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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墜落 (4)

「你誤會了…我一直都想幫他脫離魔道!」小雪被她的反應嚇到,急忙地解釋著:「其實我…就是給他推下懸崖…現在山上都佈滿了魔物!」

後方的人聽到小雪的話,都面面相覷著,接著就引來一陣討論,看來他們都不敢相信山上有如此的事情正在發生。就只有最前方的女子未為之所動,依然凝視著,卻害得小雪不敢直視,不自然地左右迴避。

「我們憑甚魔要相信你?」

「風昊就是為了這匣子而來,當時他在山上追殺我,所以他和他的魔物終會找到來這裡,那就是證明。」

小雪一手從案上拿起紫色匣子,舉起展示於眾人面前。人們聽過小雪的話後更為緊張!

「看來我們收留了個不該收留的人。」女子臉色一沉,倒抽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後方的一眾謀臣說道:「你們有甚麼計策?」

「將軍,照我意思應該立即將這人送走。」

此時小雪才知道此女子竟然是將軍,不禁驚嘆起來。

「萬萬不可,要是那個人就如姑娘所說的如此神通,可能早就發現她在這裡。到時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嗯。」女子轉身對著眾人平淡地回應,回眸瞧著小雪繼續問道:「那麼你有何解決辦法?」

「沒有…。」

「那好吧…」將軍低聲說道。

「傳令下去,派士兵日夜看守山腰要道,加強營地防禦,有任何動靜也要匯報!」

「另外找人送信到貢國軍營,即日要求停戰,說有事要跟他們商義…沒事的話你們先退下吧。」

將軍話畢,眾人便依著指示轉身離開。

「將軍瘋了嗎?」隊前的人竊竊私語著,但依然給兩人聽到,但女子並沒有任何反應。

「不就是啊,跟貢國談判,他們可都是文盲…」另一個人亦搭訕道。

當眾人都走光之後,帳幕裡才回復了清靜,現在就只有小雪和那個女子。

將軍從旁邊搬來了板凳,放近床邊然後坐下來,把手上的銅盔放到案上,然而她又瞧到小雪側旁小茶桌上凌亂的物品,對紫色的匣子起了好奇心,拿過上手把玩起來。

「將軍…」

「沒人的時候叫我素韵就可。」

話畢,她繼續研究著手上的匣子,使力想要打開它,這個舉動被小雪發現來。

「那個匣子…不要打開!」小雪忽然緊張地伸手示意,打算要從素韵手上拿回匣子,不過素韵向右轉身,背對著小雪繼續嘗試,卻才發現匣子像互相鑲緊了似的打不開,儘管怎使力。

素韵也玩膩了,轉身把匣子拋回小雪的身上,只見小雪急忙把它緊緊地握在手上,看到匣子完好無缺才放心過來,視如珍寶般把它放在懷裡,一臉抱怨,似乎想大罵抱不滿。

「別管那個匣子了,你姓甚名誰,哪裡人士?」她突然問道著,小雪聽後突然發起獃來。

「我…本是無父無母,幸好師父把我從雪中救回,因此取名小雪。」小雪放下手,低下頭,一臉惘然地回應道。

「想不到也有如此坎坷人生…」素韵嘆息地回應道,目光快速地跳到前方案上的銅盔,又瞬間回望到小雪處。

「我的一生多虧有你們!你們這些將軍只懂眼前利益!」她不忿的說道,打斷了素韵的話,略帶淚光凝眸她。

「並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是當初的一個約定。」素韵面有難色,她的銅盔上靠近眼孔處,細看之下原來有一個明顯的破口,似乎是由兵器造成,之前她一直用手抱著該處才難以發覺。

小雪的話令到她回想起自己的往事…

那時一個嫁過門沒多久的少女,男方乃是將軍世家,兩情相悅,將來的生活應該是無憂無慮,卻突如其來的一場戰爭,為的就是一個邊境城池,就這樣男方就征召到邊境領軍。

我一定會回來,別擔心,男方說道。

可惜的是,這已經是女方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話,接著的一年音信全無,眼見戰事已完,人依然沒有回來,急起上來便四處打聽,怎料唯一的消息便是噩耗。

男方軍士受襲,只有少數人生還…不久有人送回男方的頭盔,只見一處明顯破裂的表面,血漬斑斑。

女方整整哭了幾天,眼也哭得快要瞎掉,萬念俱灰之下利刀對著手腕一劃…

路上滿佈鮮血,想要伴著男方共赴黃泉路,卻又被救活過來,眼睜睜看著當初的承諾變成空話。

他就只留下了一封遺書,放在府中,紙上只有短書了兩句:

娘子,抱歉我無法屣行承諾,代替我堅強活下去。

男方留給她的就只有幾句話,究竟這是一段怎樣的愛情,可能就只有她知道,或者男方當初就沒想到自己會戰死沙場吧。

然而她悲傷的轉化成堅強的意志,她似乎明白了男方的心意,默默地穿上白狼皮大衣,那是當初男方成親前送給女方作為嫁衣,象徵純潔。戴上男方的將軍盔,象徵權力,從此她決意從此參軍,以武制武,終結戰爭,也許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但單憑一個女兒身要改變國家,就只有這個幾乎是不可行的方法。

靠著將軍世家的權勢,有幸以女兒身獨自參軍,三年來戰績彪炳,由對武功一竅不通練成一身本領,由低等謀士變成將軍,真正上場殺敵,成為史上第一個女將軍,實力絕不亞於男人。每次參戰,她定會穿上那套大衣,本來寬衣闊袖的嫁衣,已經被她修改得輕盈貼身,方便活動,狠皮質地堅韌,加穿銅甲之後尋常刀槍絕不能傷到半分,戴著他的銅盔,每次出戰他彷彿伴著她一起。

生,就是她對故人最後的承諾;死,就是她與故人續緣的機會。

「這裡就是當時先夫出征的地方,這次之後他就再沒有回來…」說到這裡,眼淚亦不禁落下,用手拭了拭後便立即站了起身,強忍著淚水,轉身便朝著外面走。

臨走的一刻她背對著小雪說道:「你就在這裡休息,看你之後都走投無路,既然醒來了就到主帥營找我,這裡沒有白吃住的。」

小雪一時三刻亦給不出反應來,只能看著素韵揭開帳布離開。她的心情異常地沉重,她明白到她的話勾起了素韵的傷心事,只怪當時自己沒有冷靜下來聽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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