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怎么啦？”戴小寒瞪大了眼睛在昏暗中满是疑惑地看了看戴逸。
“哦哦，没什么，宝贝，休息了吧？不早了，快十点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小木偶的奇遇，好不好？”
戴逸在床上，坐正了，直了直腰，装模作样地连打了两三个哈欠说。
“好。。”戴小寒跟着也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只是，爸爸，我有些担心。。”
“小不点儿，不愁吃不愁穿的，天天的就是个玩，担心？”戴逸强忍着笑想道，关切地问，“呃？担心什么？”
“如果，如果，飞飞哥哥明天的纸飞机，飞飞哥哥今天答应我的，飞得比毛毛哥哥，今天，更远。。”
已经睡眼朦胧的戴小寒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那，爸爸，飞飞哥哥，就比，毛毛哥哥，更厉害更好，对吧？”
“这个嘛？你觉得呢？”戴逸回答的是女儿，满眼笑意看着的却是自己的妻子陆曼。
“我，我，我，我想说，是飞飞哥哥。。只是，毛毛哥哥知道了，会不会说我今天说谎了呢？”
戴小寒嗫嗫嚅嚅地，一边好似心有千千结地说道，一边不安地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个啊？爸爸想想。。”戴逸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摸了摸自己两鬓的络腮胡，呵呵轻笑道，
“明天爸爸也给你叠架纸飞机，保证比毛毛、飞飞的飞机飞得更高更远，怎么样？”
“呵呵，好，飞机，飞呀飞，爸爸，我爸爸，最好，最厉害了。。爸爸，我爱。。”
戴小寒呢喃着，脸上带着微笑，终于闭上眼睛，安然进入蓝天、白云、鲜花、绿树、纸飞机的梦乡里了。
戴逸陆曼相视一笑，起身，戴逸把手中的小册子递给陆曼，陆曼回身放回书架。
“要点蚊香吗？”陆曼自言自语道，顺手合上了书桌旁的百叶窗。
“还不用，应该，我前两天刚吩咐了花匠老王给花园喷了药，杀了虫的。”
戴逸接着说，“我去洗个澡，你先回我们的卧室休息啊？”
“嗯，好。。“陆曼答应着，回过身，理了理两个孩子身上盖着的毛巾被，暗了床头灯，跟着走出了孩子们的卧室。
***
陆曼来到了自己的卧室，点亮床头灯，坐在床上，拿起床头柜放着的一本厚厚的画册翻看了起来。
那是一本法国著名摄影家莎拉-莫恩（SarahMoon）的摄影集，法国1985年版。
这本摄影集装帧、印刷的华美还在其次，最难得的是，这是一本莎拉-莫恩的静物摄影作品集。
陆曼的父亲陆展生是一个在江南小有名气的画家，受他的的影响，陆曼自小喜爱摄影，尤其迷恋静物摄影。
好多年前，陆展生曾在家中特地为爱女举办过一场小小的摄影作品展。
那年夏天，这个江南小镇文化圈里，人们津津乐道最多的一桩雅事就是陆曼的摄影作品。
那年冬天，陆展生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陆曼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青年画家戴逸。
新婚后的头几年，在陆展生的支持和支助下，陆曼随着戴逸东南西北、国内国外到处游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