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蜷缩在被子里许久,结果自己的身体还是冰凉冰凉的,她起身又去裹了件外套,下楼倒了杯热水,咕噜咕噜一口饮尽向陈妈打了声招呼,说明自己不用吃晚饭了,这才辗转上楼,把卧室门反锁。
南桑从夏简时特意备置的药箱里翻出瓶安眠药,干吞了两粒重新爬回大床。
等到她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隐约能听到窗外的风刮的力度大了不少,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南桑心烦意乱地捂上了耳朵,药效发作下一秒就安然入睡。
夏简时板着一张脸回了公司,黑得跟外面的天似的,从进门开始就带着一股嗖嗖的冷风,全公司上上下下大气不敢出,见人便好心提醒一句“夏总心情不好。”
夏简时进了办公室就没出过门,但是并不代表这就能松一口气,财务部战战兢兢提上去的报表都不敢进办公室的门,低声下去地求了林溢许久这才让她递过去,但是结果都一样重做重做重做。
林溢看着财务部经理一张快拧成苦瓜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求多福吧。”
经理的眉心早就打了死结,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溢,喃喃开口道:“可是林小姐,这已经做了六次了,也没什么问题啊……”
林溢摇摇头:“都看夏总心情。”
“……”
财务部经理张了张嘴,林溢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赶紧叮嘱了几句,偷偷溜开了。
透过夏简时办公室外的毛玻璃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团黑色杵在窗台前,不用猜就知道是夏简时,两年来他经常这样,总是时不时地站在窗台那里,一个人失神很久,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可却被自己碰巧般地看到了无数回。
林溢敲门状的手攸地落下来,想了几秒钟,无声无息地转身下楼。
他生气的时候没有人能近的了他身,除了那个人。
林溢脑子里闪过南桑的身影,又突然联想到今天她车子里的血迹,心里一阵不安,又匆匆地折回去,想进门告诉夏简时可是又想到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也就作罢了,车子她已经清理过了,等以后在告诉他也无妨吧。
……
一直到下班时,整个城市都被瓢泼的大雨洗刷了个遍,并且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本来是堵车的高峰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竟然顺畅了一路,夏简时因为心里一直不如意,路上开车也横冲直撞的,不过幸好技术搞不至于除了交通事故,但是偶尔也被骂几句是肯定的。
路上走了十多分钟到家,去车库停了车,陈妈一直在忙晚饭又因为外面下雨所以也没听到车子的声音,夏简时一路淋着雨进了屋子,从玄关处换了鞋,直接扯过条毛巾粗暴地擦了擦头发,随意地扔到了一边,对着厨房有些急切地问:“陈妈,南桑呢?”
听到他的声音,陈妈身子一僵,擦了擦手赶紧出去:“南小姐在房间,先生这都湿透了啊,先去换身衣服吧,晚饭马上就好了。”