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说这些话,我真是一阵恶心,废话,刚才还给灌了以肚子的僵尸眼泪呢,恶心恶心,这里的东西都******恶心!
“还没缓过神来吗,你脑子好慢!”他还是她,反正就是这个人,哦不,是这个面前的怪物,看见我一脸茫然,说道。
“刚才你给我喝的真是是僵尸眼泪?”我还是止不住想问个究竟。
“恩,当然了,本店不卖假货!”他说得倒是气定神闲。
“……”我想到吐出来会更恶心,就拼命地忍啊忍啊。
“有副作用没?有毒没?会毁容吗?”
“放心,眼泪也是一种药,刚才的杯子已经经过我们的药巫处理过了,所以你喝下的液体对你没有害处,最多迷幻你一会。”
“药巫?你们这里也有药巫吗?”我一听有懂药的巫,就兴奋了,我一定得见见,我最近可累着呢!
“别急,她现在已经回去了,地母娘娘让她回去给天帝采水去了。”
“哦,”我不无扫兴。
“其实你身边也有巫女的!”
“你说在你的酒吧里?”
“不是,你在学校里的有些同学也是巫!”
“妈妈呀!”难不成我生活在了一个巫女王国!
“别吃惊,她们也跟你一样,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你们都是转世的铃巫。”
我的眼睛已经上翻到了极限。
“那么多巫,要干嘛!要造反啊!我说我们学校怎么一天到晚破事多呢!这个用个咒,那个摇下铃,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是第一个我们找的人,现在你才得到你的法器,她们都还没有来我的小店,我还没带她们去见地母,都还没领回自己的法器。”
“你能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吗?”
“现在不能!”
“那你能告诉我那些是巫的同学都是谁不?”
“这个也不能!”
“为什么?”
“因为她们醒来的时间还没有到!”
“醒来?”
“对啊,就像你一样,要等待一个时机。”
“哎……”
“叹气干嘛?”
“我叹气我命苦啊,是个男生就不会这么惨被你们逮来了!”
“你就那么讨厌自己的身份?”
“当然了,巫都臭臭的。”我想了想,又说了一大堆的话:“其实不止我啊,世界上很多人都对巫有偏见啊,他们看到的巫都是很肮脏很龌龊也很没职业道德的,比如看见窗口外面跳大神的那种浑身上下都是乱七八糟的辟邪物的老女人,嘴巴里还不断地哼哼唧唧念着咒语,然后围着汽车啊,房子啊,跳来跳去的,还会放点鸡血什么的,这种女人人们叫的是巫婆。偏见之一就是认为做巫的人都是骗子,专门骗点农村老太太的银子,说什么这个有危险啊,你要避讳,就给人家的房子周围放点狗血鸡血;或者说东头能找到你的儿媳妇啊,你一定要常去转转,然后就真放个大姑娘在那儿合着伙一起骗钱。被人家误会成这个样子当然也确实是现在巫的错,主要是现在这个世道吧巫的职业道德也随着经济的上升而成反比例下滑,骗人的巫多了,不信巫的人就更多了,于是这个行业也就越来越像耗子过街,人人喊打。”
“巫是一种职业,一个职业有一个职业的行规,有的人会遵守,有的人不会遵守。就这样,至于人信不信,这个就不是我们讨论的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仍旧气定神闲。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个小个子的气质了,虽然说不清楚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吸引我的是他身上那种幽幽的味道,是刚才在门口就闻到的烟味,还是他历经几千年的风霜沉淀下来的灵气?我不知道。
回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上来,我说:“那我就不信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难道像上帝一样显灵不成!”说实话,当我跟随他走向地宫见地母的时候,我的内心愿意相信自己的命是如此,但是当我一旦清醒,我就又不愿意了。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到底什么时候是真正的清醒,是喝了僵尸眼泪以后那种自由而愉悦的状态还是现在的状态,还是一个人真的有三个我,自我,本我,超我,当在某种迷幻的情况下,会有另外的想法和思绪?
“你没有选择,你是被选定的”
“就像上帝选择一样?”
