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南桑埋下头,目光落在手掌上,反过来看果真有紧张而渗出的汗,紧紧看了几秒,她就又翻过去,目视前方悄然消失在自己眼瞳的景物,有些失神。
“嗯?”夏简时轻哼出声,脸上的错愕一瞬即逝。
“牛奶啊,那个牛奶。”南桑说着手指也不停的比划着,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像下弦月。
“嗯。”夏简时淡然,嘴角笑意若有若无。
一路上,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交流,他开车,南桑就走神,两不打扰,两相无言,各怀心事。
像对陌生人一样。
夜色苍茫,凉风透过敞开的车窗打在她身上有些发凉,南桑不经意的打了个寒蝉,虽然动作极小,但是下简时还是不动声色关了车窗。
恰好音乐也放到了下一首,好像是很久之前他叫林溢下载的,杨宗纬的《一次就好》,当时他本是在批阅报告,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就是这首一次就好。就那么一句歌词,像块小石头砸进他心底最柔软的一片湖,泛起丝丝涟漪。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呀,是夏简时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一次就好,他没有机会啊。
真可惜,这件事对他可望不可及,遥远得有些过分苍凉。
夏简时想陪她哭,笑,拥入怀抱,不过,想想罢了。
到夏家后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此时大街小巷吃了车辆很少有行人经过,所以夏简时就直接带着南桑进了正门。
打听处正好碰到左顾右盼的君落梅,一袭红棕色家居服,雍容而不失散漫,脸上不见太多皱纹,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端庄优雅,一个典型的贵妇形象。
她一见到夏简时,脸上的焦急立马被欣喜代替一边招呼着手,一边匆匆朝着他们踱步过去:“简时,卿画快过来。”
君落梅的语气里早已经没了十多年前的孩子气,但亲切慈爱依旧:“对了对了,先去洗手吃饭吧,否则还得重新热一边。”
“小桑快去吧。”她一把拉住南桑的手,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说完话之后才满意地松开,仿佛看到她安然无恙,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君阿姨。”南桑狠狠地点头,生怕她不信似的,之后又和夏简时背道而行去了另一个洗手间。
她常常出了一口气,久久地垂睫,抽出纸巾,胡乱地擦拭一番,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蓦然间另一个面孔又出现在自己视线,这令南桑有些惊讶:“简时哥?”
也不知道她那里所错了,夏简时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也变得格外凝重,压抑的南桑喘不过气来,他离她不是很远,甚至不到两步的距离,夏简时这么看着自己,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南桑转身,不知何时男子已然走到她面前,放大的容颜仿佛磁石一样,吸引着她的眼球。
南桑心底几丝慌乱,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想笑笑却晓得极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