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泽清醒之后,对我非常客气,他总喊我:“白姑娘……”
我纠正他:“喊我阿璃。”
他总是坚持喊我:“白姑娘……”
我倍感无奈。
我不客气地在南宫府上住下,选了一处别苑,我喜静。
“等你伤好些,我就回去。”我渡着香,调着他的气息。他身体里慢慢渗出一丝檀香,这是炼香师的血脉。
“你为何如此着急要离开?”他有些急切地慌张。
“聚散有时,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泰然自若。
“如果我让你留下来呢?”
“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我需要你,阿璃。”
这是他第一次唤我阿璃,是难得的口气亲昵,难得的低眉顺眼,难得的,眼中有了一丝看不见的波动。
他眉宇间依旧俊朗,静谧地正如进入我心房时,清风和青草的轻微触碰。
他是簪起长发,青衫磊落的男子,我曾看他纵酒高歌,抚琴作画。看他在落日桥头,断鸿声里,无语自凭栏。亦看他横戟赋诗,青梅煮酒。
他是我曾隐去身形,化作小鱼浮到海面亲吻他脚背的、我深爱的男子。
此时此刻,他在我面前,他的眼中只映着我,他的眼神清澈透亮,像后花园中,潺潺的湖水,他对我说,
“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