“对,不论如何,你还会走到这里来的。”
这种宿命的感觉让我想到中午的梦境。
“还有一点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中午的那个梦的事。”我把缈原的事跟他讲了一下。
他皱起了眉:“这个故事我知道一点,但是还暂时不能告诉你太多,也许是太久远了,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嘻嘻,人老了,记忆力确实不太好了,你别见怪。”听他的口气,他好像是在故意把这个话题岔开一样。算了,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问。
事实上,我觉得他就很像落霁。因为他有行尸铃。
“那你能不能大体上讲一下关于巫术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呢!我就不信你连这个也不清楚。”
他笑了起来:“太离谱了,居然你也会忘记,你真的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只看到过《哈利波特》,是不是也和缈原里讲的婆婆一样,穿很复杂的衣服,带斗篷什么的,对了你是谁啊?”我的问题常常没有头脑,而且经常听了后面忘前面,把他搞得实在郁闷。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生前姓夏,你以后可以叫我阿夏!”
“那好,我就一个个来问问题,首先,我们的巫和《哈利波特》一样吗?”
“谁是哈什么?哪个神?”
“晕,你怎么活的呀这几千年!就是很热播的那个小男孩巫师……”
“男的是巫?别笑死人了,哈哈,真没见识,巫只能是女人!在中国不管哪个巫派都是这样的,只有女人才能通天地之气,这个可是从女娲娘娘传下来的呢。小的时候吧——当然是我活着的时候——我娘跟我讲当年女娲娘娘的丰功伟绩,听得我简直崇拜得太激动了,我娘说说最早的时候女人是负责管天文的,男人才是管土地的,这个可以从《伏羲女娲图》上看到,代表男人的伏羲手拿的是丈量土地的工具,因为男人要耕田,所以男人也叫丈夫——“丈量土地的人”。而代表女人的女娲就是拿的日晷,那可是测天文的哪。女人管天文,就要负责星相啊,算命啊,所以现在的女人也非常信命,这个传统一直下来,怎么改朝换代都没办法改变呢。”他是越说越激动,估计也是女娲娘娘的忠实臣子。
“原来是这样的啊,说来好像还很有道理嘛,也就是说我们的巫和外国的巫不是一个系统了?还有啊,我就是说那些老女人怎么还是那么信命。”我自言自语:“命这个东西呢,说有好像有,说没有好像又没有,有人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过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讲,好像命运从来就没有真正在自己手中过似的。”
“你想的这个问题呢,我们很早以前就在思考了,所以我们有巫,很大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灵魂的一种解脱。”
“解脱,说得好深奥啊,我好像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呢。哎呀,我想到了一个事!”我又是惊天地泣鬼神地一阵尖叫。
“怎么了啊!”
“科学家不是已经证明了外太空太空什么的了吗,哪里有天帝呢?”
“你看到过巫治病没?”
“我问你天帝的事情,怎么扯那么远?”
“你要是看到过中医治病或者巫治病你就可以明白了。”
“我知道中医有的时候只是推拿几次就可以治病了,西医动不动就是开刀啊,手术啊,鲜血淋漓的!”
“巫也是,巫是消灾用药,也很神秘,让人看不见摸不着就把病给治好了。”
“这个和天帝有什么关联?”我继续问。
“现在的卫星图啊探测仪啊只能看见外在的东西,就像西医开刀一样,看得到心脏,肝肺,但是他们之间的关联你是用肉眼看不见的!”
“那中医,巫就看得到了?”
“不是看到,是感到。感到这个身体里的运行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是哪里堵了哪里多了,等等。”
“那你就是用巫来跟我解释天帝的事情了?看见的不一定就能把握其中的规律,看见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想到的那样运行的?”
“自然本身有更伟大的运行规律,我们只能服从天帝的意志。”
“那么人定胜天这个观念在你们那里就是谬论了?”
“当然,所以我们很看不惯现在的世界,你不觉得现在人都把世界搞乱了吗,什么卫星信号什么电信,把我们天和地之间的联络都搞断了。”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和这个夏朝的疯子谈论下去了,在这样我就会厌倦我生活的世界,到时候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的观念跟着这拨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行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