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夏简时当晚就出差了,接连几周才回来,又不顾身体地连着接了几个应酬,不久之后又离开,辗转各地,登上报刊头条,现身各个新闻直播,出息各个商业活动,就是不会在她身边。
南桑用舆论换来一场无关爱情的交易,可笑可悲可怜。
其实在当时她的确是想利用他,也不至于让他们彼此身败名裂,最后他是娶了她,不过那些传闻,却是他用势力强压下去,更决绝更无情地将她撇得一干二净,自己扛起所有。
那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收回思绪,南桑又锁上抽屉。
去浴室洗了个澡,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然后费足了心思画了一个看起来完美无暇的裸妆,挑了一件很青春的连衣裙。
现在距六点还有半个小时,南桑无事可做就抄起手机来翻腾,那个人还是没有回复她该怎么做,甚至连自己近期的说说都不点赞了。
觉得无聊,就又翻出剧本来回看,此刻却觉得自己心莫名地不安起来,一句台词都看不下去。
于是干脆下楼看电视,恰好是她正在追的一部剧重播,南桑调小了音量,勉强静下来看会儿。
可能是自己喜欢的原因,南桑一看就忘了时间,当片尾曲在响起的时候,这才下意识地看了看钟表。
五点五十八,就差两分钟。
差一点她就误事了,南桑摸索到遥控器不小心就按到了调台,而那个节目又是个无聊的访问,不过接受采访的人却是夏简时,她瞥了一眼,听到夏简时书房的门开了,就又匆匆关掉了电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卧室,开门正赶上一脸冷漠的夏简时:“走了。”
“嗯。”南桑正对上他眼睛,碰上他视线,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慌张别开,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快得出奇。
夏简时有片刻失神,但多年来的冷静沉着叫他自如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句话不说径直往外走,南桑紧紧跟着他,却又刻意保持一小段距离。
他们之间的那段距离吧,向前跨一步太近,想去拥抱又太远。
近到触手可及,可又似乎远在天边。
有时候能伤人的东西,不一定有棱角,也不一定是锋利的。
分明一个回头就能看清的事实,却没有人来驻足回望过去。
南桑就坐在他身侧的副驾驶座上,却始终都觉得自己都是一个人,孤苦无依,荒唐可笑。
南桑紧紧攥着包,指尖来回摩挲,手心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显得格外拘谨,像是见不得什么人一样,像是藏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夏简时像是看懂了她的小动作,一言不发随手打开音乐,企图缓和这极度尴尬的气氛。
她微微偏侧过头,正好将男子的侧颜尽收眼底,高傲冷漠,不似凡人,如此之人,在灯光倾泻而致温柔地笼罩在他身上,竟是显得格外凄凉落寞。
夏简时知道她在看自己,心里莫名染上一丝喜悦,绽放一朵儿小小的花。
他扭头,她扭头,避免了一场视线与视线的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