚀骨。真不知,他每一下,怎的忍得如此淡定。
还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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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艰难睁眼,竟是一方衣襟,大红色的衣襟。
我动了动,整个人是被禁锢住的。
“醒了?”冷淡的嗓音,却掩着颤抖。我倒觉得好笑,又不是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担心什么。
不过这仙若身死,魂飞魄散,鬼门关也是走不了的。
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承不了剧痛,仙身负荷过大,撑着渡完后的昏迷。
我不知这对他的意义。
“你不是不喜红么。”我扯着他的衣,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也是红的,袖边用金丝线绣的龙凤呈祥夺了我的目光。
脑子瞬间当机,受了刺激一般坐起,身上半分因为雷劫的痛觉也无。
入眼即红,这被铺天盖地的红盖着的竹舍,险些让我认不出。
窗纱,床头,遍处贴着的“喜”,让我有些发颤。
“这一激动就发颤的毛病怎么改不了了。”他随着一同我坐起,揽着我腰的手没有放松分毫,微微使劲,我整个人便被他揽入怀中,“这回你再跑试试。”
而我只想问他,为什么娶我。
如果是因为愧疚,完全没有必要。
“为什么?”我,想来不屑于他人施舍。
他那么寡情的仙,怎么可能突然被我拉下万丈红尘。
这个信息量太大。
“你知,你在冥界客栈醉酒后,做了什么吗。”他一只手揽着我,一只手顺着我的毛,声音低沉。
我摇头。
那时都喝断片了,鬼知道啊。
“我被钟磬叫下来,你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然后拽着我的衣襟发酒疯。”
闻言,我的脸微微发烫。
“你起先说什么我负了你,承诺的全是放屁,我自当将你认错人。其实我本可以挣开的,只是觉得你这般洒脱模样,甚是好玩,便任由你拽着,瞧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明明是泼妇好嘛……还……洒脱?
这莫宸三观有待矫正啊。
但我一直忘了,莫宸虽表面清冷,骨子里却是顽劣不恭,毒舌腹黑的,这点我同他在人界待了两年,深有体会。
他只是被太多条框束缚。
我嘴角抽搐着,继续听着他说。
“后来你倒指着我唤我名字,说什么‘死莫宸你记不起来边算了,老娘不稀罕。’我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说我。”
我听着他口气一点都不差的复述我发酒疯时的话,嘴角抽搐更明显了些。
“你踮着脚拽着我的衣襟,泪流满面的凄惨笑着问我为什么记不得了。”他将我腰搂了更紧些,仿若要揉入骨血,“我感觉,我那沉寂的心,空了一大块,然后泛酸,水就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家伙,哭就哭了还狡辩。
“结果你说,你放开了,不过是三场梦,梦醒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我感觉他将脑袋抵在了我肩膀上,气息温热,“怎么可以,你若放开了不就是我一人缠着。”
“我速回了仙界,向天帝问了始末。”
“那段记忆,被蚕食了。”
“我那时从人界回来,去魔界平乱,被混天墟中的魔气侵入,我困在了那个,有你梦里。”
“后来我自知不对却不肯醒来,天帝将我强行解救,那段记忆因魔气而成的幻象,被蚕食了。”
“我得知后,回了冥界,未曾与你说。只想速速渡劫而归,将你收了除了三界一大祸害。”
我琢磨着他字句,过了片刻忽然脑海闪过什么,挣开他的怀抱,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双手搂着他脖子。
“你没恢复记忆,没道理因为欢喜娶我。”
“不是喜欢。”
“阿时,不是喜欢,”阿时两字被他唤的我全身发酥,“是爱。”
“可能是,在你被钦点助我渡劫之时,我好奇那个当初与我用同种阵法退魔军的散仙,到底,有没有资格像传闻中那样,配得上我徒弟一词吧。”
“丢失了那段记忆,真的,很抱歉。”
他微微低头,那双含了万千星辰的眸子中,清晰的映着我的影子。
“没关系,反正,我要的你是的感情,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记忆。”
我搂着他脖子,他微微低头,印上我的唇。
“唔……嗯……”
被他攻城略地半天,终于喘了口气。
“莫宸。”
“叫夫君。”
“莫……呃……好奇怪……”
“叫夫君。”
他低头轻轻咬了咬我的脸,我面上通红。
“夫……夫君……”
“乖。”
“这里……是人界吧……”
“嗯,人界。你不喜天界,我们便在这避世吧。”
“你不是帝尊吗……你这么走,天帝不拦?”
“嗯,他拦不住。”
“……”
我沉默了,这是在说他强大是吗……
等到他手不安分起来,我在后知后觉开始挣扎。
“莫宸你干嘛呢!”
“叫夫君。”
“唔……夫君,你别乱来……唔……”
“睡觉。”
“我不想做春梦。”
“那就生猴子。”
君归来,院落繁花谢。
君亦在,花期自已到。
花谢可开,
人散亦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